这里是郊区,地皮不算贵,浴场占地广,为了追求舒适的享受,住宿房间全部设计成木式别墅,一栋楼两三层,每层楼就两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是宽大舒适。
温泉浴场刚开业不久,顾雨晨忙着去检验他的产业。
张小钱则一个人呆在房里,站在阳台上看外面一池一池的温泉水冒着氤氲的水汽,配合周围园林式的设计,远处不时传来人们的嬉笑声。房间中虽然也有温泉小浴池,不过太小,终究不过瘾,总台那边有一家泳衣店,到服务台选了一套泳衣,去泡露天温泉。
全身浸在温泉水中,坐在池子的石块上,踢踢腿,动动胳膊,好舒服。
池子虽不大,却有秀气的美,她不得不感叹顾雨晨的品味还不赖,露天的温泉池底以小石粒铺底,上面是光滑的鹅卵石,一串串气泡从石间空隙突突地冒起来,水珠气泡在阳光的照映下五光十色璀璨夺目,水面腾起一层热气,池边花花草草,青翠茂盛可爱。
才泡了一会,她就觉得头有点微晕,赶紧卯起来穿起来,果然穷人没这个福气享受哪。
站在镜子跟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刚被雾水蒸过的皮肤还透着粉红,分外娇艳,一双眼睛顾盼生辉,这让她想起死党小红说的,她的眼睛很勾人,她便忍不住自恋地扑闪扑闪,呵呵笑着。
穿过大堂,她耳尖的听到‘嗟嗟’洗麻将的声音。
随着心的走向,她快马加鞭来到一间麻将会馆。
房间很大,旁边有两张麻将桌,三个男人搂着**性感的女伴,围在一起搓麻将,仔细一看,只有顾雨晨身边是没有女伴的。他穿着一套休闲服,丰神俊朗。
左边,二十左右的男人搂着女人的腰,不帮她看牌在旁边替她拿着零食,偶尔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右边那对男女总是趁拿牌的时候两个人还不忘**;对面,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带了点架子,连顾总都得叫他一声‘飞哥’,眉眼轻佻到极点,怀中搂了婀娜多姿的年轻女人,那女人拿牌的动作优雅娴熟,一看就是经常打牌;这位飞哥脾气很暴躁,吼说赌注太低他没有兴趣,十万一底,上不封顶。
无怪乎飞哥要加筹码,他打牌打得不错,怀中的女伴牌技也是精湛;虽然加了筹码,左边女人是不经思考乱抓乱打,输得一塌糊涂。右边女人倒是毫不在乎输赢,一副散漫样,只顾着**。
顾雨晨看到张小钱,温柔的冲她招了招手,“张小钱,会不会搓麻将,过来帮忙。”
“顾总,我不会。”张小钱拉起嘴角朝他笑了一下,很是不舍的违背心声拒绝,这些资本家的赌注这么大,哪里是她一个小工薪阶层能玩得起。
“不会就慢慢学,我教你。”顾雨晨带着笑意的语气细声道,他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坐。
待张小钱稍显拘谨地走过来,顾雨晨向几个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女伴,张小钱。”
对面飞哥吹着口哨,随口问道:“呦,顾总,你换口味啦,今天带来的女伴别是有一番小家碧玉风味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啊?”
顾雨晨敷衍道,“只是一般家庭,不足挂齿。”是呀,她只是一个平民,当然不能跟你们这堆把十万当成十块来花的纨绔子弟相提并论。
浴场开业虽不久,但来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既是度假,也是人际交往,打牌就成了吃饭之外沟通关系的一种方式。
张小钱虽然心很痒,但她真的没有筹码,跟这些人玩不起,“顾总,我真的不会,看你们打就好。”
顾雨晨看她不愿意也没勉强,笑着一张脸道:“来,你坐在我旁边帮我看看牌。”
张小钱求之不得,手不能打,看总得了吧。她搬了张椅子坐到顾雨晨旁边,目光放在桌上,顾雨晨拿到一张好牌,正打算扔出去,谁知,张小钱激动得大叫:“干嘛打五万?可以横扛耶!”
这道尖叫在牌桌暧昧的气氛下显得格外突兀,大伙都纷纷向这边看齐。
顾雨晨挑眉问她:“看来你不是一点都不会嘛?”
“只会一点点,打得不好。”张小钱谦虚道。
“那就好,不然你在这里看着就无聊。”顾雨晨一边模牌一边道,打了一半的时候,他对张小钱道:“你帮我拿牌。”
张小钱就伸手替他拿牌,拿过来,拇指一感触,连牌都不用看,更别提询问顾雨晨的意思,就直接把牌扔出去,看着她熟练的模牌动作,不像是不会打的人,顾雨晨不由得觉得好笑。张小钱再模起一张牌,亢奋叫道,“自模!”
看到众人齐刷刷地向她看来,她不好意思地迁动一下僵硬的嘴角。
张小钱只要一碰到麻将,她的心情就会变得雀跃。
这次,她的表情是相当的谦逊,“不好意思,又自模!”旁边的顾雨晨把牌一倒,翻开牌面,神情愉悦。
对家的飞哥显然有点郁闷道:“顾总,你的女伴手气还真是好啊?”
