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没有下车,只是隔了帘子道:“岳王妃免礼!有劳岳王妃出来亲迎,只是王妃一路劳顿,身体微恙。大家直接进城吧。”
岳王妃听了,不怒反笑!按理说他们是小辈,虽然他是皇室的亲王,但是岳王一直是受皇上重视,且手握重兵,连皇上皇后对他们都是以礼相待!可是现在这平王和平王妃倒是在她面前摆起了谱!
岳王妃脸上满是笑意,“王妃竟然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说完,侧了身子后退几步。
岳王妃这一让步,所有的官员、家眷也全都是各自向后退去,闪出了一条路来,请平王府的马车先行。
静依和元熙都坐在马车里看不到外面人们脸上的表情。要知道经过平秋县一事,平王和平王妃的美名,可是传遍了整个封城,乃至大渊!所以这一次平王和平王妃自平秋县返回,所有的人官员不必由付相知会,便全部早早地就到了城门口等着。可见,他们经此一事,是从心底里真正的承认了平王,是他们的主子!
平王妃担忧平秋县百姓,亲赴风沙最为严重的平杨镇。而平王更是在危急关头,将自己名下的所有粮店全部将粮价降到了最低!更是让其它的一些粮商得到了降价后的补偿!最终受惠的,是百姓!是整个封城!
王爷面对这一哄抬粮价事件,自始至终没有处罚一名粮商,除了亏空了平秋县府库的孙主簿,其它官员皆是没有受到波及!这样的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速度,以及最终的成效,都是所有的官员及百姓们没有想到的。
而更让封城的这些官员们所佩服的,是平王的法子如此见效,并且是迅速上报到了朝廷。皇上也是效仿平王,迅速地在大渊各地开始执行。这也使得大渊的粮价正在慢慢地趋于平稳!而皇上则是一连几日都采取了雷霆措施,将户部、吏部的几个要职上的人员,全部革职查办!重新启用了一批新人。
这一举措,很快便传遍了大渊的大江南北!谁也不曾想到,一场哄抬粮价的闹剧,竟然是如此轻易地落幕!更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是借此除去了明王和晋王两派的不少精英,重新扶植新人!到底,这场闹剧的背后,究竟是何人受益了,就无从知晓了。
“岳正阳!”马车走过去后,紧跟着便是百人的侍卫队。而侍卫队的后面,则是有一名以扇遮面的贵公子!此时那贵公子听到了这声娇喝,俊脸一垮,将折扇收了起来,翻身下马道:“母妃!”
岳王妃看着一脸委屈的岳正阳,再看看他原本白晳的皮肤,此时竟是略显了褐色,而且眉宇之间还有疲惫之色!本来是一腔怒火的岳王妃,此时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个样子,再多的不满也都是化做了疼宠!
岳王妃轻步移到了岳正阳身前,看着自己的儿子竟是消瘦了许多,眼眶一红,哽咽道:“阳儿!我的好孩子!这些日子,受苦了!”
“母妃!”岳正阳虽然一直是想躲着岳王妃,可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如何能不思念?现在看到岳王妃一脸的心疼,心里一抽,也是眼圈儿一红,“我没事!母妃,咱们先回平王府吧!让平王两口子,给咱们做些好吃的,好好款待款待你!”
岳王妃一听到岳正阳有些不正经的语调,便破涕为笑,“你这个孩子!总是没个正形儿!”说完,一手拉了岳正阳到了马车边,“来,跟母亲一道坐车回平王府,咱们母子两个也好好聊聊!”
岳正阳母子二人上了马车,一路上,岳王妃是嘘寒问暖的,半句不提有关岳正阳的婚事!岳正阳心里有些打鼓了!这往日城,母妃一见到自己肯定是会先提自己的婚事,今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想开了,不管他了?
不一会儿,岳王妃的马车便跟上了平王府的马车,紧跟其后。
“元熙,按理说岳王妃也算是你的长辈,即便是抛开了她是你义母的身分,可是她还是岳王的正妃!岳王可是极受皇上器重的,你怎么也不下马车,也不让我下去?岂不是很掉岳王妃的面子?”
