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杜海便又回到了崇文殿,“娘娘,皇上说天色已晚,还是先将婉嫔一事弄明白了,便让几位王爷王妃出宫吧。至于德妃之事,皇上说了,您是后宫之主,一切自然是您说了算!”
“好,本宫知道了。”皇后笑了笑,对这个答复似乎是早就在意料之中了。
而德妃在听到这句话时,身子竟是一颤!全都交由皇后处置?这么说,皇上已是将心偏到了皇后那边儿?怎么可能?皇上不是一向不喜皇后的吗?德妃想起刚才皇后所说的内侍省的供应一事,心中顿时明白了!这皇后的意图,并不仅仅只是要让皇上明白,这后宫之中,她德妃的权力已经是超过了皇后!已是僭越了!更重要的是,她这是在提醒皇上,德妃的势大,晋王的势大,怕是会危及他的皇位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德妃脸色瞬间便是苍白一片,冷汗直流!身子一软,被身边的嬷嬷扶着,仍是有些站不住了。
晋王和晋王妃此时也是想明白了什么,脸色都是变得煞白!如果只是单纯的德妃僭越了,那么一切都还好说!最多就是责罚德妃,削了她的协理六宫之权罢了。可是现在,很明显,内侍省可不属于后宫!而是负责整个皇室的一些个吃穿用度等等,包括他们这些亲王的用度,也是都从内侍省里调配的!更重要的是,内侍省属于皇上直辖!这说明了什么?
德妃竟然是在皇上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然是有了要掌控内侍省的意思!那可就不仅仅是对于皇后的僭越了!再加上刚才皇后的那番话,已是摆明了这内侍省只听德妃一人的,根本就不将皇后放在眼里!若是被皇上疑心德妃有意完全掌控皇宫!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皇后冷眼看着德妃和晋王一行人的丑态,脸上却是浮上一层温和雍容的笑意,“德妃,皇上此举,已是为了保全你,已是给足了你和镇西将军府的面子!这搜宫一事,暂且作罢。只是,这些日子,本宫一直专心念佛,对这宫中之事,未曾上心,才使后宫出了这样大的乱子竟然是有人打了明王府的主意,不仅如此,还想着将本宫也一并攀污了!德妃,无论如何,此事,是你管理后宫不当!先是婉嫔被人用了麝香,险些滑胎,再是本宫被人攀污!这协理六宫之权,自今以后,德妃就还是免了吧!”
“是!谢皇后娘娘开恩。”德妃定了定心神,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地不妙!若是自己的态度再不能低调一点,怕是看在了杜海的眼中,会是以为她仍是不知悔改,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反倒是不妙!
晋王和晋王妃听了,心里却是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皇后还是对德妃或者说是德妃背后的势力多少有些顾忌的!否则,也不会仅仅只是削了她的协理六宫之权!
“小云,你身为坤宁宫的奴婢,竟然不是想着该如何伺候主子,反而是时时窥探主子!这是何道理?”
小云早在看到出现了两件香囊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是彻底地被皇后利用了!应该说,皇后早就知道她是德妃安插在坤宁宫的棋子,所以才会特意安排了这一出戏!“娘娘,奴婢错了!娘娘,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呀!”
皇后却是冷哼一声,右手置于扶手之上,那金黄色的护甲,在一旁烛火的映衬下是闪闪发光!皇后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之色,可是其周身上下却是泛出极为尊贵雍容的气质!
静依暗叹一声,这便是多年上位者的身上才会有的气势!不用一句话,仅仅只是这气势,便足以将这殿内之人威摄住!
那小云听到了皇后的一声冷哼,仗着胆子抬头看了高座上的皇后一眼,只觉得那明晃晃的凤钗步摇下,是一张尊贵的不可冒犯的脸!而自己却是恰恰就得罪了她!
小云的心里害怕至极,呼吸越来越紧促,竟是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后看向一旁跪着的锦红,“你可知道那香囊之中是何物?”
“回娘娘,奴婢不知。”锦红此时倒是镇定了许多,毕竟她可是没有攀污皇后!
