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嘿嘿,为了金镯子,安洛溪的嘴角勾起一道邪恶的笑意,晚上,打发了王女乃女乃去隔壁的一户人家打麻将,安洛溪将自己精心装扮了一番,房间里,点上薰衣草熏香,将灯光调到最暗,绮丽的柔和灯光,缭绕着催人*的香味,安洛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身水蓝色半透明丝绸睡衣,长发飘飘,顾盼生辉,然后在挺了挺胸前的浑圆,这罩杯,很小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方,安洛溪听到门咔擦一声响,赶紧钻进了被窝,好紧张,好紧张……
噗通,噗通,紧张的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安洛溪在房内紧张的等待着,一秒,两秒,三秒……,咦,人怎么还没有进来呢?
竖起耳朵一听,外面哪里还有什么的动静,他又走了?
安洛溪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突然嘴角牵扯出一道淡淡的嘲笑,她这是在做什么了?自从从滨城回来之后,派出所里的事情好像特别多似的,大叔总是神龙见尾不见首,每每问起,他总是说要加班,难道,最近,真的很忙吗?
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大叔对自己有意见了吗?她和乔子昂的那段恋情被曝光,他因为这个事情吃醋了吗?安洛溪懊恼的抓了抓满头长发,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安洛溪一人坐在床上懊恼了好大一会儿,看着屋子里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看看看身上穿着的性感睡衣,嘴角抽动,似笑非笑……
一连三天,冷擎苍都呆在派出所没有回来,这天早晨,还是那个墙头,女人们脸上都是沮丧表情,“哎,我们都失败了!”
“是啊,那天,我买通了派出所的门卫,弄到他宿舍的钥匙,月兑光了爬到他的床上,谁知道,他回来之后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害的我等了一夜,后来等的都睡着了,都在也没有见到他!”
“看吧,我这金镯子是送不出去了哦!”
女人得意洋洋的扬起戴在手腕上的金镯子,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可是娘家的陪嫁,想要送人,还真是舍不得了。
“告诉你们吧,其实,他那里,有问题!”
呃?爆炸性新闻,所有人竖起耳朵,女人神秘兮兮的说:“其实,他不行,举不起来!”
女人们都围在一起埋头小声议论,谁也没有注意,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安洛溪,脸上表情万分怪异。
滨城市人民医院的儿童住院部基本上每天都是人满为患,现在的孩子金贵,一有哪里不舒服立即上医院,问题小,点滴打针,若是问题稍微有些严重,立即就是住院治疗,所以像李大全这样的临时病号,根本占不到床位,最后还是秦琳达和医院协商,才勉强腾出一张床铺,为此,李大全一家对秦琳达是感激涕零,因为她不仅给他们解决了床铺问题,每天还会来嘘寒问暖,为二蛋检查身体。
本来,二蛋的情况一直都很好,可是,昨天夜里,却突然发起了高烧,而且还高烧不退,李大全立即找来值班医生,值班医生检查了李二蛋的身体,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立即打电话给秦琳达,秦琳达询问赶来,立即在第一时间将李二蛋推进了手术室,奋力抢救一整夜,凌晨时分,秦琳达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摘下口罩,万分歉意的冲着李大全等家属摇了摇头。
一时间,走廊上哭声一片,这孩子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没有了?
李大全虽然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但是也知道这人是在医院死的,医院必须要给一个说话,当天下午,他就集结了一群壮男悍女,堵在了医院门口,拉着横幅,要求医院对此事给他们家一个说法。
很快,这件事情被媒体知道,滨城市的电台,纷纷报道了此事,公安局也介入了调查。
同时,一个关于手术介入调查的报告也在事发第二天院长到办公室之后立即送到了院长手中,理由就是要严格彻查一起由未病人伤口处理不当所引起的并发感染所导致的报告,因为,经过昨天的抢救,他们在李二蛋伤口缝纫处竟然发现了一根女性长发,这是严重的手术操作疏忽所导致的,差一点,就会酿成惨剧,是一起影响极其严重的医疗事故。
为此,滨城市人民医院特意为这件事情成立了专门的事故调查小组,小组组长就是副院长陆海涛,早晨,秦琳达刚到办公室,陆海涛的助理便已经站在她的门口,秦琳达旋即放下了包包,还没来得及查房,就和小助理上了陆海涛位于顶楼的副院长办公室。
因为秦琳达的特殊身份,陆海涛不敢随意揣测,试探性的问道:“琳达,这起手术,是你亲自操刀的吗?”
“不是!”
秦琳达一口否定,“我赶到崇安岛的时候,已经有人为病人进行了胡闹!”
幸好,幸好,陆海涛松了一口气,若真要是秦琳达,这件事情,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尾了。
“只要不是本院的医生,就好!”
随即陆海涛立即板起脸,“那这手术是谁做的?竟然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一定要将他开除医生的队伍!”
秦琳达面色平淡,不紧不慢的说道:“就是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视频女主角,冷大队长的老婆,安洛溪!”
什么?是,是……,陆海涛顿时面瘫,又是一个他惹不起的人物。
“这件事情,病人家属那么应该还不知道吧?”
“知道了!”
“你?”
陆海涛立即提高声音,但是立即又感到有些不妥,连忙降低音调,十分底气不足的责怪秦琳达:“你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病人家属呢?”
“院长,我们医生有这个义务要通报病人的真实病理情况啊!”
秦琳达的回答让院长哑口无言,这病人的家属就算知道了,也可以私了,私了。
“病人家属已经报警了!”
“啊”
相对于秦琳达的风轻云淡,陆海涛真的是很不淡定了,报警,这问题岂不是要闹大了?
“院长,你在害怕什么?她又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就算出了事也和我们医院没有任何关系!”
秦琳达反问的院长哑口无言,他能说他是怕冷大队长发起飙来,然后自己的乌纱不保吗?
很快,这则因为不具备医务资料的医疗人员擅自手术导致的医疗纠纷就被吵的沸沸扬扬,李大全已经带着对安洛溪身份毫不知情的警务人员赶往崇安岛,而此刻,暮色再次降临,一个身影偷偷的走进了冷擎苍的宿舍,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先是伸进去一个脑袋,确认床上的人确实是睡着的,这才大胆的将整个身体都探了进去,蹑手蹑脚,屏住呼吸,来到床边,锁定目标,这都说男人在关键时刻被打断,会引起阳痿,难道,大叔也中招了吗?
脑海之中想起前两次中途的愕然停止,安洛溪心中也不免忧心冲冲,大叔若是真的不行了,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轻轻的掀开被子,视线仿佛恨不得能够穿透那四角裤头的面料,放下检查器具,安洛溪想要月兑掉那妨碍她办事的裤头。
“你在干什么?”
冷不停冒出的声音吓得她魂飞破散,手中的针筒一下子没握紧,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漆黑之中,那道晶亮的眼神璀璨如芒。
他是假睡?
