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还一次不曾吃过南极的夏果,只是听焱采宫里的仙婢们八卦时说,眼下这个时节南极夏果十分味美,只可惜每每都只进献给天帝尝鲜。上次本是制定了一个踏青计划要同火夕一起去偷一回的,但还未实施就出了画潋那一变故。
眼下果盘里躺着青红分明的夏果,我不胜欣喜,将果盘抱进怀里一个一个细细品尝。
青果酸一些,红果甜一些,但无论哪一个都很清脆爽口。边吃我边夸他道:“南极还给你送这些,火夕你忒有本事!”
火夕道:“是天帝送赏过来的。媲”
我再塞了一个,囫囵道:“哦那我收回上一句话。”
后火夕又半靠在床榻上,修长的双腿平坦地搁着,随手拿过一本书来一手很悠闲地翻看,一手若有若无地搂着我,似乎不这样他就不能安心。我便将果盘放在他的腿上,躺在旁边,口中寡淡了便伸手捞一只,无聊问道:“你又开始看佛经了啊?丫”
火夕淡淡道:“随便看一看。”
我叹了口老气:“不应该啊,你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为什么还是老想着佛经,眼下你该看的不应该是婚后忠贞守则或者是三千食谱什么的吗?”
他万种风情地挑了挑眉:“婚后忠贞守则,三千食谱,那有什么好看的。”
我语重心长道:“并不是要好看的书你才看,学文化讲究的是平衡。你应该各方面都涉猎一些。”
他问:“那你为什么不去各方面都涉猎一些?”
我理所应当道:“因为我有你啊,你涉猎了就等于我也涉猎了啊。”说罢我伸手往果盘里掏,掏来掏去没再掏着,扭头看去见盘子里已空空如也,不由得嫉恶如仇地怒瞪火夕,“你什么时候吃完的?!”
火夕看着我淡定道:“刚刚啊,因为你有我啊,我吃了不就等于你吃了吗?”
我悲愤道:“明明都不是一回事——你这个坏人——”
在床榻上躺得久了,火夕翻着他的书,为了表示我对他不征求我的同意吃光了果子而十分生气,我一直拿背对着他。
半晌听得他合上书本的声音,清清浅浅地问我:“外面夕阳落了,该是不怎么热,你想去园子吹吹风么。”
我闷了闷,道:“我现在还很生气,你应该先向我道歉然后再问我愿不愿意去园子。”
他径直道:“哦,不愿意就算了。”
我怒了,翻过身来瞪他:“哪个说我不愿意!”
火夕眯起眼睛与我笑,我粗着脖子又道:“你笑什么笑,你笑得再好看我也还是在生气的!”
他伸手过来牵我的手,可碰上了手心之后又整个人震了震。怪不得他,约模是我手心里的疤有些扎手。
(二)
我捞起衣袖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腕,上面皆有一处被贯穿的痕迹。经这一日,伤口已然愈合了,小小的疤要抹去也不难,但我不想。
若抹去了,连我所承受的痛苦也一并被抹去了,多划不来。
我靠进火夕的怀里,努嘴道:“我还是个伤患者,你应当对我好一些。这样罢,一会儿你去跟天帝商量商量,让南极也向焱采宫进献夏果。”
“好,一会儿我去说一说。”火夕难得的乖顺,将我抱起,走到园子里的回廊上坐下,他似说不出多么雄壮的话来,沉默了半天只道出了一句,“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人好。”
我只好代他雄壮道:“我本不喜九重天,仙族都太自负了,尤其是画潋那一茬儿简直令我对九重天的不喜上升了好几个境界。但放眼整个仙界,也就只有这焱采宫与焱采宫里的人颇合我心意。你看,连焱采宫的天都这么火红可爱。”
火夕抬头看了去,嘴角溢出轻笑声,道:“嗯是很可爱。”
看见火夕笑,我觉得我很有成就感。然他的声音将一落地,园子外面便懒洋洋地传来一句回应:“这上头天的颜色实在是普通,想来这是要看下头住着什么人。”
我闻声欣喜地望着园子门口,果真不一会儿在仙婢的指引下门口里转进一抹高挑纤长的绛紫色身影。正正是羲和半勾着嘴角轻佻地笑,双手掐着腰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形容十分慵懒又显得大气。
我连忙从火夕怀里蹭了起来,招手道:“羲和阿姊,这里!”羲和看见我了,嘴角的弧度勾得弯了一些,走了过来,但就是看见火夕不怎么爱待见。火夕甚是知礼,毫无芥蒂地唤了一声“羲和姑姑”,羲和便也毫不客气地在我与火夕中间坐了下来。我问,“我还以为你回去了,怎么来这里了?”
