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太子殿下,你还是将你的心思放在那些该值得你付出的人身上吧。”她只觉眼眶有些湿润,口中的话吐出来之时连她自己都不大相信这是她自己讲的了,无奈她只有背过了身子,以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他所做的这些。
“是,可你又哭什么呢?”西陵释双臂怀着她,将她愣是往自己这厮转,提手轻轻拭过她的眼角,恍然便有点点泪光在他的指月复之上。
“谁说我哭了,我才不会哭呢。”她觉得这个地方待着真有些窒息了,便要甩开他的爪子离开,他却固执地环住她,竟是低声笑了出来,下颚微点着她的肩膀,语调听着是明显的欢悦,“我知道,我的止儿从不会哭,更不会为我哭。”
她的心底一沉,竟是那般地心酸。她抓着他衣袖的力道忽然便没了,直接就将脑袋埋入他的袖间,忍了许久的泪终于在此时决堤,“谢谢,我……很喜欢。”很喜欢你的生辰礼物。
“啊……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你莫要哭呀。”这下倒是换做西陵释手足无措了,他不是没见识过皇甫止的无情,原本他也从没抱太大的希望,可如今她却突然钻到自己怀中泪决了堤,他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笨蛋。”她低低骂了句,一下离开了他的怀,胡乱地用袖子擦拭了几下自己的脸颊,退后几步拈了枝落梅轻轻嗅了嗅,依旧是那股熟识的淡香,可如今闻着却又是不一般的心境了,她叹了口气道:“殿下,其实那曼雲郡主待你也是真心的,此次虽是一时冲动犯了错误,但她对你的真心却是日月可鉴的,你也莫要这般辜负她。”
西陵释原本心情大好,可却忽然听得她这般言语,眉间的小山就蹙成一团了,扣住她的手臂往回拉,“我与她也只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止儿,你何时才可不对我这般无情呢?为何总是给我希望却又立马将它浇灭?我哪里做得不好了?我可以改。”
她却是笑了,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臂膀,眸子微阖着,缓缓吐唇道:“我想吃莲花羹了。”
莲花羹?他松了口气,随即便也笑道:“好,我现在就去做,你在殿里等我,很快就好。”
她静静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边是一抹显而易见的苦笑,松开了握着梅花枝的手,垂到袖间,踏着一地的碎花回了殿中。柳画见她与殿下出去之时还是蛮欢喜的,回来之时便是有种说不出的沉默,正想问些什么,便听她说道:“柳画,我想去小厨房做些东西,你便不用跟过来了。”
柳画心想着姑娘定是要为殿下做些什么,便欣然地答应了。皇甫止一人前去了小厨房,遣开了所有的下人,环视整个屋子,缓缓从袖中掏出个火折子,又从火灶旁拿了个油罐子,将油一路撒到了房门口。
她深吸了口气,将火折子往油上一扔,瞬时便只听得沉闷的一声“嗤”,她的眼前就只剩下了熊熊燃气的火焰,以及其快的速度立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她也不能再多做停留,转身从另一窗口处跳了出去。
“糟了糟了!走水了走水了!”也不知是谁先喊的声,后扩散到了整个殿内,柳画立马从殿中赶过来,立时便被眼前染起的熊熊大火给吓着了,连同着话语都说不清了:“惨了惨了,姑娘还在里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呀,快点灭火啊!”
西陵释才做好了莲花羹,步子刚往殿内迈,便见得柳画大气喘喘地朝他奔了过来,口中说的是:“殿下,殿下不好了,小厨房不知为何突然走了水,姑娘……姑娘还在里头!”
什么?!他捧在手心的莲花羹随着她话音的落拍摔落于地,未等柳画喘完气,他便已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小厨房。那厮早已经乱成一片了,到处都是捧着水救火的宫人,可那火势就像是疯了一般地往房檐里头蹿,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怎么会在里头?!”西陵释一把揪住才赶上来的柳画,吓得她更是话不成篇了,“我……姑娘说是要去小厨房做些东西,奴婢想是姑娘想为殿下做点心,便……”
为他做东西?他脚下险先不稳了,一把推开了柳画从一宫人的说中抢过一盆水,往自己的身上一泼,没有任何犹豫便往里头冲了进去,后头的柳画连拦都拦不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