元熙抿唇一笑,“依依,看来这段时间你在平秋县待的不太如意了!怎么脑子也是这般的不好使了?”
静依闻言怒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怎么我脑子就不好使了?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吗?你这不是明摆着在岳王妃面前摆谱儿!这不是让岳王妃对你有成见吗?”
突然,静依的声音一顿,有些讪讪地看了元熙一眼,“那个!我现在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虽然是问句,可是这语气里,却是肯定的成分居多!
元熙淡笑道:“你呀!总算是又明白过来了!”
静依清了清嗓子道:“我这不是刚睡醒吗?脑子里还有点儿乱呢!你就是想给人造成你将岳王妃拒于千里之外的假象?可是这个说不通呀!毕竟岳正阳是你的武相,虽然说是有皇上的旨意颁下来的,可是岳正阳也的的确确是为你做了不少事!这封城的人谁不知道岳正阳是你的左膀右臂?”
“话是这样说没错。我不过是在人前不想与岳王妃走的太近罢了!毕竟,她的身分与岳正阳不同。岳正阳与我年纪相仿,无话不谈,成为好友,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岳王妃就不同了!从某种意义上,她的态度,有时可以理解为岳王的态度!再说了,我和她的身分摆在那儿!我若是对她太热切了,只怕有心人看到会以为我在刻意地讨好岳王妃,也就是变相地讨好岳王!这要传了出去,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静依摇了摇头,“说话做事,总是有太多的顾忌!太累了!”
元熙轻笑道:“无妨!你若是累,一切便交由为夫来做就是!”
静依看着元熙那亮如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辉!仿佛是有魔法一般,将静依整个人的魂魄都给吸了进去!看着这样迷人魅惑的一双眸子,静依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元熙低声道:“依依,你再这样看着为夫,为夫会以为你是想要将为夫拆吃入月复了!”
静依被这番话给惊的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盯着他,看的太久了!以至于在他面前失了态!静依红了脸,嗔怪道:“你个厚脸皮的!谁要将你拆吃入月复了!你身上又没有几两肉,我倒是更愿意吃红烧牛肉!”
元熙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整个街道的两旁的百姓因为平王的回城,见了他的车驾全都是在地上跪伏着,无人出声!此时突然从马车内传出了平王如此爽朗的大笑声,百姓们顿时开始交头接耳了!
而跟在马车旁边的初一则是和另一侧的司画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就是在说王爷,您别笑的这么大声,这么张扬,行不行?‘
而紧跟在后面的岳王妃自然也是听到了元熙的这阵大笑声,有些意外道:“阳儿,刚才我听到的,可是平王的大笑?”
“母妃,您没听错。是那家伙的!”
岳王妃的脸上先是有些不可思议,紧接着就变成了一抹激动、欣慰,“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孩子的笑声了!真是不容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孩子的笑声!”说着,岳王妃的眼里,已是聚满了水雾,眼看就要滑落下来了。
“母妃,您先别激动!这小子命好着呢!他可是娶了平南候的嫡女,苏静依呢!被皇上盛赞为:京城第一才女!也正是因为他娶了这个苏静依,他的生活里才多了一抹阳光,也多了其它的色彩吧。”
岳王妃拿帕子轻擦了擦眼角,“这个孩子,自小就要强!练武从来不说辛苦,受了伤也从来不说痛!可越是这样,让人看了越是心疼!没娘的孩子,真是命苦!”
岳正阳的嘴角扯了扯,以前的六皇子过是什么样的日子,他自然是知道!也就只有在岳王府的时候才会好过一点。后来他们举家被皇上派出了京城。与他的联系也就少了许多。不过听说后来,他被淑妃养在了名下,日子比以前是好过了不少。可也因此,淑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失宠了!
转瞬,岳正阳又想到了现在,不由得哼了哼,道:“母妃,您还是别想以前的那些事了!这小子现在过的滋润着呢!娇妻入怀,软声细语的,他不知道有多惬意!”
