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某个地方空了,空洞的难受,有种压抑的疼痛在慢慢扩散,在身体里流窜,却无处发泄,最终鼻子一酸,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
视线模糊了前方的路,可是夜蔷仍旧咬牙决绝的往前走着,一脚深一脚浅,让跟在身后的季天漓眉宇拧的跟小山似的。
“夜蔷,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一道温柔担忧的声音在黑夜的山路响起,温暖了夜蔷一颗孤寂而受伤的心,点亮了她茫然灰心的眼眸。
夜蔷缓缓抬眸,眼中的光芒一点一滴聚拢,让她能够看清面前的人,是南宫凛那张令人安心的温润脸庞,死寂的心渐渐复苏,体内强撑着的力量顿时不堪一击,她眼前一黑,无力的往前栽倒,口中轻喃,“凛……”
这样轻柔细碎的声音令南宫凛的心一紧,一丝浅浅的疼痛在心尖化开,伸出有力的臂膀及时扶住那个倒下的瘦弱身体。
不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南宫凛抬眸望去,天太黑,什么都看不到,随即皱眉打横抱起晕过去的夜蔷离开。
躲在草丛里的季天漓冷然看着两人离去,许久之后,转身折回江家。
掌心传来湿濡粘稠的感觉,摊开一看是血迹,大概混了汗水稀释颜色变浅了,可是依旧触目惊心,南宫凛抱紧手上轻的几乎感觉不出份量的女子,加快脚步,沿着山路跑到山脚,上了停到路边的车子,疾驰而去。
车子一直开到雪影名下的产业医院,夜蔷被紧急送进手术室,两个多小时之后才被送到加护病房。
南宫凛温柔心疼的目光投注在夜蔷苍白的睡靥上,从医生口中得知不难猜出,自从那一天遇袭受伤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得到好好的治疗和休息,牲口更是几度崩裂,所以断断续续一直没有痊愈。
这是几天来可想而知她的辛苦,南宫凛目光幽暗难测,当触及夜蔷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湿透贴着额头之际,他注目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替她拨开碎发拭汗。
伤口很深,为了愈合的更快一些,医生做了缝合手术,虽然可能会留疤,但是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要不然等伤口发炎溃脓就晚了。
南宫凛静静的守在床边,看着睡梦中依旧蹙着眉头的夜蔷,显然她潜意识中因为受到江漠北的无情对待而难过,即便她睡着,即便她不说,可是他都能感受到。
伸出根结清晰的食指,轻轻按上夜蔷拢起的眉头,轻揉捻转,希望通过抚平她的眉宇而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刚刚看到她沁着冷汗的惨白小脸闭上眼晕厥在他怀里的那一刻,真恨不得把心底所有珍贵的东西都翻出来撕碎,让碎片飞满整个世界……
无法否认,对她,他还是动了情。
夜蔷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被赶出江家,离开时还莫名背负了害江夫人流产的黑锅,江漠北明知道真相如何却还要一口咬定栽赃她,这些都让她郁卒,让她……伤心。
第二天上午清醒过来之后,夜蔷就了无生气的躺着,双眸空洞茫然。心中每每一想起江漠北赶她走时的残酷和无情,那墨绿色深沉的眼眸那样的冰冷嗜血……心中就痛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