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雪颊泛红,急别开脸去,低声争辩道:“解语不过是有些好奇,湛公子就算是酒多到喝不了,也不必浇给衣服喝啊!”
“说的是!”湛然笑道:“只可惜,语儿今天刚刚瞧过了花嫣柳媚雪生香,我若不湿身与你,怎能讨得你欢心?”
花解语正想这句“柳媚花嫣雪生香”形容的当真恰如其分,不由好笑,还不曾笑完,他就甩出了这句“湿身与你”,一时羞的脸红头涨,憋了半天,才道:“湛公子不要乱说话……”
“咦?”湛然扯扯湿衣,满脸稀奇:“我可有说错?”
明知他是故意的,也没法子争辩,花解语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别开脸去。湛然摇头失笑,喝了一口酒。
那酒刚才已经被他倒了大半,瓶中只余了小半壶,几口便喝光了。他显然颇有些意犹未尽,略略仰头,将那残酒倾入口中。银亮的酒液湿了他的薄唇,下巴,滑过喉结,汇入衣衫,那逸兴横飞的模样竟是说不出的香-艳,那种属于男人的浓烈铿锵的香-艳,令人心折……
他随即掷去了那酒壶,重又抓过一个,拿过桌上的杯子斟满,拉了她手,强递了过去,笑道:“小语儿,陪我喝一杯。”
她答:“我不会喝酒。”湛然挑眉看她,花解语不知为何觉得心虚,低声续道:“我真的不会喝酒。”
“哦!”他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重又整壶凑到唇边,喝了一口,还特意伸出舌尖,在那壶口上夸张的舌忝了一下,然后递了过来,笑道:“语儿可是想喝这个?”
她猝然面红过耳:“湛公子,你……”
他早又举起杯子,笑吟吟的道:“这两个,你总要选一个啊!不然我帮你选?”
她无语了。有心想不喝,又不知他还要生甚么事情出来,只得勉为其难的接过杯子,做势抿了一口,其实只是沾了沾唇,并没真的喝到。
湛然哧的一笑,向她眨眨眼睛:“那杯子我昨天用了,还没洗过哟……”
她瞬间无语,瞪着他,早该知道跟这只无赖没甚么好说的,他虽然皮相极好,活月兑一个俗世佳公子,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流-氓……可是被他这样一说,总觉得唇间有些异样,忍不住小心的舌忝了舌忝。
湛然十分之暧昧的向她眨眼,抬手道:“小语儿要帕子么?”
她看他,他湛亮的星眸有如金乌,温暖绽放,璀璨生辉,不知为甚么,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不是这种一昧促狭的人,只是在有意耍宝,逗她开心……于是她含笑道:“这帕子,湛公子是不是也用过没有洗?”
湛然再度失笑,一径笑吟吟的看着她,忽然一挑眉,笑道:“真难得,我识得语儿近两年,竟从不知语儿也会开玩笑呢!”
花解语心头微惊,笑僵在脸上。她忽然发现,她竟在他面前失态了。她自进入洛神园以来,不管甚么时候,都是谨言慎行,恪守本份,绝对不敢有半分疏忽。可是今时今日,她居然不由自主的被他带动了情绪,对他娇嗔,对他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