皇后点了点头,“也是,你们也不过就是一些个宫婢,哪里会懂这些个东西?只是,你的主子却是因为你的这件香囊而险些滑胎,你的罪责自是难逃!念在你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婉嫔,此事,本宫就从轻发落!来人,将她押入宫正司,在那里待满一月,再另行处置。”
“谢皇后娘娘开恩!”
皇后再次环视了众人一眼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还是回府吧。明儿一早,再进宫来请安吧。”
“是!”
众人行礼依次退下,只是心里,却是各有所思!虽然各人都在想着此事对于自己的利弊,可是有一样,众人却是想的相同,那便是,那皇后的那句‘明儿一早,再进宫来请安-,有这句话,便说明,皇后要强势走出坤宁宫了!后宫,又将是回到了皇后的手中!
这一行人中,最为得意的,自然就是明王一府的人了!毕竟,经过这一事,德妃的势力被打压,再是嚣张不得了!这后宫和前朝向来是一体的!后宫的德妃犯下如此大错,明日,前朝定然也是会有一些波动。明王的心中暗暗得意,母后给自己创造了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自然是不放轻易放过!
晋王一行人,则是面色忧郁,一路上,极为沉默地出了宫。很明显,今日之事,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从一开始希望的皇后倒霉,到最后的皇后却是大获全胜,而德妃却是丢了协理六宫之权!不知道明日皇上腾出空儿来,会不会对德妃还有更为严厉的处罚?比如说贬降位分?晋王一想到这里,心里便是一阵懊恼!德妃的心太急了!真是不该这么早就打皇后的主意!现在好了,皇后没倒,她自己却是先倒了!
贤王和贤王妃则是像没事儿人一般,轻轻松松地出了宫门,直接回府了。
最后出宫的,便是元熙和静依二人了。二人出了宫门,看到只有贤王的马车还没走,其它的早已是看不到影子了!
二人倒也无意与贤王攀什么交情,毕竟二人的天生的身分在哪儿摆着呢!虽然她们母亲之间的恩怨,与他二人无关,可心里自然是少不得一番别扭的,再加上贤王自小便被皇后养在了身边,皇后自然是不可能会放弃这样一个让平王和贤王二人成为敌人的机会的。
元熙和静依上了马车,徐徐向平王府开进。
“依依,今晚之事,你怎么看?”元熙有些忧心道。
“自然是皇后大获全胜了!你很担心?”
“皇后的心思毒辣,这一点是毌庸置疑的!我可是不信她就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德妃!毕竟,这样大的事情,德妃若是被贬了位分,还算是差不多!”
“别急!你等着看吧。明日也许皇上就会有新的旨意!毕竟现在他一心都扑在了那婉嫔的身上,待晚上皇上静下心来想一想,便会想明白了!怕是皇上会重罚德妃,也是说不定的!”
“你是说皇上对于德妃干涉内侍省之事,不会不加理睬?”
“内侍省是什么地方?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德妃可以干涉的?莫说是她,就连皇后也要悠着点儿!那可是皇上直辖!我看着明日宫中定是会有大的变动,特别是内侍省!上至总管下至一些个小头目,都极有可能会被牵连!”
元熙一惊,“这才是皇后的真正目的吧?如此一来,皇后重新执掌后宫,将后宫中所有德妃的势力全部铲除,而皇上因为心中有疑,定然也是会对内侍省严加整肃!如此一来,这比削了德妃的协理六宫之权还要让她心疼!没了手脚眼睛,她再想做什么事,可就是不容易了!”
静依点点头,“皇后这一招还真是狠!这么长时候的隐忍,便是为了将德妃一击即中!如此一来,德妃在宫中的势力是基本上就被清肃了个干净!即便是她的位分仍然是尊贵的德贵妃,可是那又如何?空有一个虚名,她若是想要再建起这样庞大的势力,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经此一事,宫里的势力定然是会向皇后一方全力倾斜,德妃,彻底垮了!”元熙说这话时,心里是唏嘘不已!曾经多么风光的德贵妃!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她的心太大了!否则,也不会将自己封进了死胡同里。
静依却是摇摇头,“也不尽然!”
