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二叔二婶的逼迫,安知芝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应付,只得采用拖延战术,蹙眉道:“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人做不了主,不如您二位先回去,等沧澜回来后我跟他商量一下再决定!”
绛怡蕤步步紧逼:“商量不商量你们都得搬出去!”
孟之中稍微好说话一些,毕竟他这么做心里有愧,点点头和声道:“那就等沧澜回来你们商量一下,你告诉沧澜,二叔毕竟和你们是一家人,不会看着你们露宿街头的,那栋房子我给你留着,顶多就算是大家对调!”
从孟家别墅出来以后,绛怡蕤斜眼看了孟之中一眼,讥笑道:“你倒是大方,咱们现在住的房子虽然比不上这栋别墅可也差不了多少,能卖上百万呢,你转手就送给他们了!”
孟之中脸色一沉:“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一家人,难道还真让他们睡大街上?”
“人家会住不起房子?指不定老爷子死的时候给他们留了多少遗产呢!”绛怡蕤对丈夫的同情心觉得有点可笑,如果同情你就别答应我大哥的要求,既然出于自私答应了现在又来撒同情,拜托,收起来吧!
她其实特看不惯丈夫的这种左右摇摆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性格。
孟之中不耐道:“行了别唠叨了,你我都知道老爷子官虽然做到顶级,但是钱却没有多少,再者他老人家这些年养老可没有要咱们一分钱,都是花的自己的,有也花没了!”
“反正我不同意你把房子让给沧澜他们!”
夫妻两个边吵着嘴一边离开了。
身后的别墅里,安知芝也在愁眉苦脸,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解决?其实她自己在这里没有住多久,一年时间都不到,要说搬出去也无所谓,可是孟沧澜不同,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了,这里有他的回忆,他对这栋房子有感情。
一个多小时后,孟沧澜开着陆虎回来了,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长风衣,虽然天气挺冷的,不过他并不习惯穿羽绒服。
打从当兵开始,这么多年他就没碰过羽绒服了。
他也没敲门,直接用钥匙开了门,却见安知芝正坐在客厅里怔怔地发着呆。
“怎么了?一向可是活蹦乱跳的,怎么现在没点精神?不舒服?”孟沧澜一边说着一边将车钥匙扔在桌子上,走过来伸手模安知芝的额头。
安知芝沮丧道:“出大事了!”
孟沧澜笑道:“外星人攻打地球了?那也不急,先让我亲一个再说!”说着抱住安知芝在她的脸蛋上狠狠吸了一口。
用力很大,发出吧唧的声音。
安知芝洁白光滑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个吸出来的小红团。
她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蹙眉道:“别闹,我跟你说正经事呢!别乱动,乖乖坐着!”
孟沧澜应了一声,乖乖在一边坐好。
安知芝用贝齿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刚才二叔和二婶来过了!”她声音平淡听不出一丝喜怒。
“哦!”孟沧澜随口问道:“来干什么?”
“他们要把房子收回去!”安知芝叹了口气。
“房子?什么房子?”孟沧澜纳闷。
“就是现在我们住的这栋!”安知芝接着把刚才孟之中夫妻两个的意思跟孟沧澜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才看着他苦笑道:“现在你说说,这算不算大事?”
孟沧澜眉头拧成了疙瘩,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二叔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打电话问问他!”
安知芝默叹:刚才她看得出来孟之中夫妇都已经是铁了心了,孟沧澜这个电话绝对不会有什么效果。
果然孟沧澜电话打通后没说几句就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对着电话沉声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们搬出去?”
安知芝听不到那边的孟之中是怎么回答的,随后孟沧澜静默片刻后,冷声道:“你也不必找律师了,我们明天就搬走,不过到时候你亲自过来交接!什么?房子?算了,我们不需要!”
等孟沧澜挂掉电话后,安知芝凑了过去,柔声道:“怎么样?”