羲和当即扶额一声叹,道:“本是不欲在这里多呆的,可惜场面还是得做,遂应邀去天帝那里喝了几盏茶下了几盘棋。等出来时也便是这个时辰了,就走过来看一看你。嗳太出名了就是这点不好,名人有名人的苦恼。”
火夕听后莫名地抽了抽嘴角。我连忙道:“火夕你快快去将梅子汤和莲子汤端来给羲和阿姊,我与阿姊说说私房话。”
火夕优雅地起身前去,羲和添了一句道:“就要梅子汤行了,我不喜喝得太杂。”
我连忙道:“我亦不喜喝得太杂,我就要莲子汤行了。”
羲和道:“那火夕小辈还是将两样都端来罢。”
于是火夕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转身出园子去端喝的。只是走了两步顿了顿,复又转身看着我们,双目带着疑惑很认真地问道:“流锦叫羲和君上一声‘阿姊’,我却要唤一声‘姑姑’,那往后我是要随流锦一起叫‘阿姊’呢还是流锦要随我一起唤‘姑姑’?”
(三)
对于羲和来说,火夕提了一个十分深奥的问题。令羲和霎时就陷入了沉思,沉思了一会儿才思忖着道:“唔这委实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她扭头看向我,“流锦你怎么看,你是想继续叫我‘阿姊’还是改口称我‘姑姑’?”
我看着火夕那就快要得逞的笑意,十分淡定道:“我觉得这不是一个问题。”
羲和问:“为什么?”
“火夕他可仍旧唤你一声‘羲和姑姑’,我亦可仍旧唤你‘羲和阿姊’”,我忍不住咧嘴道,“只要火夕再唤我一声‘流锦小姑’不就对了嘛!”
羲和渐渐开朗:“如此看来,这委实不算是一个问题。”
火夕寂寞地走出了园子,幽幽飘来一句:“对不起当我什么都没问。”
园子里就只剩下我与羲和,羲和四处走了走随意看了看,我忙将我种的凝露草给她尝了尝,复又拉她进寝殿书房都各处参观了一番。
当羲和进了书房一眼就看见墙壁上挂着的那与我人一般高的画时,顿住了身体。我便站在她身边跟着看,火夕画的穿着一身大火嫁衣的我。
我问:“羲和阿姊,你看出了什么名堂没有。”
羲和似叹似无奈道:“火夕小辈竟对你上心至斯。真不知道是孽还是缘。”
我随口应道:“指不定是孽缘。”
火夕端着梅子汤与莲子汤回来时,我与羲和仍旧还在书房。
羲和似对火夕的文房墨迹颇感兴趣,正如当初我喜画画的情致一样。遂我将火夕的画一一摆了出来,将我添的痕迹给她欣赏,赏着赏着羲和亦来了兴趣,便提笔涂了几下。
诚然,她涂得比我好上许多,使先前被我涂坏的墨团也变得好看了起来。连火夕在一边看着都毫不吝啬地赞道:“羲和姑姑果然妙手丹青。”
羲和放下笔,淡淡道:“多少万年不曾提笔画过一幅画了。大抵会画画的都是些闷***的人,所以我不喜画画。”
尽管羲和说她活了那么多年早已经不复青春年少,但她也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看见火夕为我画的画,她还是忍不住画了几笔,那淡却掩着愁伤的神态,我觉得有些不像她。
索性多愁善感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晚膳时,羲和与我们同桌,我也因她得了口福。据说天帝知道羲和在焱采宫,特意让食神做好了饭食一一送往这里,样样都是十分精致又味美的。羲和吃得甚开怀,说焱采宫虽无什么可取之处但饭食勉强还算过得去,与我初初来九重天时的想法不谋而合。
后食罢晚膳,羲和不肯在九重天歇一晚,让火夕给她打包了些糕点后乘着夜色归去。出焱采宫时,她也不走出南天门下九重天,而是径直招来一朵祥云,抬脚站在祥云上,迎风扬起她的长发与绛紫色裙角,她负着双手。仅是背影就美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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