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揽秀园,道路看上去泾渭分明,所不同的是只有林间花间的石子小路,没有直通的大路。司容走的很快,显然十分熟悉,花解语跟在后面暗暗记忆,才转了两转,司容便向旁边一让,道:“这就是晏公子的房间,你进去吧。”一副一刻都不想多待的模样,实在有点诡异。
洛神园的规矩一向是少说话多做事,尤其不能问为什么。花解语犹豫了一下,还是应道:“好。”
司容侧身推开了门,花解语便走了进去,身后的门随即合拢,花解语脚尖一定,便听室中传来一声压抑着的申吟,滑腻而微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听在耳中,整个人都为之一颤。花解语轻吸了口气,绕过屏风走了进去,一见王先生站在床边,心头便是一定,上前福身道:“王先生安,晏公子安,解语送药来。”
王先生唔了一声,她便把托盘高举过头,却听晏婳又低低的申吟了一声,柔靡婉转之极,便似贴着耳朵发出声音一般。花解语保持着那个福身的姿势,借着托盘的遮掩略一别眼。便见晏婳半倚在床头,眼帘阖起,乌浓的长睫微微颤动,遮住了孩童般清湛的眼眸,薄唇抿的紧紧的,俊雅之极的面目微微抽搐,雪颊上扫着一层薄红,额角却渗着细密的薄汗……他上身竟是不着寸缕,也只搭着一条长巾,汗湿的长发垂落下来,丝丝缕缕的贴在肌肤上,修长的身形瘦不露骨,却纵横的勒着数道极细的红丝,肌肤红涨,显然极痛,偏生胸前两点艳红欲滴,挺立绽放……
明明极痛苦,又似乎极欢愉,极黑的眉睫,极白的肌理,衬着那鲜红的丝绦,如此诡异却充满诱-惑,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强烈到耀眼……只是一别眼间,她竟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双颊火一般烧了起来,极想别了眼不看,却竟然不舍得移开视线……他额角的汗水渐渐汇聚,滑入丛丛的黑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便似是直流到口中一般,又咸又涩。
晏婳微微启唇,又逸出一声长长的申吟,微微仰起了下巴,喉结上下滑动,肌肤上水光闪亮,颈项间拉出一条极性-感的曲线。他本是极俊雅温柔的人物,即使申吟,也仍旧强抑在喉间,那种低沉暗哑的音色,便如是一双火热汗湿的手,带着浓浓的情-欲暧昧抚过她的肌肤,所过处几欲焚身。
这般靡靡情形,这般倾城容色,怎一个活-色-生-香了得!
花解语双膝发软,几欲失态,猛然回神,急别开眼,呼吸了一口,却吸入了更多甜腻暧昧的气息,低低的道:“王先生,”声音出口,竟是全不同于平时的绵软。花解语咬牙,一字一句的续道:“药怕有些凉了。”
“嗯。”王先生道:“那你还不喂给他喝?”
花解语愣了愣,她从未见过他们受罚,也不知这药要何时服,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便起身,把托盘放在桌上,伸手端起了药碗,转身走到了床边,略略弯腰,看着他汗湿的脸,心头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