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黑着脸发问:
“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你从哪里来?……出来多久了?……”
审来审去,不管怎么审,都改变不了一个简单的事实——我是成都人!他们很失望,有人恼羞成怒地扇了我几个耳刮子,但是,我能怎样呢?“严刑拷打”下,我还是成都人!不是“盲流”的农民女圭女圭。
“算了吧!让他走!”
那个凶巴巴的警察急躁地向伙伴瞪瞪眼,示意受审的人太多,得快刀斩乱麻!
“哈哈,自由了!”
我正在高兴,却听见其它审讯室里却传出一阵叫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那声音凄厉而掏心!我感觉两腿情不自禁地打闪,背心骤然发冷:
“我的妈呀!”
我吓得发抖,不敢去向叶小狗道别,夹着尾巴,慌慌张张逃了出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还在我脑海里回荡,我害怕极了!潜意识在警告自己,这种地方“再好玩”这辈子也不敢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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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实实回到课堂里,下课时,张胖子悄悄问我,我也没敢告诉他我的“带镣长街行”壮烈故事,只淡淡地说:
“没什么,到派出所去后随便问了一下,就放了。”
不过,每当他再次约我去人民电影院偷看电影,我就想起那凄厉的尖叫声,都婉言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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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闷了好几周。
直到有一天,我郁闷地走进教室里,却突然发现金挺树竟然好端端的坐在她的坐位上!和上学期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我的妈呀!这是在做梦吗?她不是已经随她妈嫁到陕西去了吗?怎么又从天上掉下来了?!”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却碰上了她那热切期待的眼光!当我们的两团红彤彤的眼光交集时,她又连忙低下头,我也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一些同学见我走进教室,就把好奇的眼光都聚过来“围观”,我压抑住莫名的兴奋,走到我的座位上默默地坐下,耐心地等待上课的时间快点到来,等那些好奇的眼光慢慢失望地散去!
一个中年女老师终于出现了,妈的!又是生理卫生课!全班同学一碰见那柔一闺老师“柔情似水”的眼光就个个都羞红了脸!
大家都记得上一堂生理卫生课,这位柔老师“柔情似水”的眼光夹杂着满嘴的“禁语”什么“**”啊,“精子”啊,“卵子”啊,难堪得满课堂正值青春期的同学们满脸通红,手脚都无处放!
更要命的是那表情“柔情似水”,说话也“柔情似水”的柔老师却突然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
“袁守一,请你站起来回答问题!精子和卵子是在那里交配的?”
尴尬得我啊,那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气得我啊!我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
“在自由市场交配!”
“哈O(∩_∩)O哈!”
全班的同学个个禁不住开怀大笑,安静的课堂立马乱成一锅开水,前排中间的那个全班最小个子男生欧力平最夸张,干脆站起来在那里手舞脚蹈!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柔老师直愣愣地瞪着眼,欲哭无泪,手脚无措,只痛苦地大叫了一声:
“袁守一,下课留下来!”……
想到上一堂课,我差点被这老师羞死!这老师差点没被我气死!我连忙把头低下来,把脸藏在课桌下面。金同学也趁机跟着我把头埋在课桌下面,
“上课了!大家抬起头来!”
这时柔老师的声音,“柔中有钢”,掷地有声!
人人都怕那声音砸在自己的身上,个个都赶紧抬起头,等柔老师的“精子”,“卵子”上场,才又偷偷地把头埋在课桌下面。那柔老师摇摇头,好像也理解了同学们的“苦衷”,不再为难大家,索性“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整整一堂课,也不提问,只象一个和尚在那里不缓不慢,照本宣科地“念经”。
这样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从意外发现金同桌回来了的那一瞬间,我就立马想起金同学写给我的那封信,我就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有千言万语要向她说,现在好机会终于来了!我们俩迫不急待地打开了话匣子,这回是一反常态,我抢先发问:
“嗨!金同桌,你到哪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金同学压低声音,粗声粗气地说:
“嗨!吓死人了!好在我们逃回来了!”
我一听,心想:
“这家伙小题大做,难道这世界上还有比我关在派出所里所见所闻更可怕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