孟沧澜有些歉然地看着安知芝:“我们明天搬走吧,我虽然舍不得,但是也不想因为一栋房子而闹得满城蜚语,孟家已经不比从前了,我不能再让某些心怀叵测的人看孟家的笑话!只是……要委屈你了!你跟着我时间不长,不顺的事情却接二连三发生,嫁给我没让你享福,却就要受苦了!”
安知芝死皮赖脸地伸出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嘻嘻笑着:“其实吧,我早就想搬走了,这别墅这么大住着空荡荡的,还不如我原来租的那种小屋子好!一直不跟你说,是怕你舍不得!”
“呵呵,现在是舍不得也得走了!爷爷回来探望的时候也见不到我们了!”孟沧澜叹了口气,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眼睛流露出一丝不舍。
夫妻两仓促做了些饭吃过后,就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收拾了一会儿后,孟沧澜说要出去找找房子,安知芝想到以前住的地方,就给原来的房东打了电话询问原来房子有没有租出去,结果房东告诉她房子还空着。
安知芝和孟沧澜略作商量后就决定把原来的房子重新租下来。
第二天早上,孟沧澜叫好搬家公司把行李物品装上车后,对前来结交的二叔孟之中道:“二叔,房子归你了,爷爷房里的东西我希望你能让它保持原来的样子!另外,我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突然出拳,一拳把孟之中打趴在地上。
孟之中月复部中拳,疼得他不由申吟出声,眼神又是惊讶又是恼怒:“沧澜,你这是干什么?”
孟沧澜冷淡道:“我刚才忍了又忍,这一拳头不送给你心里怎么也不舒服!现在孟家已经风雨飘摇了,你居然惦记这些东西,你真是我的好叔叔!好了,现在打完了,心里果然舒服了很多!我知道孟家最重长幼辈分,冒犯了!”
孟沧澜说完牵过一旁目瞪口呆地俺只会,柔声道:“我们走吧!”
安知芝走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冲孟之中调皮笑道:“二叔,如果爷爷回来找不到我跟沧澜,你叫他别发火,新地址我们会尽快告诉他的!嘻嘻!”
孟之中违背了老爷子临终前的嘱托,心里有鬼,闻言想起老爷子发飙的样子,顿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安知芝和孟沧澜到了出租屋后,又跟房东一番交涉,最后一次性付了两年的租金,共计四万块钱!
等房东和搬家公司的人离开后,两人又开始整理新家。
孟沧澜边移动沙发边冲擦桌子的安知芝笑道:“想不到我们又回到了这里啊!”
安知芝头也不回,正擦桌子擦得起劲:“我觉得还是这里住着舒服!正好两居,我们一间屋子,孩子一间屋子!你知道吗?我以前想过的生活其实就是这样的,也许是我犯贱吧,豪门别墅还真住不习惯!”
孟沧澜调笑道:“我们家孩子这次也算是真正回了家了,他不就是在这里被制造出来的么?”
提到这件事,安知芝也笑了起来,扔下手里的帕子,扭头白了孟沧澜一眼,嗔道:“还不是你趁着喝醉酒了我!说,那晚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
孟沧澜叫屈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你,说不定是你死拉着我了我!至于预谋!”他说到这里玩笑道:“恭喜你猜对了,那当然是我计划好的,我当时就想既然这妞不喜欢我,那咱就得不到她的心就得到她的人,最好弄出个宝宝,给那块烂木头戴绿帽子还要让他做后爹!”
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做出邪恶的笑容,嘴角一勾,婬笑声在客厅弥漫开来。
安知芝当然知道丈夫在开玩笑,也不以为意,反而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婬贼,还我贞操来!”
孟沧澜仰着头高傲道:“抱歉,本公子干的就是这一份职业,我也只是敬业而已!”
两人一个逃一个追在客厅打闹起来。
孟沧澜一边逃一边提醒:“你慢点啊,小心孩子!喂喂喂!别跑那么快,别跳啊,孩子……孩子要掉了!”