“你以为那个保安被我训过一次之后还敢在出卖我第二次吗?”
冷擎苍晶亮的眼神专注的看着安洛溪,还有她放在床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什么玩意?
“我,我,我……”
“你想干什么?”冷擎苍憋着笑意,心中那股想要搂她入怀,狠狠蹂躏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可是,不行,他还清晰的记得上个月这个时候的惨痛经历,那个日子他刻骨铭心,这几天,是她大姨妈造访的时间。
“大叔,她们说,她们说?”
“说我什么?”
羞于出口,安洛溪的头低的低低的,其实这几天她感觉到了大叔在躲着她,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如今看到他,更是觉得十分的委屈。
“她们说你那里没用!”
自家的男人被别的女人说没用,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即便她不愿意在碰自己,可是安洛溪绝对也要击破这个传言,大叔,他绝对不会没用的。
“哦?所以你就来验证了?”
“恩!”
点头之后有发现不对,安洛溪又赶紧摇头,“我是来取样的,我要用科学击破她们的谣言!”
“老婆,今天几号?”
“十四号!”
“不是大姨妈造访的日子吗?”
呃?安洛溪猛然抬头,这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看着自己是表明了什么?
还有他说什么,大姨妈?
安洛溪的心中的郁结顿时被普照的阳光驱散,难道,难道,他这几天躲着自己,只是以为这几天是她大姨妈造访的日子?
哎呀,你倒是会回答人家冷少啊,没看见人家冷少已经急死了吗?
安洛溪摇摇头,大姨妈没来?
“我的大姨妈一向都不准……”
呃?
冷擎苍那闪烁在黑暗之中的眸光突然闪过一道邪恶,然后,他耷拉着脑袋,望着自己羞红脸庞的小妻子,万分沮丧的说道:“老婆,实话不瞒,前两次提枪关键时刻愕然停止,我那里……”
“那里怎样?”
安洛溪看到冷擎苍这万分懊恼的神情,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望着他,急切的问道。
“哎,老婆,我,我……”
很难开口吗?堂堂七尺男儿,那里出了问题,当真是很难过的吧?
“大叔,你不要气馁,我一定会帮你的!”
“帮我?”
黯淡的眸光之中顿时神采飞扬,冷擎苍激动的一把拉住了安洛溪的手:“老婆,你可一定要帮我!”
“嗯!”
安洛溪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操起随身带着的“工具”,准备刺入……
“老婆,你,你,你要干什么?”
惊慌,害怕,就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冷爷,我说你装也装的像一点,光是表情,殊不知道你虽然刻意藏起的小帐篷,已经将被子都顶了起来了吗?
是不是,应该藏的更隐秘一点呢?
安洛溪的嘴角,勾起一道阴森森的笑意,手中握着的超大针筒,在漆黑之中泛着诡异的色泽,然后,她的手被人一把摁住,冷擎苍说道:“老婆,貌似,有点反应了!”
“咦,这么快?”
安洛溪忍住嘴角的笑意,装作一副十分意外的样子,冷擎苍低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婆,要不,你在给力一点?”
“在给力一点?”
继续装不解,冷擎苍VS安洛溪,到底哪个才是狼,哪个才是羊啊?
“老婆,为了你老公我的雄风在线,你就再给力一点?”
冷擎苍睁着一双诡异的眼睛,贼兮兮的望着安洛溪,然后,目光顺着她的洁白的脖颈,来到她T恤的V字领口,那里,一道沟壑,若隐若现。
安洛溪歪着脑袋,在给力一点?然后,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三下两下,将自己月兑的光光,“老公,这样给不给力?”
呃?
冷擎苍没想到安洛溪竟然以如此迅猛的速度就把自己月兑光光了,这么主动?是男人,这个时候,都HOLD不住了吗?
看着那具诱人的身体,瞳眸放大,气息不稳,呼吸急促,忍着,忍着,他忍着那小帐篷呼之欲出的冲动,静静的看着面前这具美好的身体。
玉润女敕滑般的肌肤没有一丝的瑕疵,胜过最上等的丝绸,泛着流光的莹莹白玉泛着洁白的光泽,勾勒出最精致而纤细的线条,雪藕般的玉臂白皙细腻,均匀柔和,修长纤细的双腿,还有胸前那浑圆挺翘的雪白双峰,饱满圆实,盈盈可握,还有那一道沟壑,透着出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
“大叔,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安洛溪一双明眸之中,闪着狡黠的笑意,她往前一步,身体微倾,风情万种的看着冷擎苍,摆出一个万分勾人,撩人,简直要人命的姿势,这个时候,谁还问到底是谁先引诱的谁,到底是谁先勾引的谁,谁先攻的谁,有那么重要吗?
冷擎苍一个翻身,直接扑到,那一夜,冷擎苍宿舍的那张单人床咯吱咯吱响了一夜,NND,谁说她家男人不举,老娘跟谁拼命?
整整一夜,安洛溪不知道飞上云端多少次,冷擎苍就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辛勤耕耘着这片独属于他的湿地,初次体验*美好的两个人,在一次次的沉浮中体验到一种极致的美好,一开始,安洛溪是羞涩的,她羞涩的将申吟声堵在嘴里,极力的压抑着,可是,后来,当一波又一波的美好如同潮水将包裹其中时,她忘记了羞涩,*的申吟声从她的嘴里一声声的溢了出来,感官的刺激使得冷擎苍的心情更加的澎湃。
鸡叫了,天亮了,冷擎苍这才抱着安洛溪沉沉的睡了过去,派出所里的人识相的很,都从保安嘴里得知昨天安洛溪进来之后就没出去,大家心照不宣,都没有去敲冷擎苍宿舍的门。
安洛溪先醒过来的,一睁开眼,就看到冷擎苍安然入睡的样子,脑海之中不禁想起昨天夜里的绮丽画面,面颊一阵绯红,专注的看着冷擎苍,轻轻的在他的额头啄了一口,然后就像一个偷腥成功的顽童,火速的逃离现场,钻进了卫生间。
冷擎苍睁开眼睛,听到卫生间传出的水声,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娇小凹凸的身材,只觉得一阵热流涌过,他掀开被子,*着身体走进了卫生间。
“咯吱!”
安洛溪吓一跳,本能的护住自己的双胸,邪恶的眼神落在她布满吻痕的身上,冷擎苍嘴唇勾笑,喉结一个收紧,一把就把水淋淋的安洛溪给带入了怀里,胸前,两团浑圆抵着,软绵绵的,就像是柔软的女敕豆腐,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上一口,冷擎苍腾空抱起安洛溪的身体,肌肤紧紧相贴,水流流过他们的身体,冷擎惨大掌托着安洛溪的臀部,让她的双腿环绕在自己的腰际,姿势,暧昧万分,冷擎苍闷哼一声,然后挺身而入,感觉到那里湿润的美好,他极致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老婆,你动!”