元熙一愣,“这又是怎么说?”
“还要看皇上的态度!毕竟在这后宫之中,皇上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他想要抬举谁,哪怕那个人并不聪明,并不美貌,也一样是会得宠,会得势!”
“可是皇上的态度,今晚不是已经很明显了?”
“谁知道这一夜过去会发生什么事呢?比如德妃?比如婉嫔?德妃毕竟是受宠二十余年,她的心计自然是颇深,她不会就此罢手!即便是为了晋王,她也绝对不会就此放弃!等着看吧,真正的较量,这才刚刚开始!德妃,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元熙一挑眉,不置可否!
静依扫了他一眼,又道:“反正是两位后宫的主子相斗,咱们也不偏帮谁,只是看热闹就好!只要她们不把战火烧到咱们身上来,咱们就只是好好地看戏!若是真要是惹到了咱们?”
静依扭头,面带笑意地看向了元熙,似是等着元熙表态!
元熙轻轻一笑,“她们若是敢打你的主意,我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大不了,将事情给她搅和地更麻烦!让她们两个狗咬狗,先咬死哪个,我都不心疼!可若是这疯狗惦记上了我的依依,咱们便将猫儿放出来好不好?看看这疯狗,能不能敌得过咱们的猫儿?”
静依笑道:“你倒是会打算盘!咱们的猫儿精贵着呢!那疯狗肉吃了,若是得了狂犬病可如何是好?”
元熙微怔,十分虚心道:“什么是狂犬病?”
“就是被疯狗咬到,会得的那种疯病,见人就咬!”
元熙闻言哈哈大笑!“说的对!咱们的猫儿身分尊贵,可是不能让那疯狗给污了去!”
静依也是低低地笑了起来,“现在怕是德妃已是后悔莫及了吧?”
“管她作甚!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怨不得旁人!”
“这倒是!只是可惜了这个名叫小云的这颗棋子了,若是德妃不这般的心急,许是那小云便不会暴露!能在坤宁宫安插人手,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呀!可惜了!德妃可是浪费了一颗难得的棋子。”
“她当时一心想着将皇后卷进这婉嫔滑胎一事之中,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终是太可惜了!再加上现在明王和晋王势同水火,她会有些一举,倒也并不难理解。”
静依有些惋惜道:“德妃现在定是后悔莫及了,如何会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竟是毁在了一件小小的香囊上?”
“你说的对。不过一件小小的香囊,皇后便能安排出如此高深的计策。真是费尽心思了!”
“所以说,皇后才是最为可怕的对手!竟然是能想的如此周密的计划,她早已是算准了德妃会一心想要将她拉下水,所以才等着她出手,如此,也光明正大的处置了她安排进坤宁宫的探子。一来,是对后宫的一种威摄,皇后如此高调地重新掌权,自然是会让后宫中的女人们再说话做事时,都要想一想,要不要与皇后为敌!二来,这是对德妃最好的打击!当着她的面儿处置她的人,而她还是不能开口求情,甚至还是劝着皇后定要严惩!不得不说,皇后的心,真是的太深了!”
“你说的这才仅仅是后宫了。”
“不错!明日咱们再进宫请安,你瞧着吧,皇后定然是为留下明王一府的人,至于要说什么,做什么。我倒是猜了个**不离十。元熙,白敏儿怕是要上位了!”
“你想的,我也猜到了。只是,依依,你确定白敏儿会一直听从咱们的安排?毕竟,明王是她的表哥,还是她的夫君!”
“你不了解女人。这女人的恨一旦是日积月累地堆积了起来,所产生的力量,足以让人彻底地改头换面!让人不顾一切地想着要报复!报复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元熙叹了一口气,“还好,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不存在这种后院儿的争斗,否则,我岂不是要累死?”
静依轻笑道:“怎么?你是对那么多的女人害怕了,还是对所有的女人都有些害怕了?”说完,还有些挑衅地眨了眨眼,那长长地睫毛,扑扇扑扇的,像极了两只要展翅的蝴蝶!
