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花儿想了想便释然了,不管怎么样,家人能够很快调整过来,对于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儿。该怎么说呢,看了那本书,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再遇到什么事情,她可能也会淡定了。
“娘,今天的这件事情,咱们别把它放在心上了,到时候咱们当事人忘了,那些一直唠叨的人,肯定也会跟着淡忘了。有时候人啊,就是这样,你越记得呢他们就说得越夸张,要是你们一直无关紧要的样子,他们也觉得无所谓了。”
所以,有时候才说群体心理很奇怪,如果一群人聚在一起说这个八卦,并且不停的有人起头的话,到时候这些人肯定会越扯越远,但是如果到时候这群体散了的话,到时候他们也就没有那种沸腾的心理了。
三郎想了想也是,现在人家之所以这么兴奋的说这件事情,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情过去的时间还不是很长,所以他们还有兴趣说,如果到时候过了一个月已经没有人提起的话,谁又会在意当初发生了这件事情呢,虽说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古怪。不过,到时候大家也会当成灵异事件,一闪而过吧。“娘,妹妹说得没有错,以后要是再有人问起这件事情,咱们就轻描淡写的谈一谈,不用太在意的。”连氏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不过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桃儿的事情,孙桃儿已经这么大了,这院子里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以后被那些媒婆拿来说事儿,那可怎么办啊!“花儿啊,你说要是以后没有人来提亲,那可怎么办啊?现在可是有很多人,都说咱们家很奇怪的,你说,这一个奇怪的地方,谁家会愿意来提亲呢?”孙花儿对于连氏想得这么远,表示有些无力,不过也是,孙桃儿已经这么大了,前几天村子里头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想要说孙桃儿,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估计这事儿也是吹了。“娘,不用担心,姐姐长得漂亮,手艺也好,这样的女孩子在村子里头可是独一份的,不怕嫁不出去。再说,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姐姐肯定也没有心情谈这个的,还不如到时候缓和一下再说了。”
晚饭的时候,上房那里一直传来了孙老爷子发火的声音,那砸东西的狠劲儿,可是比他扛锄头的时候狠多了,孙孝听着对面的声音,埋头吃饭,也不吭声。
倒是连书城冷冷的哼了一声,喝了一口小酒,便惬意的说了起来:“都好好吃着,别管对面那群疯子。李氏估模着再过两天就出来了,就两天时间能在里面受啥苦。就你那爷喜欢乱找事发脾气,还有啊,那新屋子估计再过个三天时间就能够搬进去了。”
一直不吭声的孙孝听到他的话,抬起头吞下了嘴里的饭菜,想了想说道:“咱们明天就搬过去吧。虽说那边的新屋子还没怎么弄好,但是比这茅屋要好多了。我也知道,你们现在呆在这里不自在,所以还是早些搬过去吧。”孙孝说完这些话,又看了看孙花儿,原本清亮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了。
“花儿,真是对不起,都是爹没有用。明明不是你的错。”
坐在他旁边的孙花儿,伸出小手搂了搂孙孝,小脸贴了贴他有些粗糙的脸,甜甜的笑道:“没有关系的,爹,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咱们做的专心事儿,咱们也没有对不起谁,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啥。所以,爹,你不用内疚,你已经很好了。”
孙花儿的话让孙孝头埋进了双掌里面,呜咽的哭声从掌缝里漏了出来,咸咸的泪水滴在了地上,一瞬间便不见了。男人压抑的哭声,在这座似乎要倒塌的茅屋里面显得特别的凄凉,连氏也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连书城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大手一拍孙孝的肩膀:“行了,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啼啼,来,喝杯酒,暖暖身,暖暖心。今儿的事儿,就当是去茅坑里拉了一场,啥事都去了。”
孙孝被这大老爷们的劝告给弄得噎了一下,随即端起酒杯,跟连书城碰了下,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觉立马升了上来,他哈了一口气,迷蒙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傻傻的笑了一声,便倒了下去。其实,孙孝是有名的一杯就倒。
心开了,心实了,这心情自然也是好了,连氏看着孙孝睡着的时候脸上挂了笑,心里的担心也是放了下来,她始终都明白,孙老爷子今天的态度,伤透了这个男人的心。但是作为她的妻子,她知道自己的安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抚慰这个男人的心,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才是真心。
第二天,孙孝他们便开始搬屋子了,上房的人看着他们搬东西,脸色各异,何氏和刘氏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就如同孙花儿一家是一群跳梁小丑,而他们是高贵人物一样儿。最后,上房的三兄弟中,只有最小的那个孙凉出来帮忙了。
孙孝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扛起了东西,不禁有些讶异:“阿弟,你这是做什么,你身体弱,哪能做这些呢?”
孙凉转过了身,**的回了一句:“没到死的程度呢,扛个桌子还扛得起。”
孙孝听到他这么说,也不再阻止了。
孙凉帮着孙孝一家搬东西,那些刺人的眼光,自然是落在了元氏的身上了,你家男人去帮叛徒,那么你也是个叛徒,不过元氏向来没有什么可怕的,对着上房人的眼光,也只是淡然的转身,洗自己的衣服去。
孙花儿家里的东西很少,所以一群人很快就把屋子里的东西搬完了,孙孝看着空荡荡的茅屋,走到上房老爷子住的房间,在门外给他磕了几个头,便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李愿这几个世家子,紧赶慢赶,在三日后到达了屯子村,几个人虽说从小学武,但到底是有些娇生惯养了,特别是穆英一个女孩子,更是受不了这里的低矮屋子。更让她受不了的是,路上居然有牛粪、人粪存在,而且,这里连客栈都没有,这让住习惯了豪华客栈,吃习惯了豪华套餐的世家子怎么受得了呢?
遇见这样的情况,李愿倒还是怡然自得,有时候兴致来了还婬诗,而其他的几个人,刘舜呆呆笑望到,候爷鼻孔出气擦枪,穆英耍气毁草。
“都别吭声,到了这里了,就得去拜访李大哥了。喂,李愿,你家不是在这里有领地吗?别告诉我上面没有招待的东西吧。”穆英厥着一张抹得红艳艳的小嘴在那里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