“不要,不要!”安洛溪死命的抱着冷擎苍,头埋在他的颈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老婆,你爱不爱我?”
“爱!”
“爱我就动!”
要挟,安洛溪这算是明白了,什么所谓的矜持,羞涩,在床事上,都是扯淡,在冷擎苍的诱导下,她开始小幅度的动起了自己的身体,一口冷气从冷擎苍的嘴里溢了出来,安洛溪连忙停下了动作,“怎么了,弄痛你了吗?”
“没有,很舒服,继续努力!”
邪恶的低语,安洛溪瞪了一眼冷擎苍,浴室内,再次一片缱绻,再次坠入云端的安洛溪整个人的重心都落在了冷擎苍的身上,她虚月兑的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东西被折磨了一夜,是真的累的不行了!
冷擎苍温柔的给她擦伤沐浴露,洗干净,然后抱着她重新放到了床上,“老婆,你好好的睡一觉,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安洛溪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已经穿好警服精神抖擞的冷擎苍,没有说话,无比困乏的闭上了眼睛。
冷擎苍买好早饭,顺便去了一趟办公室,可是,当他经过王海办公室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谈话声音,浓密的剑眉,立即皱了起来。
“你们要带安洛溪?”
王海的办公室,坐着两位从滨城来的警官,他们说明来意之后,王海的面色十分凝重,他试探的问一声:“你们知道安洛溪是什么人吗?”
王海再次试探,官官相互的社会,公安局局长不想保住头上的乌纱了吗?
“不管她是什么人,现在受害人要求我们调查此案,我们就必须将人带回去审问!”
经过有心人的安排,外界关注这次医疗事件的媒体和大众只知道是一个没有医生职称的三无人员造成的这次医疗事故,并不知道其实这个人就是前段时间因为视频事件而轰动整座滨城的冷家媳妇,安洛溪,而有心人更是故意让两名刚刚从警校毕业的大学生来到崇安执行这次带人的任务,为什么,一则年轻人,急于立功,二来,他们并不知道安洛溪的身份,想要达到预期的效果,当然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的。
王海见对方这两个稚女敕脸庞浮起的一股凌然正气,心中又急又担心,急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冷擎苍交代这件事情,而担心的是,这两个小伙子的前途,估计是毁了!
“王所长,别磨磨蹭蹭了,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立即把人带来!”
两名年轻警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双英气逼人的眸子不悦的看了看王海,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对王海那种不修边幅,完全没有一个局长该有的气场,他们感到深深的鄙视,同时,也不屑,、王海虽然是个所长,但是在这种尿不拉屎的地方,他这所长算个屁,到了滨城,他估计两个片警都混不上,所以两位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站在门外的冷擎苍将他们的谈话声字字不漏的听了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沉,然后他伸出猿臂猛的一下就推开了微闭的办公室大门。
突如其来的响声,惊了办公室的三个人,他们纷纷回头,尤其是刚才还咄咄逼人的两名小警官,在看到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一股强者霸气和威严的冷擎苍,心中都不禁的打起了小鼓,这男人,眼神好吓人。
冷擎苍眸光阴冷,扫一眼那两名从滨城来的小警官,“你们要带走谁?”
这个男人,什么身份?牛逼轰轰的……
两名小警员相视一眼,然后,他们很快就达成了一个默契:“我们要带走一个叫安洛溪的女人,她涉及一起医疗事故,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其中一个年轻人很傲气的望着冷擎苍说道,一种自信的狂妄,他对冷擎苍身上所散发出的威慑力表示无视,身为警务人员,就要不畏强权,再说,在这种地方混的男人,手中能有什么权,要是有权,早就调回滨城繁华大都市了,谁还愿意呆在这里了?
“带她?让你们局长来带!”
一看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冷擎苍并大打算和他们多费口舌,说完一句,直接走人,留下两个尚二模不到头脑的年轻人,刚才,他们没有听错吧?那个男人竟然叫让他们的局长来带人?他有那个权利和地位吗?
“两位同志,听我说,听我说”
为了事情闹大,王海赶紧出面圆场,两位年轻人瞪了王海一眼,丝毫不给他任何的面子,不管那个男人是谁,现在闹出人命,他们肯定要把人带走调查。
医疗事故?冷擎苍蹙着眉头,他立即拐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打电话给南宫卫,让他火速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卫接到冷擎苍的电话,立即赶到滨城市人民医院,关于医疗事故,最能查出死者真正死亡原因的,就是解剖,所以,现在,那具尸体就是所有证据的关键,可是,当南宫卫感到的时候,却被告知,李二蛋的尸体,已经在昨天,被他的家属强行抢走,理由就是他们拒绝解剖,要给孩子留一个全尸。
宿舍内,完全不知情的安洛溪被冷擎苍不停索取了一夜,浑身骨头如同散架了一般,身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咆哮着酸楚,疲惫不已的抬起手腕上的手表,见都半个小时过去了,冷擎苍竟然还没有回来,遂决定自己出去找他,起床,洗洗刷刷,安洛溪便走出了冷擎苍的宿舍。
“她没有医生资格,就给我儿子开刀,现在我儿子死了,她是杀人凶手,她是杀人凶手,要她偿命,还我儿子的命!”
“还我儿子的命,还我儿子的命……”
派出所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什么杀人凶手?什么还命?在好奇心的作用下,安洛溪朝着院子走去。
李大全夫妇招来家里所有的亲朋好友拉着白布,上面用红漆写着醒目大字,所有人都穿着白色孝布,哭丧的锣鼓队还在一旁奏着哀乐,派出所俨然成为了一个灵堂,李大全的老婆连带着几个家中的妇女,更是在地上哭着打滚,场面,要多凌乱,有多凌乱。
“冷少,这,这,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王海急的是满头大汗,他出任崇安岛派出所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望着眼前面色虽然有些凝重但是却很平静的冷擎苍,他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冷擎苍不语,鹰隼的眸光,遇到这种刁民,他的英勇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不能强硬,只怕会把事情越弄越弄,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安洛溪,冷擎苍显得尤其的慎重,当务之急,他应该带安洛溪回到滨城,配合整件事情的调查,可是?
一想到那个女人被自己索取了一夜,冷擎苍的心里,就不经意的涌出强烈的心疼和不舍,就在他犹豫之时,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声音:“那个女人来了,那个女人来了!”