以孟沧澜高明的身手,安知芝奔波半天死活抓不到。
她脾气上来不由眼珠一转粉掌握拳对着自己的肚子,威胁孟沧澜:“你快站住让我揍一顿,不然我拿你儿子出气了!”
孟沧澜一下子愣住,不由瞠目:“喂,姓安的女人,你也太卑鄙了吧!”
“别废话,快站住让我打!”安知芝小虎牙一亮,笑得又奸诈又得意。
孟沧澜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敢乱动了,等安知芝过来后自然一顿狠捶。
等晚上,两夫妻洗漱后坐在床头,摊开各种存着和银行卡算起来经济账。
最后两人的资产加在一块也就十五万多一点。
安知芝呢,本来工资就不高,再加上还得孝敬母亲,除过每月的房租饭钱等等之后,实在存不了几个钱,虽然不是月光族,但是也就离这个称号差一层薄皮。
她的存款不到两万。
至于孟沧澜,原来还算富裕,不过一场婚礼花去了百分之九十多,现在也就十三万多一点。
孟沧澜皱眉:“看来得尽快想办法挣钱了,这十多万不说买房子养儿子,租房住也就能住七八年!还有,开肉店看来也开不成了,我昨天问过烤肉店老板,就他那种小店,一年租金也得十八万到二十万,我们钱不够!”
安知芝安慰道:“别急,慢慢来!我们现在又不是缺吃少穿,再说了,我对吃穿也没那么多讲究,我这个人要求很简单,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就行了!馒头咸菜我也不介意的!”
孟沧澜微笑道:“馒头咸菜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娶了你是要给你幸福的,可不是让你跟着我吃苦受罪的!我明天先去另外找找有什么小成本的生意,先赚点零花钱,不能坐吃山空啊!”
第二天吃完饭一大早孟沧澜就出门了。
中午时分他兴致勃勃地回来,手里还给安知芝捎了个煎饼果子。
安知芝见他神情,笑道:“怎么?又找到事做了?”
孟沧澜先把煎饼果子递给安知芝,笑道:“你先尝尝这个,吃完再说!”
等安知芝吃完后,孟沧澜又问:“觉得味道怎么样?”
“挺好吃的!这东西我一直挺喜欢的!上学那会儿就跟紫菱打赌看谁能一次性吃掉十个,最后我吃了八个,她吃了七个,差点被撑死!”
孟沧澜笑道:“我也觉得这东西挺好吃的!我今天上街考察了一下,最后发现还是卖煎饼果子不错,摊本小,而且学起来容易,最重要的是吃的人挺多的,我今早蹲在一个煎饼摊子前统计了一下,对方一早上大约能卖掉三四百个,一个煎饼买三块钱,怎么也能有一块钱利润,收入还是不错的!我想先弄个煎饼摊先做着,等想好了以后到底要做什么之后再做打算!”
安知芝奇怪地看着孟沧澜:“你一个军长去卖煎饼,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这有什么?一切为了生活!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军长了,人家能做的我照样能做,你可别把我当成那种放不下面子的阔少!”
安知芝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才是我安知芝喜欢的男人!那我也去,我帮你收钱!”
孟沧澜微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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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大清早某街道上,一辆崭新人力三轮摆放在那里,三轮车上放着摊煎饼的一应用具调料。
车前插着一杆红旗,红旗上面写着一溜大字:夫妻牌爱心煎饼。
大冬天挺冷的,安知芝穿着貂绒大衣裹得像个狗熊一样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孟沧澜围着围裙,左手拿勺子右手拿铲子,冲旁边的妻子看了一眼,嘿嘿笑道:“老板娘准备好了么?准备好的咱们这就开张了!”
安知芝一看孟沧澜这一副造型就想笑,连连点头:“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找零的钱都在这呢!”