岳王妃听了,瞪了岳正阳一眼,“你也知道人家娇妻入怀了?你自己呢?什么时候也这样本事的拥个美人儿来给母妃瞧瞧?”
岳正阳神情一滞,坏了!自己没事儿提这个干嘛?这下好了,把自己给带沟里去了!
“那个,母妃,快到平王府了,您被安置在了哪个院子?”
岳王妃轻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他。
岳正阳有些尴尬地模了模鼻子,挑了挑眉,不理就不理!他还省得听他唠叨呢!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岳天阳率先跳下了马车,伸手扶了岳王妃下来,“母妃,您慢点儿。”
两人刚刚站定,便看到前面的平王也是先下了马车,亲手将静依扶了下来,还将静依身上的大麾又紧了紧,将帽子也给她戴的更紧了些。
岳正阳看了,心中月复诽道,知道你小子宠妻,可是也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如此显摆吧?他偷偷瞄了身旁的母妃一眼。果然,岳王妃的眼底里全是满意的笑意!
二人快走了几步,到了王府门口。静依也看到了岳王妃和岳正阳过来,轻道:“有劳岳王妃到城门口亲迎了。只是静依身体有些不适,未下马车,倒是有些失礼了。”
“平王妃说的哪里话?您与王爷此次辛苦了,还是快快回府休息吧。”岳王妃笑道。
静依笑着冲她点了点头,那态度并不十分亲厚,并没有一丝的谄媚,反倒是让人看了,只觉得平王妃雍容大度,气质清华!就连岳王妃看到这样的静依都感觉是惊为天人,移不开眼了。
几人前后进了王府,府内已是站了一地的奴婢侍卫们,“恭迎王爷王妃回府!”众人全部跪地齐声道。
“都起来吧。”静依抬了手,轻道。
“谢王妃!”众人依言都站起了身。静依扫视了一眼,这才看到左边儿上站了两位眼生的美人儿,看了元熙一眼。
元熙笑道:“这两位便是跟随岳王妃一起过来的两位王家小姐。”
静依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岳王妃,还请移步前厅说话吧。”
“王妃不必客气。您与王爷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静依笑道:“如此,那我便先与王爷一起到后院儿梳洗一番,待过会子,再请岳王妃和岳世子一起用膳。”
“如此甚好。”
静依冲岳王妃点了点头,便被元熙扶着回了文华院。
岳王妃看到元熙对静依竟是如此的体贴入微,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和欣慰!这个孩子,果真是长大了,他的心里的那股怨念,应该也是渐渐地沙弥了吧?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原本冷酷无情的他,是陪在他身边的这个孩子吗?
岳王妃看着二人的背影,似乎是若有所思。直到岳正阳扶了她,“母妃,母妃,您怎么了?”
岳王妃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阳儿,你也累了,先去梳洗一番吧。母妃和你的两位表妹就在前厅等你。”
岳正阳一听,脸立马就黑了下来,可是当着这众人的面儿,她又是自己的母妃,也是不得不听!无奈之下,只好应了。
静依和元熙进了文华院,各自梳洗了一番,何嬷嬷和海棠便先后进来将府里的一干事务报于她听。静依又看了会子帐册,才命她二人散了。自己则是斜倚在了榻上,懒懒地,不想动了。
元熙换好了衣衫,一进门,便见静依正倚在榻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很明显是在想着什么。
元熙一撩袍,在静依的身边坐了,“在想什么?”
静依轻吁了一口气,有些慵懒道:“没什么,只是在想着自己离开这儿一个多月,这府里的下人们倒是都没什么变化!”
“不过月余,能有什么变化?”
“元熙,你说那两位王小姐,都是岳王妃看中了,想要嫁与岳世子为正妻的人选?”
元熙淡淡一笑,他心思聪慧,如何会不明白静依的意思?“你刚才想的就是这个吧?你放心,那些美人儿都是与我无缘,我有你一个就够了!至于其它的人,再来多少,我也是不屑一顾!”
静依一撇嘴道:“只怕岳王妃是真的打了要给你送美人儿的主意了。你可是要想好了怎么回绝,我可不想给岳王妃留下一个妒妇的印象!”