人群中,眼尖的人看到了站在花坛另外一边的安洛溪,在他的一声高喊之下,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到了安洛溪这边,李大全更是带着几个强壮的男人如同恶狼扑食般张开双臂就朝着安洛溪猛扑过来,当安洛溪看到横幅上写的字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宛若被抽空了一般,二蛋死了?那个站在洋槐树下对着她露出憨笑的孩子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秦琳达带着他离开崇安的时候,她明明检查过他的伤口,吻合的很好,恢复的也很好,加上市人民医院,在药物的辅助治疗下肯定很快的就会恢复健康,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危险逼近,她却浑然不知,身体,站在烈日下,却如同置入千年的冰窟,冷的刺骨。
高大威武的身影猛的从里屋窜出将失魂落魄的安洛溪护在身后,冷擎苍的寒眸带着刀刃般锋利,朝着李大全扑来的方向一扫,那气势,简直比地狱阎王还要恐怖,李大全身子一愣,可是,很快,他的脑海之中又想起回来闹事之前那个男人跟他讲过的一句话,安洛溪现在有冷擎苍有个坚硬的后台,他若是想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就一定要把事情闹大,最好,闹的全国家喻户晓,只要超出冷家的权力,这件事情,他们就是想遮,都没法遮了。
豁出去了,李大全虽然手脚抖的厉害,但还是决然的扑向冷擎苍,他的举动,在场人都可以理解,一个养了这么大的儿子突然就死了,那气愤,那怒火,自然是不在话下,谁也不会去追究这深一层的用意,李大全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眼神没能逃月兑冷擎苍的鹰眸,浓密的剑眉微微一蹙,他抬起手臂,看到动作很轻的只是那么轻轻一推,但是李大全的身体却被推到了几米之外,倒地,狼嚎般的哭声再次响起。
整个现场,似乎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那些岛民,一见冷擎苍竟然动手,脸上纷纷表现出愤慨激动的表情,在闹下去,估计性质要恶劣了,关键时刻,安洛溪奋力跳上了她身后的一张石桌上,冲着激动的众人大声叫道:“各位乡亲,你们冷静,冷静一下,听我说!”
清亮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一片混乱的环境之中却格外清晰的钻入众人的耳朵,那个众人都认为应该躲在冷擎苍被这场面吓的瑟瑟发抖的安洛溪面色沉静的看着众人,清澈如水般的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李大全的身上,“李大哥,二蛋的事情,如果是我的问题,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被安洛溪这样的眼神看着,李大全突然觉得心中升起一阵寒意,他心虚的低下了头,安洛溪将视线转开,重新落在众人的身上,眸中射出的眼神瞬间便冷,一字一顿的说道:“但,若是有人想要将这件事情推到我身上,让我背这个黑锅,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妥协的!”
一席话,就如同一块大石头,压的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的沉重,安洛溪转身,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睛带着笑意,完成了一道细细的弯月形状,眼神更是清清亮亮的看着冷擎苍,“大叔,我跟他们回去,如果二蛋真的是因为我的失误而死我,我难辞其咎,如果不是我,我也要出面说清楚的!”
冷擎苍锐利的眸光始终专注的落在安洛溪的脸上,看着她面色平静祥和,没有恐惧和害怕,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如同冬日里盈着风雪肆意怒放的寒梅,孤傲而又坚强,他紧绷的脸上,缓缓的,缓缓的,绽放出一道细细的笑意,就似溶雪之后的一条小溪,慢慢的,汇入安洛溪的心,彼此专注的一个眼神,千言万语,竟在这无声的沉默之中。
安洛溪跟着那两名年轻的警察上了警车,李大全等人也随同一起走了,那些被叫来趁场面的李家亲朋也相继散去,警车刚发动准备出发,冷擎苍立即飞快的跳上了警车,安洛溪刚想开口,冷擎苍手掌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安洛溪识相的选择了闭嘴,安洛溪头靠着冷擎苍闭着眼睛,表面上,她好像是安静睡着的样子,但是,那只被冷擎苍紧紧握着的手,却一直透着黏腻的感觉。
一路上,还算顺利,李家夫妇虽然虎视眈眈,但是碍于冷擎苍这尊阎王在,也不敢撒泼,时不时的用充满恨意的眼睛瞪一眼安洛溪。
一夜颠簸,警车顺利的驶入了滨城市公安局的院子,在常人看来,这只是一起的普通因为医疗事故而引起的纠纷,而且,现在是法制社会,任何一个有着显赫背景的人物就别想逃月兑法律的制裁,两位小民警初出茅庐,满腔热血,到了警察局,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对冷擎苍,那态度更是傲慢的不可一世。
“我说,这位家属,现在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我们要带她进去了!”
冷擎苍不语,犀利的眸光透着寒芒,安洛溪捏了捏他的手背,摇摇头,跟着两位小民警走了进去。
待他们进去之后,冷擎苍板着脸,拨通了南宫卫的电话,十五分钟之后,南宫卫驾驶着黑色的“战神”风驰电击般停在了冷擎苍的面前,他俊逸白皙的脸上显得十分的凝重。
“老大,李二蛋的尸体,已经火化了!”
闻言,冷擎苍放在膝盖处的手掌瞬间收紧,冷眸透着寒冰,车内的气氛顿时压抑到了极点,想不到,还是让他们快了一步,漆黑的眸光里透着浓浓的怒气。但是,随即,他紧皱的眉头松展,李大全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把尸体火化,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里,冷擎苍的嘴角勾起一道冷笑,车子在宽敞的道路上急速的行驶,转眼就到了秘密基地,冷擎苍打开车门,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视频风波这才平息了没有几天,便又爆出了医疗事故,安洛溪再次被推上了滨城新闻杂志的风头浪尖,按理说,以安洛溪现在的身份,这件事情应该会被处理的十分低调,医疗事故几乎每个医院都会遇到,而所有医院的处理方式,不过都是先推卸一番责任,然后在用一笔钱,只要和受害人家属之间达成了一致,整件事情就会被淡化处理,但是,在李二蛋的处理问题上,医院的态度却很坚决,安洛溪不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又不具备医生资格,是她不恰当的擅自给病人动刀,才引起的病人死亡,说到底,这已经不是一个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直接成为一桩刑事案件。
拘留所内的夜,显得十分的压抑,空气中到处都漂浮着令人窒息的沉重,安洛溪坐在那张简易的木板床上,蜷缩着身体,睁着清亮的眼睛,望着空荡荡的拘留室,她给二蛋实施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脾脏缝合手术,在没有感染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致命呢?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而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进了派出所之后,他们不但没有对她立即就进行审问,反而直接就把她关了起来,这样的工作流程,是不是有点不符合常理呢?
冷擎苍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冷爱国,冷擎苍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电话中,冷爱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冷擎苍的脸色,越发的沉重,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狠狠用力,指关节隐隐泛白,在他的四周,到处都涌动着一股随时都会爆炸的狂躁因子。
“老大?”
