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羽神色顿时就是一僵,然后肌肤一阵奇痒,某只乌鸦在他的衣服里翻身,攀爬,抓挠……
他等了好一会儿,小毛团仍旧只绕着他的腰飞快转圈圈,好像要丈量清楚他的腰围,顺便指爪齐上,抓的他又痒又痛……他终于发现,等她自己出来真的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情,而在这只怪异的乌鸦面前要保持冷静更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情,他探手怀中,手指还未触到,小乌鸦忽然变的灵活起来,嗖的一下窜到了左,他再抓,她又嗖的一下窜到右……
难道她要在里面长住么!流羽生平头一次满头黑线,低低的斥道:“你玩够了没有!”
这声音终于给她指示了明确的方向,整个小毛团猛然向上一窜,从某种找到一个凸起的落脚点,于是双爪齐上钩住,一个借力,终于窜了出来,重见光明。
她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下意识的蹭了蹭小脚丫,正要从他衣衫上借力飞起,忽然被他一把握住掌中,力道重的险些把她当场捏死。可怜的乌鸦眨了眨小眼睛,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那小凸起是什么,而那又香又凉又滑的地方又是哪里……她发出一声怪异的啼鸣,双翼捂了眼睛。
已经无耻的钻了肉肉,那现在非礼勿视一下,还有用么?难道她还没开口,就把事情搞砸了么?她真的很沮丧……
其实花解语真的真的很委屈,她平素极能冷静,不管见到谁,都很少失态,更加不可能失态到这种程度……可不知为什么,一见到流羽,就出奇的惊慌失惶,平时的聪明机变全都飞去了爪哇国,那种感觉强烈而无可抗拒,就好像人类见到正午刺眼的阳光,就要本能的眯起眼睛一样。
也许是因为他是凤王?是那种来自血脉中的,骨子里的本能?对王者的崇敬?总之,她真的很紧张,很紧张,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不知道,那种紧张,完全不受她情绪左右,怎么压都压不住……
其实她细想过,人类身体不易被凤王接受,幸好孔鸾和下的禁制不知甚么时候已经解开了,所以赶紧披了羽衣化鸦,扮个无辜扮个可怜,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凤王一直大步流星,不肯等她,她又飞不快,才不得不叫“凤王救我”,她明明每一步都左思右想,再三斟酌了啊!可是掉进他衣服,这真的不是她的错,抓到不该抓的地方,也不是她的错,一片光滑中一点凸起,任谁也会当救命稻草双爪抱紧啊……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轻-薄凤王啊!
也许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做了甚么,她只知道,看着咫尺处他狭长绝美的凤眸,那看似平静的眼中,带着隐约的凛冽疏离……只是这样看着他,她就紧张的直发抖,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好像要从小小的尖喙里跳出来似的……她抖的几乎发不出声音,她觉得她刚才叫的是连在一起的“凤王救我!”,而不是抖成一片的“凤~~~王~~~救~~~我~~~”这真的已经很难能可贵了,真的……
迎着他略带审视的眼神,她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蹭,已经从指尖退到了手心,然后,完全下意识的,做了一件诡异的事情,半侧身,双翼张开,抱住了他的大拇指,眼睛仍是巴巴的看着他,眨都不敢眨……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