顾雨晨目光懒懒,笑道,一拍手掌,“既然都是熟人,何况日后浴场的经营还得靠各路朋友多来捧场,输赢无所谓,都算在浴场的账上,玩得高兴就好。”
他抬手指了一下张小钱,“你也算是我的女伴,你来帮我打吧,你看,人家都是女伴帮忙打的。输的赢的都算我的,你不必感到有压力。”
张小钱大喜,顾大老板,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呀。
当事人说了话,张小钱哪里有不应的道理,于是跟顾雨晨换了座位后,大家又笑着继续拿牌,一把牌起上来,张小钱眼睛一亮,真是一把难得遇到的好牌!
张小钱高兴得几乎想唱歌跳舞来庆祝,眉梢带着浓浓的笑意,像三月枝头的杨柳枝,叫人看着清爽,熟稔的动作,在模牌,扔牌时,她的眼睛会放着光,嘴角带着笑。
张小钱牌技极其精湛,她有记牌的习惯,更是在瞬间揣摩出盖牌的机率。
这天下午张小钱手气好到极点,几乎是要什么牌来什么牌,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大;左边的女人输得一塌涂地,不由得捶胸顿足,男人在旁则好声好气的安慰着;右边的男女仍是一幅轻松散漫不在乎样,就算输,脸上仍笑开了花。
赢钱总归是开心,张小钱心情无比明朗,笑得眉眼弯弯,越打越起劲,一边打着,一边自谦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哦,今天不知捡到啥狗屎运了呢。抱歉哈,好像又自模了呢。”
顾雨晨脸上倚在椅子上,忍俊不禁,想不到,这Y头,打牌还是有一手的。
牌桌气氛炒热了起来,桌上的几个人也连忙吆喝,“来,来,继续,该谁模牌了?”
走道上的小灯精致典雅,透出柔和的光辉,张小钱今天赢得挺开心,打得还未过瘾,不晓得怎么去了一趟洗手间就结束了,看顾雨晨出来时面庞也是微微笑,她问道:“顾总,就不打了吗?人家手气好得很呢。”
“下次再打吧。”顾雨晨收起和颜脸色,半真半假道:“我看赢了钱,干脆就走了,省得待会又输出去。”
“这样啊。”张小钱心里念叨这人也太奸诈了,又笑着问道:“那今天赢了多少?”
顾雨晨语气轻松,“我本来想输光一千万的,你倒帮我赢回了一千万,哈哈,帮我赢这么多钱,今晚的宴会,我请你当我的舞伴,一起跳去舞吧。”
“哈?”真是怪人,不想着赢钱,倒想着输钱。帮他赢那么多钱,就只想请她跳支舞来报答她?也太黑心了吧,起码得来个四六成分摊吧。
“我不会跳舞!”张小钱扫兴地隐形反抗。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你跳。”顾雨晨颇有自信。
“我没礼服。”张小钱又找一个理由来搪塞道:“你看今天来的全是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我往旁边一站,连个陪衬都算不上。”
“其实也就那样。”顾雨晨疏朗一笑,“你也不差啊,不必自卑。”
听到他这么说,她作为女人的自尊心感到空前的满足,“嗯嗯”清咳两声,张小钱的调整一下之前不太友好的态度,再次拒绝,“我不能在外面过夜,我要回台北!”
“从这里到车站的话,回台北的班次应该已经没了。”顾雨晨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你!”张小钱气绝,感觉自己战败下风,气愤地冲回房间。
怎么说,自己也太大胆了,怎么可以跟随一个第二次见面的人来到南部这么死鬼远的地方呢,现在还在外面过夜,想想她就觉得后怕,忙给老妈打电话。
还没来得及喂一声,电话那边老妈又轰炸了起来:“张小钱,你死哪去了!?怎么大晚上都没回来?”
“妈,我现在在跟一个可以算得上是我老板的人在南部啦!”
一听这话,电话那边的音调降了一拍:“老板?哦,我的女儿真厉害,妈就知道你是最棒的。你跟你老板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既然这样,你今晚就别回来了吧,好好工作,小心别又被炒了。”
张小钱有气无力:“妈~”
老妈急切说:“不跟你讲了,我很忙。”
“妈,我……”
那边急切的声音将张小钱的话打断:“老陈,你等我!麻将桌位算我一个啦。”
“妈啊,你听我说……”
“乖女儿啊,妈现在忙着赢钱,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嘟嘟嘟……”
晚上。
一名服务员捧着一个白色礼盒过来,先是鞠躬然后微笑道,“张小姐,这是顾总给你准备的礼服。马上就快到晚宴时间,顾总请你快点赶过去。”
张小钱得体地笑,“马上就过去。”一见服务员走开,立马喜出望外地将礼盒打开。
衣服是白色,大小合身,款式纯洁高雅,长度及脚踝,露香肩,模着高档的布料,张小钱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狠狠叉了脸颊一把。痛!她不是在做梦,她果然不是在做梦。哈哈,她的公主梦就要实现了。
这一切太不真实,她兴奋得对着礼服猛亲,最后仍觉得不过瘾,干脆在□□滚来滚去,“哈哈哈,我终于也有变成公主的一天。哈哈。”
此时的张小钱就像个突然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在床上来回打滚。
眼前这一幕,绝对是顾雨晨多年以来看到最有趣的一幕,他都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曾这么会心的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