孟沧澜怕她大早上冻感冒,又给她头上围了围巾戴了帽子,只给留出两只黑亮亮的眼睛在外面,此时安知芝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
孟沧澜随即意气风发道:“那现在我宣布爱心夫妻牌煎饼摊正式开张了!”说完他想了想又学着卖菜的商贩那样扯开嗓子大嚎一声:“卖——煎饼喽!”
他这声喊得没有一点商贩们的悠长,反而短促有力就跟当兵的喊“一二一”一个调子。
安知芝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旁边走过一位中年大叔。
大叔被孟沧澜那一嗓子吓得一哆嗦,但同时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走到摊前,看了看那杆独特的旗子,又看了看孟沧澜和安知芝,有些怀疑道:“你们这真是卖煎饼的?”
“是啊大叔,怎么样来一个?”孟沧澜热情招呼道。
中年大叔咳了一声道:“那就来一个吧!不过恕我多嘴,你们这煎饼摊倒是挺特别的,还有名字,商标意识不错!还有啊,小伙子,卖煎饼不用那么喊的,刚才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孟沧澜嘴里胡乱应着,手下却不停,突然他冲中年大叔尴尬地笑笑:“您等会儿,我重新做!”
安知芝起身一看,发现原来是孟沧澜太紧张忘了给煎饼锅擦油,结果面粉进去就站住了,一时翻不过个子,等好不容易翻开来的时候,一面已经烤的一片黑了。
中年大叔嘴角抽搐:“小伙子,你不会是第一天做吧?”
“没有没有!我特地研究学习了两天了!”孟沧澜赶紧澄清道,但即使他这样说,中年大叔还是有一种试毒的感觉。
他迟疑道:“算了吧,我还是不吃了!”
孟沧澜僵住。
安知芝一看哪能让上门的生意跑了?赶忙过去拽住大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倾诉起来,在她的故事里孟沧澜是一个伤残军人,两人现在上有四个老人要抚养,总之身世悲惨处境艰难。
她说完走过去拍了拍孟沧澜的左腿,语气哀戚道:“大叔您别看他大体看起来没事,其实这是一条假肢!膝盖根本打不了弯的!”
中年大叔被感动了,一次性多买了几个,还嘱咐孟沧澜慢慢做不着急。
好在孟沧澜人本身就聪明,这两天也没有白学,接下里倒没有出现纰漏,做得还可以。
等人离开后,孟沧澜满脸无奈地看着安知芝:“我说我们不是在骗人吗?本来是想靠着真本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可是现在感觉有点骗吃骗喝的怪异感觉!”
安知芝嬉笑道:“老板,你着相了!我们现在是小摊贩,最重要的是把煎饼卖出去,适当一些小手段无可厚非啦!”
孟沧澜委屈:“那你干嘛说我左腿是残废假肢啊?”
“安啦安啦,为了生意有时候必须得做出一点牺牲!”
突然不远处卖油条的大喊一声城管来了,小贩们就像看到瘟神顿时鸡飞狗跳四散奔逃。
安知芝和孟沧澜初来乍到搞不清楚状况,反应慢了几拍,再加上安知芝有孕在身又跑不快,所以两人被抓到带往城管大队。
钱还没赚到,两人就被城管大队以影响市容的罪名罚了三千块钱。
孟沧澜做小贩的心思彻底被打击了。
他回家反省了几天后,还是决定不干这个了,毕竟这种打游击的“危险”生意太不容易了,不但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且还得生就一双飞毛腿。
安知芝有孕在身,绝对不能跑,不然万一伤了孩子,那该找谁哭去。
所以思前想后,孟沧澜突然想起那天那位司机大哥的话,于是下定决心还是去做个小保安吧,这样起码工作稳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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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坑爹啊,昨晚临睡前犯贱地看了一部恐怖片,半夜都睡不着,搞得今天一整天没精神,晚上码子都浑浑噩噩得!再也不在晚上看了!崩溃了1睡觉去!
另外感谢昨天zqtzy163、656599515、yiguihua、辣椒姐54、紫苝得花花票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