元熙的眼睛一眯,唇畔扬起微微有些邪气的笑,一把将静依给搂了过来,眸子里如同是镶嵌了两颗黑珍珠一般,闪亮、神秘、引诱着静依的眼球!
“依依,你觉得呢?”元熙的声音稍有些低沉,话落,便直接吻上了静依的唇。
静依被吻地一阵激荡,也是热切地回应着他,不一会儿,便觉出了不对!“不行!元熙,快回府了。别闹了!”
元熙的大手并不停歇,早已是探进了她的衣内,在她的胸前轻轻地揉搓着,静依被他的动作撩拨的有点儿失了心神,忍不住轻吟出声。
元熙听到了静依的轻吟声,手下的动作更是卖力了!他沿着静依的耳根一直向下,到了她那精美如玉的锁骨处,轻轻地啃咬着,吸吮着。
“元熙,别!求你了!回府好不好?回府后,我任你想怎样便怎样!”静依的声音此时哪里还有刚才的那份力量?声音软的不行!几欲是滴出水来一般!
车内燃了灯烛,将静依本就有些羞红的脸,映的更是娇俏撩人!元熙看了那许是因为害羞,也许是因为**而红的如同是煮熟的虾子一般的脸时,他的呼吸也不由得变地粗重了起来。
元熙再次俯了身,一口掬住静依的红唇,然后轻轻地翻了身,将静依压在了身下的软榻上。一手灵巧迅速地解开了静依的裙带,两只手一前一后同时钻入了衣内!
静依被他吻地更加地迷失了自己,甚至是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在马车上!双手不由自主地便攀上了元熙的脖子,似是想要的更多!
元熙很满意静依的反应,随着一声衣服的撕裂声,静依猛地清醒了过来,感觉到了胸前的一阵清凉,再看向被他抛到了地下的那浅粉色的肚兜,这才发现自己的裙子也被他给撕破了!
静依猛地推着元熙的胸膛!“不行!这马上就要到王府了。你别这样!待回府后,好不好?我什么都依你!”
元熙此时双眼中早已是被**所布满!哪里还能允许静依现在说停?看着身下的美好风光,若是真的能停住了,那才是奇了怪了!
元熙的声音似是带了魅惑一般,轻道:“依依,还早!我忍不了了!不等了,好不好?”边说着,手下也没停,右手竟是顺着静依的胸前一直向下,滑过了肚脐,滑过了小月复!
静依惊叫一声,“元熙!你,你在模哪儿?”话落,便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似是有些太大了,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捂了嘴。
元熙的脸上却是闪着坏坏的笑,“娘子,那里都湿了,你确定不想要吗?”
静依此时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顺手就将榻上放的薄毯蒙上了自己的脸!
元熙看她这样,欢喜地一个劲儿地笑,一手轻轻地将静依头上的毯子拿开,静依正想说什么,然后便是闷哼一声,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只能是任元熙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了!
也不知过了久,静依想叫又不敢叫,只能是轻咬了嘴唇,可是仍是会有时候忍不住,轻吟出声!直到元熙带着她攀上了云霄,她似乎是忘记了现在所处的位置,眼睛越来越迷离,不记得什么时候就不再咬着嘴唇,而是随心所欲了!
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静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和元熙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她握拳轻捶了元熙一下,“都怪你!都说了不要在外面,可你偏是不听!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静依说着,眼睛里竟是隐隐泛出了泪意!元熙忙轻哄了,“无妨的!反正这里也是王府门口了!这么晚了,周围早已是没人了!再说了,外面初一都已是安排好了,都在远远地守着呢!”
静依却是扭了头不理他,显然是还在生气!元熙也不急,自那暗阁内,拿出了一套衣服,动作轻柔地为她穿好了,再扶她坐了起来,简单地为她挽了发。
“好了,娘子,为夫知道错了。为夫抱你下车可好?”