元熙笑道:“你本来就是妒妇!就是被她这样想了又如何?你可是亲王妃,是超品的,在岳王妃之上。怎么?你怕她?”
静依白了他一眼,“这跟怕不怕她有何关系?我只是嫌麻烦罢了。总是被人惦记着这平王妃的位置,我还真是累!要不然,你想个法子给皇上上道折子,给咱俩判个和离得了。这样一来,我倒是落得清静了。”
静依闭了眼也不搭理元熙,兀自小憩了。没一会儿,静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屋子里明明是还燃着地龙,怎么感觉冷嗖嗖的,甚至有些阴瘆瘆地!
静依睁了眼,看到元熙的一张俊脸便在眼前,刚要出声,便感觉到了元熙的身上散发着阵阵地寒意!再看元熙的眼底里似是隐隐凝聚了一股风暴一般!感觉像极了在平秋县时,曾经见到的那阵龙卷风!霸道无比!
静依忍不住向后瑟缩了一子,“元熙,你怎么了?没事吧?”
元熙不语,而是更逼近了静依一些,静依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元熙,这样的元熙,让她有些陌生,有些害怕。
还没等静依反应过来,元熙性感的双唇便堵住了静依的嘴巴。静依感觉到了元熙的嘴唇上有些冰冷的温度,下意识的想要躲,可是还没来得及向后缩,元熙的双臂便将静依整个人给拑制了起来!
“唔!”静依忍不住嘤咛一声!元熙的吻霸道而带了浓浓的惩罚意味!他不停地啃咬着静依的嘴唇,直至两人的嘴里都有了一丝血腥味儿,元熙才移开了静依的嘴唇,移到了她的脖颈间。
静依的嘴巴得到自由,大口地吸了几口空气后,急道:“元熙,你干什么?快停下!”
本来是极为着急的轻喝声,可是此时听到了元熙的耳中却像是在向他撒娇一般,娇柔无比!元熙在静依的脖颈间,仍是轻轻地啃咬着,大手也没闲着,轻轻几下,便将静依上衣的钮扣解了。
元熙的唇瓣顺着静依的锁骨一路向下,静依的上身衣襟已是全部被解开了,只露着一方浅粉色肚兜,上面绣了几支蓝色的百合,元熙低着头看了一眼,眸子里的**已是毫无遮掩了!那粉色的肚兜还有那蓝色的百合,在他看来,就是十足的诱惑!元熙的大手伸至静依的后背,想要解开肚兜的细绳。
静依此时已是羞愧难当,红着脸道:“元熙,别!求你了,别!”
可是这番话不知是因为静依太过羞赧,还是没了力气,说的竟是一点儿力度也没有,落到了元熙的耳中,只余下了一丝娇媚!
元熙的眸子暗沉,那股风暴似乎是越来越盛,静依睁眼与元熙的眸子对上,身体不由息主地轻颤了一下,“元熙,别这样!还不行!你先出去,好不好?”
元熙的眼中闪过了不满,大手一动,静依便觉得胸前一凉,顿时只觉得是羞愧无比,眼泪瞬间便自明眸之中决堤了。
看到静依落泪,元熙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心疼,眼中的风暴已是渐渐散去,可他仍是身形未动,似是有些僵硬。他就这样看着静依躺在他的身下哭泣着。
片刻后,元熙轻叹了一声,将静依身上的衣服给她拢了拢,低头将静依眼角、脸上的泪痕一一吻干,复又将略显粗糙的大手抚上了静依的小脸儿上,低头看着眼中仍是水润润的静依,“依依,这次算是对你的惩罚!以后,再不许说离开我的话,否则,我便直接与你洞房,让你三天三夜下不床!”
元熙的话落,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便直直地看着静依,似乎是等着她的回答。那架势,似乎只要是静依的回答不满意,便立刻与她洞房了!
静依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糯糯道:“你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我不过是说说罢了!你干嘛要这样吓我?”