察觉到这股不安,南宫卫和东方傲紧张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冷擎苍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窗外的黑夜,那如同刀刃般锋利的寒芒,直接似要将这浓重的黑夜给刺穿,薄唇紧紧的抿着,在他的眉心,刮着几乎要逆天的狂风,事情不对劲,南宫卫和东方傲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时候,随也不敢轻易的开口,生怕会激怒了眼前的这位暴君,成为他撒气的出气筒。
M国的舰艇在华夏国领海地域公开巡逻,华夏国的飞行人员按照国际直行条列进行鸣笛示警,无果之后进行驱赶,但是,追出几百海里之后,华夏国名为“中海1号”的舰艇突然消失,船上所有的船员官兵,下落不明。
华夏国对此事十分重视,绝对成立一个特殊队伍,前往附近海域寻找那艘失踪的舰艇以及艇上所有的官兵,而冷爱国当下就推荐了冷擎苍,在没有成为雷霆大队队长之前,冷擎苍曾经在华夏国海军担任过军舰舰长,后来,因为出现了NK在华夏国策划的一起重大的,极具危害性的恐怖袭击,冷擎苍才临危受命,成为国家绝密特种兵的一名指挥员,眼下,现在,他再次需要临危受命,凭借他的敏锐洞察以及丰富的海上侦查经验,前往领海,时间紧迫,今夜就要出发。
以往,遇到这种事情,冷擎苍定然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上车走人,可是,今天,他有些犹豫,安洛溪还在派出所,怎么办?
南宫卫和东方傲听完冷擎苍的简单叙说,浑身顿时热血沸腾,男儿当兵,志在保家卫国,如今,敌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他们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老大,干脆直接到派出所,把嫂子给接出来!”
“傲!”
南宫卫瞪了一眼东方傲,眼神示意他不要出些馊主意,若是能这样做,估计老大早就做了,在背后推手的推波助澜下,这件事情已经被渲染的满城皆知,老大若是这个时候出面保人,那岂不是更加嫂子往火坑里面推吗?
冷擎苍经过一番沉思之后,鉴于上次视频调查老头子不按牌理出牌,冷擎苍这次是怎么也不想将安洛溪托付给冷爱国了,几番思考,拿起手机,拨通了秦琳达的号码,房间内,秦琳达拿起手机,在看到冷擎苍的名字时,脸上难以掩饰的诧异以及惊喜,抬起眼帘,她投给诸葛墨白一个钦佩眼神,诸葛墨白则是群微微扬起手中握着的高酒杯,“秦小姐,还不接电话吗?”
秦琳达走到窗边,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先是一段短促的沉默,然后,传来冷擎苍低沉的声音,秦琳达的脸色从青到白,虽然事先已经知道了冷擎苍打这通电话的用意,但当自己亲耳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声音温柔的嘱托她好好照顾安洛溪的时候,她的心,如同被千万只的蚂蚁啃噬,娟秀的脸上,布满阴霾。
“擎苍,你放心,医院已经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的!”
强忍着内心想要咆哮撕吼的冲动,秦琳达语气平静的对冷擎苍说道,透着电波,她看不到冷擎苍此刻的脸上是多么的阴沉,挂完电话,她平息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得意洋洋的转向靠在沙发上的诸葛墨白:“诸葛,接下来,就轮到你粉墨登场了!”
诸葛墨白的嘴角勾起一道魔魅的笑容,那透着深邃的眸子如同是这午夜的幽灵,从骨子里透着寒意,直觉告诉秦琳达,眼前的男人,是一个魔鬼,这种人,若不是有着共同的利益,还是少招惹为妙。
拘留所的夜,十分的漫长,安洛溪睁着眼睛一直都天亮,睡意全无,狭长的走道,传来一阵脚步声。
“哐当”一声,拘留室的门被打开了,两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你们是谁?”
安洛溪瞟了一眼他们,神情戒备的问道,两个男人并没有回答,直接就给安洛溪的手腕上给拷上了手铐,想要挣扎,已是徒劳,安洛溪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两个男人死死的扣着她的手腕,挣扎的越厉害,手腕处的疼痛,越是剧烈,没有审讯,没有录口供,更没有所谓的调查,安洛溪直接就被带了出去押上了停在派出所院子内的一辆车,当她看到面包车上的几个字后,脑子轰的一下就被炸开了,南山监狱,这算什么,直接就抓她进监狱吗?
“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
安洛溪挣扎,试图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两个男人察觉到了安洛溪的用意,直接两人各自插着安洛溪的一条手臂就将她架上了车子,“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看你们的工作证,你们的工作证!”
车子发动,快速的驶离了派出所,安洛溪看着坐在她身体两旁门神般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了危险逼近。
“你们不是监狱的人?”
冷声,里面透着些许的紧张。
中年男人依然没有回答安洛溪的问题,昨天在进派出所之后,那两名警察已经搜走了安洛溪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现在,安洛溪已经完全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她想要找冷擎苍,想要告诉她现在的处境,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就如同一只月兑线的风筝,漂浮在漫天无际的天空,没有任何的方向。
车子,匀速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安洛溪将视线飘向车外,路上的车子,少的可怜。
难道,今天真的要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了?
安洛溪眼神一凛,透着一股强烈的坚决,绝对不能这样死的不明不白,逮着机会,她一定要逃,心里计划的逃跑计划,安洛溪沉默了,车子还在疾驰,忽然,一个急速的刹车上,然后就听到前面负责驾驶的男人爆了一句粗口,“轮胎破了!”
坐在安洛溪身边的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眼神,打开后车门,三个男人都能车子里跳了下去,车内,就剩下安洛溪一个人,她没有动,她在等,等,等一个绝妙的机会。
当看到迎面驶过来的一辆敞篷跑车后,安洛溪咧嘴一笑,这真是天助她也,竟然是一辆敞篷!
心,噗通,噗通,紧张的捏了捏手心,为了活,为了大叔,安洛溪是豁出去了,成败在此一举……
安洛溪调整呼吸,深深的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在敞篷跑车经过面包车身侧的时候,她突然张开双臂,身体腾空一跃,几乎是0。1秒的时间,安洛溪的身体已经跳到了敞篷车内,脑袋砰的一下撞上了座椅,她来不及惊呼疼痛,对着驾驶座上的男人焦急的说道:“麻烦你,快点开车!”
感觉敞篷车在减速,而后面的三个男人已经追了过来,安洛溪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口,难道,一切都是无用功?
“呼,呼……”
油门猛踩了两下,敞篷车飞一般的提速,绝尘而去,安洛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想要拍拍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看到手腕上戴着的手铐,暗然失笑。
“你是,洛溪?”
山风,迎着敞篷,吹得安洛溪的衣服猎猎作响,一头墨发,被吹的迎风飞舞,听到驾驶座上的男人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安洛溪一边手忙脚乱的拨掉被风吹的遮在脸上的长发,一边投去目光,她涌出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男人好帅,白皙的肤色,容貌清镌,尤其是一双凤眼,乌黑深邃,像是墨色的宝石,散发着一股清幽的光,他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似乎是刚刚运动完,白皙的脸上还透着几许红润,而最让安洛溪感觉到诧异的是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透着满满的温暖,感觉要把她包裹似的,可是,脑海之中,对这个男人却是完全没有印象,被他这样专注的看着,安洛溪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请问,你是?”
诸葛墨白嘴角和煦一笑,重新将视线转头到前方的道路上,薄唇微微一启,“诸葛墨白!”