静依本想着拒绝,可是刚刚与他欢好过,腿竟是有些发软,若是就这样下去,走路定是比平时要慢,怕是府中的一些个嬷嬷定是会看了出来,只好瞪了他一眼,任他将自己抱进了文华院。
元熙一路上抱着她,唇边是掩不住的笑意!看着静依将头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心里更是觉得甜滋滋的!不由想着,依依的月事快要来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趁着现在还能吃,一次性地吃个饱?
被元熙抱在怀里的静依如果此时知道元熙心中所想,定然是会气的跳起脚来!可惜了,她没有读心术,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已是被某只饿狼给盯的死死的了,今晚,注定是要被折腾了!
次日直到司画进来催了四五次,司语也进来瞧了几次,静依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便觉得日头已是大高!心里不由得暗骂了元熙几句!这个黑心的家伙!昨晚上自己几乎都是被他给折腾晕了,他才肯罢手!真不知道他怎么就会有这么好的精力?
“王爷呢?”静依幽幽地问道。
“回王妃,王爷在院子里练剑呢。”司画说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王妃,要不要属下服侍您起身?”
“不必了,你将司语唤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司语进来,问了静依穿什么样的衣服,找了出来后,服侍着静依起了身。
静依坐在妆台前,自己拿了梳子,慢慢地梳理着头发,心中却是月复诽,这个样子,怎么进宫呀?先不说自己的脖颈间让这元熙给啃的一块儿青一块紫的,单就她现在双腿没有力气,浑身发软,怕也是经不得折腾的!
元熙进了屋子,便看到静依一个人在对着铜镜发着愣,元熙将静依手中的梳子拿了过来,“娘子醒了?”
静依瞪了他一眼,“你还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元熙细瞧了瞧,那脖颈上的确是有些太过了。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道:“要不,你换件高领的衣服?”
静依白了他一眼,“以后再出门,你骑马,我坐车。”
元熙闻言挑了挑眉,知道现在静依正在气头儿上,招惹不得,也不反驳,只是轻轻地给她梳着发。待梳完了,看着静依仍是不动,心中有些不解,再一看她低着头,双手在握拳轻轻地捶打着大腿,心里便明白了!
元熙长舒了一口气,是既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现在可是不敢笑出来的,大掌轻轻地贴在了静依的腰间,一股热力便传送到了静依的周身!
静依这才觉得身体好受了些,可仍是不想搭理他,扭了头,也不看他,“走吧。咱们怕是进宫请安最晚的了。”
“不急。先用些早膳吧。今儿宫内还不知是什么情形呢。万一再没空用午膳,你可是受不住的。”
说完,一摆手,司语便下去命人准备了。
经他这一提,静依才觉得自己的肚子却是一阵饥饿感传来,不由得再瞪了元熙一眼,“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为夫不好。为夫下次注意些!”元熙讨好道。
静依却是哼了一声,“还想有下次?以后你连这寝室也是不准进了,自己去书房睡!”
元熙一听,这俊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依依,别这样嘛!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静依则是根本就不理他,径自去了外间儿的桌前准备用膳,别的事情,倒是还可以信他,唯独这种事,是信不得他的!在这方面,他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一早上,元熙都笑脸相陪,可是这次明显是做的有些过火了,眼看就快到皇宫了,静依仍是对他没有一幅好脸色。
“依依,快到宫门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像昨晚那样过分了。你信我,好不好?”
静依轻哼了一声,却是不看他,“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的?可是哪次你不还是这样?”
“我这次一定说到做到,好不好?”
“那你今晚睡书房,我就原谅你。”
“呃?不用了吧?我保证不碰你了还不行吗?”
“不行!要么你去睡书房,要么我去睡书房,你自己选吧。”
元熙看这次静依的口气强硬,知道昨晚的确是太过分了些,不该要了一次又一次,把静依给惹恼了。只好投降道:“好吧,我今晚睡书房。那你现在可以笑一个了吧?”
静依听着他有些可怜兮兮的口吻,倒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记住,今晚睡书房!”
元熙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知道这样,昨晚上就不该吃那么饱!”
