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只食了两三个肉包,预备再往蒸笼里模一个时,头顶上方冷不防冒出一个清清润润的声音,害得我胳膊一僵:“流锦竟还未食饱么,莫要撑坏了才是。”
我仰头一看,却见阑休颀长的身体上挂着一件墨绿袍子,长发垂下,正低着头拿他那双含笑的眸子睨着我,连嘴角亦噙着一抹淡笑。
我伸回了胳膊,掌心兀自在身上无趣地搓了搓,颓然道:“你怎么找到我的?”阑休是条跟屁蛇,我早该有见识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出来抓我了。
回去还得跟他继续成婚。
阑休眯了眯眼,浅浅笑道:“为夫与流锦心有灵犀,自然能寻得到。”
我不得不承认,阑休是尾懂品味的青蛇,即使在我面前耍流氓厚脸皮,也搞得一派如斯高雅。遂我不满地哆了他一声,道:“你莫要乱叫,我还未嫁给你。”
结果阑休不顾我无言的挣扎与反抗,弯身将我抱了起来。我动了动,他却抱得更紧。只听他云淡风轻道:“走罢,回去继续成婚。”
恰逢此时,包子店内一位客人豪迈地叫了一声:“店家,给我来一叠包子!”
店家乐呵呵应道:“好咧!”
我霎时来了灵感,揪着阑休胸前的衣裳,道:“我饿了,要吃包子。”
阑休愣了愣,挑起唇角:“将将不是才吃了三个么。”
“老子又饿了。”
阑休不理会我的要求,径直就边走边道:“回去再吃。”
我当下急中生智,对着他喊了一声:“爹!我要吃包子!”
后来在我大声连喊了三声“爹”之后,阑休僵硬着嘴角带着我在包子店里的一张桌前坐了下来,给我点了两大碟子包子。
我吃得肾撑。
罢后阑休仍旧是一脸淡笑地问我:“这回流锦食饱了吗?”
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摆了摆,豪气道:“老板,你这肉包子怎么这么不填肚子,再给我来三碟!”
我哪敢说饱,我一饱就得回魔界了。
阑休挑了挑眉,道:“你就那么不愿与我成婚?”
我想了想,老实道:“也不是不愿,我产前抑郁。”
“产前抑郁……你都还没有你抑郁个什么?”他捏着额角问。
我抓起一个肉包递到阑休嘴巴边,道:“我们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换一个话题罢。来先吃个包子。”
阑休抿了抿唇,道:“我不吃包子。”
我将包子往他唇上塞了塞,道:“你不吃就是不爱我。”
阑休似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握着我的手腕让我喂他,果真张口便在包子上咬了一下。下一刻,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看见他变了颜色。
阑休身体动弹不得,蹙着眉头,道:“流锦你做了什么?”
我离了长凳,拍了拍衣裳,道:“我给你的包子捏了个缚身决,不过不是什么大的术法,一刻功夫就解了。”
见我要走,阑休有些急了,用密音与我传话道:“流锦,你不许走,我还是没办法让你爱上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