啊?男人报出的名字,安洛溪听来,似乎有些陌生。
弧度优美的唇角,上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迎着风,诸葛墨白轻轻的说道:“但是,十几年前,有一个小女孩,她喜欢叫我小白!”
小白?
安洛溪猛的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驾驶座位上的男人,然后,她突然很没有形象的尖叫了一声:“你说,你是小白?”
看来,是想起来了!诸葛墨白的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笑意,冲着安洛溪怀疑的眼神,他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你真的是小白,真的是小白!”
安洛溪像个疯子似的,一下子抱住了诸葛墨白的脑袋,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诸葛墨白只好减速将车停在了一边,安洛溪抱着他,又是哭,又是笑,诸葛墨白则是任凭她抱着,时光静止,诸葛墨白的脸上传来冰冰的粘腻,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但是,那双如冰般没有生气的眸子却在那个瞬间,涌出了很多纷乱的情绪,暖暖的,柔柔的,就似这迎面吹来的暖风。
十几年前,安洛溪和几个同学到野外郊游,因为贪玩掉进了附近的水库,是诸葛墨白和几个少年救了她,救命之恩,她这个大小姐当然涌泉难忘,安远航对于这个救了自己女儿一命的少年也是感激涕零,在知道诸葛墨白是附近一家孤儿院的孩子后,安远航出资十万元,重新修葺了孤儿院,而且还资助诸葛墨白上学念书,但是后来,从孤儿院传来消息,诸葛墨白走上了歪路,和一群混社会的人走了,自此下落不明,为此,安洛溪还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故友重新相逢,安洛溪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坐在诸葛墨白豪华别墅的客厅,安洛溪还没能够平息内心激动的情绪,当年的孤儿,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商业大亨,而且,为了报恩,还注资远航,让远航逃月兑了被银行低价拍卖的厄运,单是这份恩情,就让安洛溪觉得无以回报。
对于她纠结的表情,诸葛墨白只是淡淡一笑,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藏不住一点心思。
“小白,你给我讲讲,这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
“你这都不是都看见了啊?挣钱去了啊!”
安洛溪张大眼睛,什么买卖,这么赚钱?
“反正,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呵呵,呵呵,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心事被戳中,安洛溪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两声。
“不过,你是怎么了?我看那几个人可是穿着警服,而且?”诸葛墨白的视线落在了安洛溪手腕上带着的手铐上,安洛溪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叹一声长气,“哎,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安静的午后,安洛溪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的向诸葛墨白讲述了整件事情,然后,客厅内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忽然,安洛溪发出了一声尖叫,望着诸葛墨白,她急急的问:“小白,快,快,快把你的电话给我!”
接过诸葛墨白递过来的手机,安洛溪立即就拨通了冷擎苍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内!”
话筒内,传来小姐温柔甜美的声音,安洛溪不甘心,继续拨打,还是同样的答复,内心不免有些茫然,大叔怎么联系不上呢?
刚好,客厅的电视在播放军事新闻,华夏国的军舰莫名失踪,冷擎苍临危受命,出海捍卫华夏国的领海权,安洛溪看到之后,收起了还在拨打的电话,大叔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在处理,她不能让他分心。
“小白,谢谢你救了我!”
“那些人若是想对你动手,你现在回去,会不会太危险?”诸葛墨白没等安洛溪说出后面想要说的话,直接将这其中的利弊关系告诉了安洛溪,安洛溪听后,面色也是踌躇不决。
“可是,可是?”
“这件事情交给我,你现在这里休息一夜,看你这黑眼圈,昨天在拘留室定然是一夜都没有睡吧!”
在诸葛墨白的劝说下,安洛溪决定先休息一夜,被关了一夜,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如今松懈了下来,敌不过阵阵困意,上床不久,就陷入了熟睡之中。
漆黑的房间,诸葛墨白幽深的眸子透着鬼魅,房中的电话响了,诸葛墨白听完电话那头的汇报,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眸光一冷,一字一顿的对着话筒清晰说道:“记住,让那几个人在滨城彻底的消失!”
挂完电话,诸葛墨白又坐回到了电脑前,打开电脑,然后指尖飞快的敲击键盘,“牵制冷擎苍,十天之内,不可回国!”
邮件发出去之后,诸葛墨白关掉了电脑,起身,黑眸凝视着窗外的黑夜,眼中寒芒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儒雅深邃。
安洛溪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感觉精神好了很多,下楼,没看到诸葛墨白,有些茫然,不过待她下了了楼梯之后,一个中年妇女笑眯眯的迎面走来,“小姐,我是管家李妈,早饭已经做好了,小姐是现在吃吗?”
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大小姐的生活,似乎已经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了,安洛溪摇摇头,笑道:“李妈,你去忙吧,我自己来!”
安洛溪朝着厨房走去,忽然,又转身,“李妈,诸葛先生呢?”
当着外人的面,安洛溪还是很知趣的并没有叫诸葛墨白为小白,人家现在是大财阀,叫小白,若是让人听了,有损形象和威严。
“先生出去办事了!”
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安洛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有钱人确实不好当,脑海之中不禁回忆起父亲生前的日理万机,不免心中涌起淡淡忧伤,李妈有些茫然的看着安洛溪脸上突然涌起的忧伤,不过作为下人,她也知道什么是自己该问,什么是自己不该问的,虽然心中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别墅的女人充满好奇,她还是恪守规矩,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好。
安洛溪走进厨房,煤气灶台上的锅里热气腾腾,阵阵小米粥传出的香味沁人心脾,安洛溪装了一眼,正准备吃,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只见穿着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诸葛墨白正面带淡淡笑意,朝着她徐步走来。
步伐轻松,一身黑色西装包裹的高大修长身材显得风流倜傥,眉眼神情俱是满满爱意,那一瞬间,安洛溪再次心神一晃,连手上握着碗都没有察觉。
在诸葛墨白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老者,同样也是笑容可掬,慈眉善目,诸葛墨白率先给安洛溪介绍:“洛溪,这位是冉教授,华夏国最出名的外科专家,关于你的事情,我大概和他讲了一下,他说有办法能够证明你的清白!”
“呵呵,墨白,你真是太看得起老朽了,昨天接到你的电话,我连夜就赶过来了,不过,能不能帮上忙,现在还不敢定论!”
头发花白的冉教授和颜悦色的看着诸葛墨白,听着他们的对话,安洛溪的心中再次涌起一阵激动,他一大早出门,就是为了到机场去接这位冉教授?
冉教授温和的视线落在安洛溪的身上,然后别有深意的抛给诸葛墨白一个“我明白”的眼神,诸葛墨白不做任何解释,安洛溪有点不好意思,不等她开口解释,诸葛墨白的面色突然一变,对冉教授说道:“教授,一切,我都准备好了!”
冉教授点点头,转而望向安洛溪,“安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呃?安洛溪一头雾水,她准备什么?难道,她应该准备什么吗?
“先生,车已经准备好了!”