静依一听,脸便黑了!“你还说!”
元熙识相地闭了嘴,二人下了马车,沿着宫门一路向坤宁宫行去。这二人是乘了软轿进去的。到了坤宁宫门口,二人先后下了轿,元熙牵了静依的手,二人并肩而入。
到了坤宁宫的正殿,人早已是齐了!包括昨天进宫的赵侧妃、王庶妃等也是一并来了。
行过礼后,静依和元熙便挨着坐了。皇后还没到,不过宫里的一众妃嫔们倒是来了不少!静依一眼扫过去,竟然是看到了苏静微!
静依的眉头一紧,这皇后是想要干什么?想着彻底打压德妃的势力?静依看向元熙,元熙笑着凑到静依的耳边道:“忘记告诉你了,昨晚德妃在承乾宫门口跪了一夜。”
静依的心中一动,“皇上昨儿宿在了承乾宫?”
元熙点点头,“不巧的是,昨夜正好下了一场雨!现在,估计德妃是生了病,起不来床了。”
明王妃有些打趣道:“六弟和六弟妹在说什么悄悄话?大声点儿,让我们也听听!”
一时,众人的视线便都放到了元熙和静依二人身上,静依心中不悦,却是笑道:“二皇嫂既说了是悄悄话,怎能大声说出来?难不成二皇兄和二皇嫂说悄悄话时,都是大声说的?”
明王妃一时被堵,心里自然是不悦,阴阳怪气道:“六弟妹说的哪里话!你二皇兄即便是说悄悄话,也应是在自家的府中,知道避讳,哪里像六弟和六弟妹这般的大庭广众之下,便行如此亲昵之事?”
元熙大手握住了静依的小手,笑道:“二皇嫂说的是。是我这个做夫君的有些事情没弄明白,所以才问了她几句,既然二皇嫂想知道,我直言便是了。只是这话究竟适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就全凭二皇嫂判断了。我刚才问依依,昨晚上的那只香囊做的还真是巧夺天工。不知二皇嫂府上的这些绣活儿,都是什么人做的?改日,也给弟弟做一只吧。”
说完,便直直地看着明王妃,明王妃听了微微有些发窘!心里不免是将元熙骂了十几遍!本来经过昨晚之事,众人的眼光已经是被德妃失宠之事给牵引住了,现在元熙却是突然提及了这个,分明就是在向大家暗示着什么。
果然,元熙的话音一落,苏静微还有其它的一些嫔妃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了!大家都不是刚刚进宫的小丫头,不懂事,本就觉得昨晚的事儿有些奇怪,现在听到元熙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便明白了!这宫里头能让德妃栽这样大跟头的除了皇后,还会有谁?也只有皇后才有机会利用赵侧妃的香囊来大做文章!
静依一转头,看到站在晋王妃身后的赵侧妃的脸色也是一白!眼睛里露出了惶恐之色,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一点。看来,这个人不笨嘛!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斗的过白敏儿了。
众人各怀了心思,有的忧心忡忡,有的慌乱无主,有的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而元熙和静依二人,则是很无良地忙着察看各人的眼色,这戏看的,真是好不惬意!
静依一转头,竟是意外地与明王的眼神撞上了。静依心里一惊,下意识地便低了头,避开了明王的眼神,可是向来敏感的她还是感觉到了两道灼热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打着转,心里竟是莫名的一紧。
元熙注意到了静依的无措,偏头看去,冲着明王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却是似乎含了一丝警告的意味!而且元熙的眼神里冰冷至极,明显在告诉明王,别打我女人的主意,我很不高兴!
明王则是在唇畔扬起了一抹嘲笑,然后转了头,将元熙当作是透明人一般,根本就不加理会。
元熙心中恼怒,可也拿他没办法,正想着要不要让暗阁的人出宫后教训一下他时,便听到了一声太监的高唱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给皇(母)后请安!皇后娘娘(母后)万福!”