元熙的眉一挑,“说说罢了?依依,我们是夫妻,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法子给你弄来!可是只有一样,就是永远不许再说离开我的话!依依,你说的也许是气话,可是我会当真的。别再这样吓我了,可好?”
静依抬眼看他,见他眼底的风暴已是尽数散去,换上的,却是满眼的恳求和浓的几乎是化不开的柔情!那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似是真的怕她跑了一般!
静依这才明白过了,敢情是自己的那番话将元熙惹恼了。自里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说什么也不再提和离之类的话了!否则,自己真的被会这个家伙给吃干抹净!
“元熙,只要你不惹我生气,以后我也肯定是不会再提这个的。这样说,你可满意了?”
元熙的脸上换上了一幅就像是被大人给赏了糖吃的小孩子一样的笑容!“依依,你放心,我定是不会惹你生气的!以后,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再不许别人敢欺负你!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你,我就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静依抿唇一笑,“倒是长了一张巧嘴!你今儿吃了蜜了?”
元熙得意的一笑,意有所指道:“嗯,刚吃过。好甜!”说完,还伸出舌头轻舌忝了舌忝自己的上嘴唇!这个样子,是要多性感有多性感!要多诱惑有多诱惑!静依的眼睛都看呆了!心中想着,这人没事儿生这么俊做什么?简直生来就是为了引诱良家妇女,闺阁千金的!
静依兀自在心中月复诽着,却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瞧在元熙的眼里那也同样是在引诱他!元熙终是没忍住,低头再次吻向了静依的唇畔。
这次的亲吻轻柔、温情,就像是春天的风一般,轻轻地抚模着大自然的花花草草,山川河流。静依也是被元熙慢慢地引导着,整个人的脑子里其它的杂念也是渐渐地被抽空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对于现在的元熙和静依来说,彼此的相拥、亲吻,才是最美好,最真实,也最让他们感觉到他们是真真实实地属于彼此的!
许久,元熙放开了静依,声音有些粗哑道:“依依,真希望你快些长大!为夫忍的好辛苦的!”
静依脸一红,轻捶了他一拳,“还不快起来?帮我叫海棠进来,帮我穿好衣服。”
元熙轻轻一笑,“不必叫她。我来就好!”说完,看到静依一脸的不情愿,“怎么?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我没有看到过的?”说着,用手抚了下巴,眯了眼睛道:“哦,对了!下面还没有看到过的。要不?”
静依看元熙扬起了一抹坏笑,又羞又恼,随手便将榻上的靠枕给扔了过去!元熙轻轻一接,笑道:“娘子,你要谋杀亲夫吗?那可不成!为夫要是死了,谁来保证娘子以后的幸福呢?”
静依听了笑骂道:“去你的!”
元熙呵呵一笑,“好了,娘子,你也不想待会儿海棠他们过来找咱们的时候,看到你这个样子吧!”说着,眼睛还有意无意地往静依的胸前瞟了两眼。
静依赶忙将衣服拢了拢,“你往哪里看?”说着,又恨声道:“不是说要帮我穿衣服吗?还不快些?”
元熙笑着将刚刚扔到了地上的那抹肚兜捡了起来,稍叠了叠然后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太凉了,我帮你捂一捂。”
静依的脸此时已是红的不能再红了,可是看到元熙如此体贴入微,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这就这样,接下来的近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元熙一直都是借给静依穿衣为名,不停地吃着各种豆腐!当最后的一根发簪将静依的头发固定好后,元熙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叹道:“若不是要陪着岳王妃一起用晚膳,你就散着发就挺好。我喜欢看你散着发的样子。什么样的束带也不用,发簪珠钗统统不用!那样的你,最是真实好看!”
静依用手扶了扶头发,“走吧。时辰也不早了,咱们毕竟是晚辈,先到花厅去等吧。”
二人手牵着手出了文华院向着中间的花厅走去。这一路走来,下人们倒是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倒是在迴廊里碰到了那王家的两位小姐,看到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是如此的亲密无间,有些吃惊!
两位王家小姐,赶忙对着元熙和静依施了礼,“给王爷王妃请安。”
“免了,你们都是岳世子的表妹?”