司机站在门口,冉教授率先走了出去,诸葛墨白则拉着一脸茫然的安洛溪,迈进了停在门口的那辆无比奢华的奔驰房车。
车子缓缓的行驶在滨城宽阔的大街,安洛溪想借用诸葛墨白的手机给冷擎苍发了一个短信,想告诉他她现在很好,已经出来了,让他不要担心,安心护国。
可是车内的气氛,实在是太多的怪异,她惶惶不知该如何开口,一路纠结,车子已经驶进了一家私人诊所,这个时候我,带她来这里干什么?安洛溪一路充满疑惑,这个时候,也只有跟在诸葛墨白的身后,他,总不会害自己吧?
等待里面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到诸葛墨白立即起身迎接,没有过多的言语,诸葛墨白只是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一行人就朝着里面走去。
手术室?
安洛溪越加的茫然了,这下,她忍不住的提出疑问:“小白,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诸葛墨白温温一笑,他的笑,就如同春风,轻轻的吹拂在安洛溪的脸上,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安洛溪焦灼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洛溪,来这里,是为了更好的证明你的清白!”
安洛溪随着冉教授的后面走进了手术室,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少年,黝黑的脸上眉头深蹙,双手捂着肚子,一声接着一声的痛苦申吟,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
“洛溪,你过去看看这个小病人是什么病?”
冉大夫依旧是和颜悦色,从他温和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在医护人员的协助下,安洛溪穿好消毒服,戴好帽子,基于李二蛋事件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安洛溪有些忐忑的走向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病人外部皮肤受挫严重,青紫交替,严重处还出现不同程度的出血,但是,这一些都只是一些皮外伤!”说到这里,安洛溪的视线落在了少年的嘴角,一大口的血水从他的嘴里喷涌在他衣角留下了一大块的血渍,安洛溪面色凝重,这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和二蛋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病人出现吐血现象,一定是脏腑受损。
“然后呢?”
安洛溪停顿之后,冉教授接口问道,安洛溪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皮外伤只要经过简单的处理应该没什么大事,但是,但是,病人出血,我怀疑是,是……”
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颤抖,安洛溪的脑海中再次出现李二蛋当日的画面,到底,是她诊断失误,还是,还是?
“怎么不说话了?”
冉教授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你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老婆,今天的晚饭,你还满意吗?”
“老婆,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老婆……”
脑海之中清晰的出现了冷擎苍在派出所门口专注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混沌的脑子思路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安洛溪收起脑海之中的胡思乱想,转身,清亮的眼神落在冉教授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说道:“病人出现出血,我怀疑是脾脏破裂,但是,但是?”
现在不是在崇安岛,这里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对病情的判断,还是要借组医疗设备的检测,才会确保万无一失。
“现在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你就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冉教授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的威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安洛溪嘴巴微微张开,当时在崇安,是因为没有条件,现在有条件了,为什么,为什么?
冉教授没有为她解答心中的疑问,目光抛向站在外面的诸葛墨白,以及站在他周围的一些陌生连忙,安洛溪突然恍然大悟,诸葛墨白是想将当日在崇安岛发生的一幕重演,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和李二蛋看上去年纪相仿的少年,安洛溪这才明白了诸葛墨白的良苦用心。
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她变得有些不自信,她甚至都没有勇气拿起病床旁的手术刀,万一,那真是一次医疗事故,现在,她所要做的事情,岂不是又要让悲剧重演?
“洛溪,相信你自己!”
玻璃窗外,诸葛墨白对她比划了“OK”的手势,面对他信任的眼神,安洛溪有些汗颜,咬牙,安洛溪奋力的点了点头,有冉教授在,就算到时候她处理不当,他也一定会出手帮忙的,安洛溪重新将视线调回到了那个少年身上。
这次,她的眼神不在有丝毫的困惑,清亮而又专注,拿起一旁的手术刀,她熟练的在那个少年的肚子上轻轻划开了一刀,检查,确认,果然是脾脏出血,安洛溪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让她感到万分诧异的是,这少年的伤口,竟然和二蛋当初的一模一样,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长度,同样的深浅,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先撇开心中的这些疑问,她再次细心的检查了伤者的伤口,果然,同李二蛋的一样,脾脏破裂的情况十分严重,简单的缝合已经不能止血,必须要进行切除手术。
她把情况和冉教授简单的叙说了一下,冉教授上前,检查了伤者的伤口,然后点头,“安小姐,你说的没错,这种情况下,伤者必须要进行脾脏切除手术!”
透过扩音器,外面的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二人之间的对话,他们无一不面露茫然,细看,这人群之中,还有一个是滨城市人民医院副院长陆海涛,今天早晨,他接到冉教授的邀请,说是参加一个医术交流大会,兴高采烈而来,因为毕竟像冉教授这样一位医学界的泰斗任务,平时能够见上一面都不容易,能够和他一起交流医术,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来看一个小女孩动刀,弄的这般兴师动众的,到底是为哪桩呢?
虽然心中疑虑,但是谁也没有开口讲话,手术室内是气氛紧张,手术外面,同样是气氛诡异,他们都弄不清楚,冉老头子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缝完最后一针,安洛溪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然后,她立即转身,神情忐忑的望着冉栋梁,一道锐利的眸光直接落在少年月复部的伤口处,仅是匆匆一扫,冉栋梁便一言不发的从手术室内走了出去,安洛溪对着小护士简单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随即,也追上冉栋梁走出了手术室。
“冉教授,到了滨城,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冉教授,这次来滨城,是不是会多呆几天?”
“冉教授,冉教授……”
冉栋梁一走出去,周围的人便将他围的是水泄不通,安洛溪和诸葛墨白隔着人群,相视一笑。
“刚才的手术过程,你们都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了……”
虽然不明白这场手术的意义,但是这些阿谀奉承的人还是将头点的如同捣蒜般,冉栋梁直接无视他们的巴结,转身将站在他身后的安洛溪给推到了他的面前,“她的手艺,怎么样?”
带着狐疑,众人快速的从安洛溪的身上扫过,难道,冉老头子又带徒弟了?虽然是一则很普通的脾脏起切除手术,但是这个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的女孩子从走进手术室之后就一直表现的很淡定,而且,她对病因的判断也很准确,伤口切除和缝制的手法也很娴熟,这一系列的表现,都让人不禁竖起大拇指,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力,若是在经过一番历练,绝对在医学界会大有作为。
“好,好!”
“不错,不错!”
四周,赞誉声一片,冉栋梁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冷笑,继而问道:“那你们看,病人因为这手术而死亡的几率,有多大?”
因为这则手术造成的死亡?怎么可能?
周围人连忙摇头,按刚才这丫头的熟练程度以及伤口的缝合情况,这种手术,是绝对不会致人毙命的。
“小陆,你认为呢?”