“平身,都坐吧。”皇后落坐后,看了一眼众人,“昨日婉嫔险些滑胎一事,想必大家都是知道了。今日本宫就再重申一次,婉嫔肚子里怀的,可是皇上的骨肉,是皇室血脉!容不得有人暗中加害!昨日,皇上甚为恼怒,幸而婉嫔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是。本宫昨晚已经奏请皇上要升婉嫔为婉妃,此事,皇上昨日已经应允,估计今日便会宣旨了。”
底下的众人听了,顿时是议论纷纷,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母凭子贵罢了。苏静微低着头,站在一众妃嫔的后面,她只不过是个贵人,若不是今日皇后传召,她也是没有资格进入坤宁宫的。
“好了!前阵子,本宫沉迷于佛法,将这后宫之事交由德妃打理,不想竟是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看来,本宫要好好整治一番了。众位妃嫔们,你们都是皇上的枕边人,万事都要以龙体康健为首,当然了,若是能如婉嫔一般,为皇家开枝散叶,自是最好不过的。”
皇后温润如玉的嗓音,宛若是天人一般,任谁看了她现在温柔端庄的样子,再听到这样温软的话,都会觉得皇后是何其的贤良淑德!静依心中不齿,却也只是低了头,想着皇后这是要为自己接下来的整肃后宫做准备了。
“自今日起,各位妹妹们,便按照宫里的定制,任何人也不得有违。另,皇上已经下旨要严查内侍省了。所以,本宫奉劝各位妹妹一句,以前哪个和内侍省走的近的,现在,最好是收敛一些,别让皇上派下来的人抓到了把柄,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
皇后的这番话,明着是说不要与内侍省走的太近,暗地里却是指了别再和德妃有什么瓜葛,否则,便是和皇后作对了!这样的话,在这后宫里,已经算是说的较为直白了!谁不知道内侍省,一直都是德妃的人在把持着?现在这样一说,则是向大家挑明了,皇上要整治内侍省,也就是皇上对德妃再无宠信了!
一旁的晋王和晋王妃面色不郁,苦心经营了多年,竟是这样便要被皇后击溃了?晋王的眼中闪过不甘之色!可是再不甘又能如何?听说昨晚上,德妃在承乾宫门口跪了一夜,皇上却是一直未曾召见!皇上何时对自己的母妃如此心狠过?哪一次不是母妃只要稍有示弱,皇上的心便软了?如今看来,母妃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晋王的神色微微透出不安,不过,到底是在皇宫中长大的,晋王的脸色很快便平静异常,像是皇后刚才说的,与自己无关一样。
皇后又训了几句话,便让一干妃嫔们告退了。
皇后看着余下的人,轻道:“你们都是本宫的孩子。本宫对你们都是寄予了厚望,可是你们中的一些人,却是让本宫太失望了!”
皇后说罢,还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是十分地惋惜一般。
明王急忙道:“母后,不知孩儿们做错了什么事?还请母后明示!孩儿定是仔细改过。”
贤王也是有些不解道:“儿臣何处做的不当了,还请母后训斥。”
元熙一看这架势,知道皇后这是在试探他和贤王的态度,也是陪了笑道:“母后,儿臣不知何处惹的母后不悦了,还请母后示下。”
晋王此时也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只好硬着头皮道:“请母后明示!儿臣们若是有何处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母后指教。”
皇后的眸子看似无意,其实却是满含算计地在几位王爷的脸上各停留了片刻道:“昨晚上,本宫也说了,现在内侍省里各种供应,时有短缺,虽不致于惹出乱子,可也是有伤皇室颜面,有损国体。几日后,便是千秋节了,听说南疆王室也会派人前来恭贺皇上,咱们这堂堂大渊的皇室,说什么,也是不能让南疆之人小瞧了去。”
皇后的话点到即止,几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后这是想着让他们几个出银子了!填补内侍省吗?只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果然,皇后的下一句话,险些没把晋王和晋王妃给吓得跪到地上!
“其实,本宫也不明白,本宫记得闭关修佛前,这内侍省还是一应俱全的,怎么现在反倒是差了这么多?”
一句看似无意的话,却是再次将没有前来的德妃给推到了悬崖边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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