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踟蹰,仙婢便开始催促:“流锦你怎的还不下去。”
迫于无奈,我只得模了模自己的平板胸,朝着仙婢颇不好意思地干干笑了两声:“好姑姑,我羞羞~”
仙婢还算善解人意,只掩嘴笑了笑,随即弄来一套怪里怪气的衣裳,就走开了。
说实话,那一身衣裳穿在身上委实别扭,从头到脚那叫一个红。想我在魔界还未穿过如此俗不可耐的衣服。
可仙婢看了却十分满意,道是火神座下的童子皆要这般穿,看起来乖巧可爱一些。
我都这把年纪了,将“乖巧可爱”这几个字花在我身上,还真不怎么动听。隧我眼下权且先这样,待一会儿没人的时候再换回我自己的衣裳来也是一样。
不想将将自温水池那边回来,就有人往我手上撂了一壶茶,道是火神要喝茶,让我赶紧送过去。
我郁卒得很,接过茶便往他所在的地方去。喝茶罢尽情地喝茶罢,当心内分泌失调!
我去到火神书房的时候,看见火熄正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道:“过来,喝茶!”
火熄闻声愣了愣,随即顿住手中的笔抬眼看我。一见他那细长的凤目中一览无余的狭促,我就晓得他要说出什么令人羞愤的话了。
果真,只听他似笑非笑心情婉转道:“这一身红,看起来还喜庆,挺适合你。”
我摆下茶壶,毫不犹豫地捏决换回原来的衣裳,怒道:“偏不让你看就不让你看!”
火熄面皮清清淡淡,道:“给本君换回来。”
我这人,别的什么不好就是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满腔悲愤之气化作莫大的勇气,扛着脖子道:“你一个熄火的火神也敢叫我随随便便地换衣服,你是哪根葱?”
火熄面色十分平静,重复呓念道:“熄火的火神?”
我努努嘴巴道:“你不是叫火熄么,火熄火熄不是喷火了就熄是什么,依我看——”话说了一半,我猛然惊觉气氛不大对,抬眼一看却见火熄正寒碜碜直勾勾地盯着我,生怕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紧了紧喉咙,问:“你、你你这般看着我……是、是想做甚?”
火熄眯了眯凤目,继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沿,敲得我着实是心神不宁。他道:“继续说下去,依你看怎么?”
我咽了咽口水,底气不足地嘟囔了一句:“依我看该改成火旺才吉利……”
火熄磨着牙道了一句:“那本君要不要将流锦改成流氓呢?”
我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火熄终于怒了,冲我吼道:“流锦你给我过来!”
我自然是不会听信他的馋言就轻而易举地过去。
火熄便取出一张白宣纸,执笔洋洋洒洒地画了几下,随即拎着染墨的宣纸向我走来,还边走边问:“是谁告诉你本君的名讳‘火夕’的‘夕’是熄火的熄的?”我缩在墙角再无退路,说着他便将宣纸一巴掌拍贴在我的面皮上,又寒幽幽道:“你给我看清楚了,是夕阳的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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