已经年过五十的陆海涛却被冉国栋称为小陆,若是换做其他人,他早就摆脸了,但是对方是冉栋梁,他能怎样?在这么多人之中,能够被冉栋梁提名,简直就是莫大的荣耀。
陆海涛连忙上前,点头,哈腰,“冉老,我认为这种手术,让人毙命,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吗?”
冉栋梁的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笑容,那双带着沧桑的感的瞳仁射出一道道如同利剑般的眸光,落在陆海涛的身上,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可是,三天之前,我听说在你们医院,就发生了一起因为脾脏切除手术不当而导致的病人死亡事件?”
提起这件事情,在场所有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经过媒体的大肆渲染,以及死者家属的不依不饶,整件事情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但是,让他们疑惑的是,冉老自从退休之后一直都定居在京都,怎么会突然对发生在滨城的这件普通的医疗事故感兴趣呢?
“冉老,这件事情,是这样,这样的……”
“得了,得了,你不用跟我解释!”
冉栋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陆海涛有点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安洛溪,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忽然之间,觉得这个扎着马尾巴一脸不施粉黛的女人看着有几分面熟,然后,他开始搜索,搜索,刹那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一软,几乎都无法站立,望着安洛溪,他极力的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但是从嘴里吐出的话还是带着几分战栗,“你,你,你是?”
从他身侧经过的安洛溪停步,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安,洛,溪!”
范强的身子一抖,是安洛溪,在回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岂不是自己在自己脸上扇巴掌吗?
人群蜂拥尾随着冉栋梁而去,硕大的大厅,只剩下了陆海涛一个人,忽然之间,他产生了一个十分不好的预感,他这副院长的位子,怕是坐不长了。
隔日,滨城市人民医院通过媒体主动向全市人民通报了这起被闹得沸沸扬扬的医疗事故的最后处理决定,由于病人的遗体已经被火化,是死无对证,医院提出给病人家属十万元的补偿金,此事就此了结,但是李大全却不承认了,为了这件事情再次波澜,私下里,有人通过秘密账户给李大全五十万的封口费,同时,让他立即带着全家到其他城市发展,李大全收到钱后,立即举家搬离了崇安岛,自此下落不明。
诸葛墨白在滨城市最顶级的私房菜会所宴请了冉栋梁,安洛溪自然要出席,冉栋梁在医学界的权威才让她此次逃开厄运,端起酒杯,她以果汁代酒,敬了冉栋梁一杯。
“冉教授,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忙,若不然……”
后果,似乎有点让安洛溪不敢想象,若是那日,自己没有拼命一搏从那辆面包车内跳出来,没有遇到诸葛墨白,是不是现在已经被弃尸荒野呢?
“洛溪,其实,你最应该感谢的,是小墨了!”
冉栋梁望着诸葛墨白,眼睛里装着满满的笑意,坐在对面的诸葛墨白白皙的脸上勾出一道浅浅的淡笑,他月兑去了外套,衬衫的口子被解开了几颗,隐约露出身上的胸肌,还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一直从他的胸肌蔓延到脖子处,伤口靠近心脏,当初,他一定是死里逃生吧?
安洛溪看着那条伤疤,心里突然传出一种莫名的酸涩,记忆之中似乎又回到了孩童时候,那个站在墙角处桀骜不驯的少年,眼角,有些湿润,和诸葛墨白的意外重逢,又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亲人的存在。
诸葛墨白始终用清澈的眼神专注的看着安洛溪,冉栋梁露出一道坏笑,起身,“洛溪,过几天我再来找你,我还有事,先走了,夜生活不适合我这老头子,你们慢慢聊!”
知道冉栋梁的脾气,诸葛墨白并没有开口挽留,倒是安洛溪自然的起身,将冉栋梁送到了门口,但是,她没有想到,在门口,却碰到了彭雅茹。
彭雅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安洛溪,冉栋梁并没有察觉到这两个相隔几米之远的两个女人之间的异常,转身笑眯眯的对安洛溪说道:“洛溪啊,记住我的联系方式没有?等你空下来,一定要记得打电话给我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冉栋梁说完还不忘抛给安洛溪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安洛溪知道冉老是误会她和小白之间的关系了,通过接触才知道,这位医学界的泰斗人物性格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他这顽劣的一个眼神,在旁人看来,可是包含着几分暧昧,安洛溪在内心无奈的申吟了一下,看来,待会儿是免不了一番骂了。
冉栋梁走后,彭雅茹站在原地,但是那尖锐的眼神,却似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般,硬着头皮,安洛溪走到她的面前。
“妈,你也来这里吃饭?”
“雅茹,这是你媳妇啊?”
“雅茹,这就是前段时间爆出不雅视频的那个女人啊?”
“雅茹……”
都是一群三八的女人,见到又热闹看,赶紧凑了上来,彭雅茹的脸青白交替,眼神足以杀人。
“你叫谁了,谁是你妈?”
当着众人的面,彭雅茹尖着嗓子厉声说道,“我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是我冷家的儿媳妇!”
“哦,那我先走了!”
人家摆明是不给你面子,自己又何必在这里找罪受呢?安洛溪真是后悔,刚才就应该直接视而不见,可是,转念一想,她毕竟是大叔的妈,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但是,现在,安洛溪完全没有了那个念头,眼前的彭雅茹就像是一个刺猬,恨不得把她刺的千疮百孔,想要和她和平相处,估计是不可能的。
安洛溪漠然的转身,刚准备离开,身后再次传来一声厉呵:“你,你,你给我站住!”
从声音就可以听出,彭雅茹被气的不轻,估计是没有想到安洛溪会这样直接走人吧?
安洛溪抬起的步伐微微一停,犹豫了几秒,还是转身,语调尽量的显得十分的自然,“妈,还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很不情愿被安洛溪叫做妈,但是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友人的面,若是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教训不了,那以后在这些女人面前,她还有什么地位,若知道,她的这些朋友,哪个不是出生名门,非富即贵,她可是丢不起这个人。
“洛溪,你刚才是什么态度?”
彭雅如挑着眼睛,骄傲的如同一只孔雀,神情傲慢的瞪着安洛溪,安洛溪了然,嘴角勾出一丝淡笑,既然你想要面子,我就给你面子,不过,是看在大叔的面子上。
“妈,对不起!”安洛溪不想惹事,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多少人伸长了脖子在看着了。
安洛溪的主动认错让彭雅茹感到颇为满意,挑着眼神,她端出婆婆的架子,当着众人的面教训起安洛溪:“我说安洛溪,你也太不洁身自爱了,大庭广众,和一个老头子在这里为眉来眼去,像什么话?虽然我从来就没有承认你是我冷家的媳妇,可以,就是作为女孩子,你也应该收敛收敛,让人看了笑话!”
灯光下,彭雅茹的脸上带着被灯光放大的得意,挑着柳眉,一副盛气凌然的样子。周围人指指点点,那些世俗的眼神都快把安洛溪给切成块了,安洛溪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清亮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彭雅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刚才说你从来就没有承认我是冷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