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K的驾驶技术很高超,车开的又稳又快,驶出市区后,进入了郊区,眼前闪现出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色,花草树木,分外清香,天空,湛蓝的不可思议,阿金随意往窗外瞥了两眼,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他也一样,沉默着。
车子在一片很空旷的地段停了下来,阿金走下车,她所站立的方向,有一条很长的阶梯,一望无际,似乎看不到尽头,台阶两边分别矗立着大大小小的墓碑,整齐有序的排列着。
“阿金,我们上去吧,大家都在等。”
“嗯,有很多人来吗?”
“是的。”
“好。”
说话间,小K从后备箱里拿了一个黑色的袖套递给首长的儿子,他亲自用别针给阿金戴上,然后微微笑了笑,转身上了阶梯。
他走在前面,中间是阿金,后面是小K,每上一层台阶,阿金的心情就会沉重一点,天气虽然很晴朗,可是四周散发出的氛围,阵阵阴森,让人毛骨悚然。旁边的墓碑,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有人离去,不同的人来悼念,相同的是祭奠亲人的方式,鲜花,水果,思念和泪水。
走了大概20分钟,爬了几百层阶梯,前面的人突然停住,
“你们来了。”
不远处,一位体态非常端庄的人朝他们挥手。
“妈···”
他大步向前走去,阿金紧随其后,小K在旁边跟着。
“那位是首长的夫人。”
“嗯。”
眼前的人,阿金在医院是见过几次的,只是她每次来的时候,阿金要么不在,要么忙着做治疗,遇见了也只是匆匆一瞥,简单的招呼。她从头到尾,也只是跟首长很亲而已,其他的人,犹如过客。
他们母子相拥,阿金静静的站在后面,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阿金?”
即使想低调的变成隐形人,还是躲不过夫人的眼睛。
“嗯,我就是,阿姨好。”
阿金上前一步,礼貌的问候着。
“嗯,谢谢你来。”
她的面容非常慈祥可亲,让人很想亲近。
“哦,你这是?”
她留意到阿金胳膊上的黑色物体,
阿金扭头看着自己的胳膊,右手轻轻的模着那个袖套。
“妈,她是父亲的小女儿,我的妹妹,戴这个是合乎常理的。”
他替她解释着。
夫人看了看她儿子,又看了看阿金,嘴角动了动,点了点头。
“好了,开始吧。”
前来祭奠的人除了夫人和她儿子,阿金和小K,还有十几位军人,他们统一着装,帽子已经摘下,托在左手上,有年轻的,有年长的,从少尉到将军,应有尽有。
一水的绿色,阿金站在人群中,显得很怪异。
整个祭奠很程式化,也许军人的家庭就是这样,生死看的很淡。
阿金定定的看着墓碑上那张熟悉的脸,首长生前慈爱的笑容,连皱纹都充满了和蔼,照片下面,记载着他的出生年月和死亡日期,以及他入伍参军打的每一场战役,阿金看着看着,一股热流从眼眶溢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