“回王妃的话,臣女二人是亲姐妹,臣女的父亲,是江南知府。”
静依点了点头,看到二人皆是低着头,不敢抬眼,倒是个懂礼的!“走吧,正好本王妃也要和王爷一起到花厅去用膳。你们就一起来吧。”
“是!”两姐妹说完,便一左一右闪至两侧,恭请二人先行。
到了花厅,岳王妃和岳正阳都没有来。二人便先到一旁的主座上坐了,“你们也坐吧!不必拘礼。”
“是!谢王妃。”姐妹二人一前一后坐了。早有奴婢进来先给四人上了茶。
“海棠去请岳王妃和岳世子用晚膳吧。”
“回王妃的话,柳杏儿已经去请了。应该就快来了。”
“好,那就再等等吧。”
静依说完,看向了那两姐妹,“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回王妃的话,臣女名王蔷,今年十七,这是臣女的妹妹,名王薇,今年十五。”
“哦?你们姐妹二人倒是生的像!不愧是亲姐妹。这次竟是千里迢迢地陪着岳王妃到了封城。一路上也是辛苦了。”
“服侍姨母本也是我们做晚辈应做的,况且一路上有下人奴婢们服侍着,谈不上辛苦。”
静依看这姐姐说话有理有节,极有规矩,心下对她倒是生出了些许的好感。“你们以前是一直住在岳王府的?”
“回王妃的话,臣女姐妹二人是去年住进岳王府的。因为姨母只有两位表哥,并无女儿,难免会觉得身边寂寞,没个说话儿的人。所以,臣女姐妹二人才会进府陪伴的。”
静依点了点头,这姐姐的话倒是滴水不漏,极为周全。她侧脸看向元熙,却见元熙的眼中闪过一抹嘲笑!静依心思急转,这才想起,这岳王妃是出自护国公府的旁支,也是姓白的!而这王家的两姐妹,她们的母亲,自然也是姓白了!
一想到护国公府,静依心里刚刚对这两姐妹升起来的好感,便尽数消散!脸上的笑意,也不再是那般的真切了。“你坐着回话就是!不用如此拘礼,若是如你这般,回一句,便站一回,咱们也就不必好好说话了。”
“是!谢王妃殿下。”王蔷说完,便再度落座。由始至终,她的眼睛都是只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曾抬头。这倒是让静依来了兴趣!若是待会儿岳正阳来了,她们是不是也会如此呢?
正想着,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静依抬头一看,是岳正阳扶了岳王妃过来了。
几人依次见了礼,便都相继落座。
海棠也吩咐了膳房,即刻开始传膳。随着一道道做工精致的菜肴被端上了桌,这花厅里的气氛也是渐渐地活跃了起来。
“岳王婶,这杯晚辈敬你。若非是因为正阳在我这里,你也不必千里迢迢来看他。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劳您担心了。”元熙说着,端起了酒杯,“晚辈先干为敬!”说完,便一饮而尽。
而岳王妃则是笑道:“你这个孩子呀!”
这花厅里的气氛变得极为温馨,再没有了在府外时的那些个场面话!也没了在府外时的尊卑之说!
岳王妃放下酒杯,对着元熙道:“李赫呀,看到你现在成家立业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岳王叔,也是时常地挂念着你。你们兄弟几个,就你小时候最不爱说话。现在看你能将这封城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条,也算是没有给你父皇丢脸!”
元熙的眸子一暗,却也只是淡笑不语。
岳王妃又道:“李赫呀,你原本是比阳儿还要小上几个月,现在你都是有了平王妃了。可是阳儿呢?身边连个伺候的丫环都没有!你有空也要多劝劝他。”
岳正阳本来自己吃的正在兴头上呢,现在听到自己的母妃这样一说,脸色立马一变,“母妃!说这个干什么?”
岳王妃一听,脸色也是一沉,“怎么?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说说你了?还不能劝着让你娶媳妇了?”
