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委实奇怪,火夕竟没让我磨墨。
我这个人就是太好欺负,给那家伙磨墨磨得久了,他一日不叫我磨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料想他定是在另想法子来折磨我。
这让我颇感到惴惴不安,遂看着一身黑衣身长玉立地站在书房内的一扇细窗边上的火夕,问:“唔今夜不用磨墨了么?”
火夕侧头过来睨着我,似笑非笑,戏谑道:“怎么,流锦竟勤快至斯想要主动磨墨了?”
我模了模鼻子,扭身往书房外走去,道:“噢我什么都没说定是你听错了。”
“流锦——”身后火夕拉长了声音唤我。
我颓然:“说罢想怎么着。”
他挑挑眉头,淡淡闲适道:“本君要去一趟妖界。”
我不得不承认,火夕他委实不是一个擅长于哄女子开心的火神,自打我入他焱采宫以来,他日日打压我气我从未说过一字半句令人窝心舒服的话来。可眼下,他虽是无心,却说了一句如此令人心动的话来,愣是叫我措手不及。
我咧着嘴咂道:“你说你要去妖界?立马?”
火夕“嗯”了一声。
这临时出差当然是件好事,什么都是公费报销还可当作是一回往返旅游。我不得不诚挚地为火夕感到欣慰和高兴。然火夕他一走这偌大焱采宫若是没人拉扯着怎么办?
我想好歹我也当了焱采宫一段时日的童子,我不出面照料着谁出面?此等义务和责任我是义不容辞的。
遂我大方仗义道:“啊呀这可是好事儿,公费报销还可当做来回旅游,你且宽心去放心去莫要太急着赶路办差,路上多游历游历长点见识,还有吃穿用度反正是公家提供莫要太省着,焱采宫你也完全不必太忧心有我在定会将一切打点妥贴,就是你千万千万不要太急着回来,不然没个出差的样子会落人话柄。我完全是为你着想你也实在不必太感激我,毕竟你我的情份摆在这里,我都是看在我们的情份上方才这般关心你。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你赶紧上路。”
火夕不被我一片诚挚所打动,反而是动也不动,挽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又呲了一声,道:“怎么了?怎么还不走啊?莫不是舍不得我?”
他动了动嘴,道:“说完了?”
我想了想,道:“真的没什么别的要说了,你快快动身去妖界罢!”
火夕嘴角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道:“那现在轮到本君说了。”
我兴奋道:“呔!又不是出个多大的远门,要交代那么多做什么。你且快快说,你想说什么?”
火夕笑着对我一本正经道:“流锦你去收拾收拾随本君一道去妖界。”
我猛抬头,恰恰对上了火夕他那双汨汨含笑的凤目,霎时有种他毁了我清白的嫉恶如仇之感。但我十分好气度,只打了个呵欠,道:“累了一天了,真累。”说着我便抬脚欲出他的书房。
不想他手指头霎时往我后领一勾,逮住了我使我挣月兑不得。
我悲愤交加:“火夕你故意玩儿我!”
火夕心情十分婉转,悠扬道了句:“怎么,与本君一起去妖界委屈你了?唔你大可权当作是一次来回双人游,且全部公费报销。”
我奋力抗争:“不去不去不去!我死也要死在焱采宫!”
火夕忒会伤人,道:“要死怎么能死在焱采宫,得死在外面才好,莫给本君添晦气。”
我怒骂:“火夕你朝三暮四三心二意薄情寡性拎起裤子就不认人!”
火夕笑得森森然:“流锦你给本君再说一次。”
我咬了咬牙,哼声道:“好话不说第二遍。”
最终火夕不顾我的挣扎和反抗,径直带着我连夜出了焱采宫,下了九重天,离开了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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