元熙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举杯饮酒,眼睛满含笑意地瞟向了岳正阳。岳正阳则是极为恼怒地瞪了元熙一眼,转头对着岳王妃一脸讨好道:“母妃,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咱们还是先用膳吧。这总不能让人家平王和平王妃看咱们的笑话!”
说着,冲着岳王妃使了个眼色,岳王妃当了二十年的岳王妃,哪里不懂得这个?刚才也只不过是被岳正阳给气到了,才会有此一说。现在见岳正阳一个劲儿的劝着自己,还紧忙着给自己布菜,便也作罢,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片刻,便见端上来了一盘水煮虾,放在了桌了。
静依有些意外道:“这个时节怎么会有虾?”
元熙淡笑道:“这是我命人从江南运来的。知道你爱吃虾,可是封城没有。这些日子倒是委屈你了。来,尝尝这个味道对不对?”说着,便开始用手剥了一只虾,将虾放入了静依面前的小碟子里。
静依也不推月兑,也没有不好意思,用筷子夹了,醮了汁,放入口中,“嗯!好吃!比在京城的时候吃到的还要好吃!”
元熙看她吃的高兴,便又开始剥了起来,“好吃便多吃些。这些日子在平秋县,也是辛苦你了。瞧你不过去了月余,竟是瘦了一大圈儿!唉,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养回来?”
静依却是不答他的话,只是顾着吃虾,还有刚才元熙给她布的菜!
见到二人如此相处,岳正阳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知道你们恩爱,也不用这样吧!”说完,便狠狠地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到了自己的碗里,然后又狠狠地放入了嘴里,使劲嚼着,眼睛还要为愤恨地瞪向了元熙。
他们三个人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岳王妃和王家的两姐妹可是看傻了眼!这平王竟是宠妻至此吗?
特别是岳王妃,想到以前元熙待人冷冰冰的样子,再看现在他对平王妃如此宠溺,不带一丝虚伪的表情,心中是感叹不已!
王家两姐妹心里的震惊,丝毫是不比岳王妃差!这是平亲王?堂堂亲王之尊,竟然给一个女子亲手剥虾,而且看这屋内众人,还有岳世子的表情,分明就是早已是见惯不怪了!得夫如此,便是所有女子的梦想吧?
静依没有理会众人,她也知道在这个男子为尊的社会,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元熙的一些举动,可是那又如何?她们是夫妻,她们过她们的日子,理会别人作甚?
岳王妃有些不自地道:“那个,李赫呀,要不让下人们来做就是了。你堂堂亲王,何必亲自动手?”
元熙却是淡然一笑,“不必了。我和依依用膳时,都不喜欢旁边有人走来走去的。再说了,能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做点儿什么,倒是让我心里高兴的紧。你们只管用膳,不必理会我们。”
元熙这番话说的已是有些露骨了,可是偏偏他却是说的极为自然,毫无羞怯之意。静依看起来也是十分地受用。可是岳王妃和王家的两姐妹却是有些脸红了。
王蔷大着胆子抬眼看了一眼元熙,轻道:“王爷果然是疼爱平王妃,连这点小事,都是要亲手为王妃做。王妃真是好福气。”
静依听了抬眼与她对视,丝毫不羞怯,“王小姐说的是。本王妃的确是好福气。”
说完,冲着她一笑,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抹失望,低头继续吃着元熙剥好的虾子,不再理会众人。
王蔷看到王妃那双灵动美丽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再看她肤若凝脂,眉若远山含黛。再细看,那眉毛却是未曾用过螺子黛之类的修饰,可见其果然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王蔷转头看了岳正阳一眼,见他正为岳王妃布菜,并未注意到她。确切地说,他自进来后,便从未拿正眼瞧过她们姐妹二人。王蔷的修养再好,想到这个,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阵气闷。
静依再抬头,便看到王蔷的脸上已是有了一抹愠怒之色,眼中也是有些一丝冰冷泛过!静依的眉心微结,这个王蔷,到底是来封城做什么的?
静依转头看了岳正阳一眼,再度看了看王家姐妹二人。不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王蔷便又是恢复如初,安静若素地用着晚膳,似是刚才静依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假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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