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孙花儿家里的圆屋饭并没有孙叶儿的喜饭来得有期盼,村子里的人可都盼着孙叶儿到时候出嫁时候的情景,不过暗地里也有人在打赌,看看到时候李氏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不过这样暗地里有这种心思的人估计要失望了。李氏和孙叶儿达成协议,自然是不会在上演全武行了。
不过不管旁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孙花儿家里该做啥子还是做啥子,一大早的连氏他们就在那里洗盆洗碗了,因着家里头的碗不够,孙氏早就让村长将平时做酒席的碗盆给拿出来了。
这年头做酒席,很显然也算是受人欢迎了,在这个平时吃不到肉的时候,有人做个酒席吃下肉解一下馋,这又是何等快哉的事情,而且村子里头也不兴什么送礼之类的,最多也只是送一些自家家里种的东西,如果富裕一点儿的,说不定到时候会包一个红包吧!
“月敏,你赶紧把盆子里的菜洗完了,别等到时候做饭的时候,手忙脚乱的。大媳妇儿,你去把碗给洗干净了,客人吃饭的时候碗不干净的话,这叫什么事儿。还有你们这几个小子,赶紧把饭桌给摆好了,别愣在这里像个木头似的,难道还要等我来请你们不成啊!”连母看到院子里头的人都不动,气头立马上来了。
众人听到连母的指挥,赶紧按着她说的做了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要是再不做的话儿,到时候连母肯定会拿着大棒追上来了。
有这么多人帮忙,像孙花儿这种小孩倒是落了个清闲,她陪着连父在那里看梅花,因着浇了灵泉里面的水,这株梅花居然开了花苞,估计再过个一两天就能够看到花了,连父看到这种奇景,倒是啧啧称赞。
“看来这梅花对了这里的福缘,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开得这么快,花儿啊,这株梅花到时候就放在你这里吧,就算是外公送给你的。”连父突然这么对孙花儿说道。
孙花儿一愣,有些不明白了,她其实对于这株梅花并没有太多的喜欢,或者应该说她并没有连父那么热爱这样的梅花,而且去山上找梅花的时候,也是因为答应了连父,这株梅花算是作为长寿草的交换,她又怎么能够横刀夺爱呢?
“外公,你再说什么呀,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怎么可能再收回来呢?这株梅花待你回去的时候,我会让舅舅把它搬走的。说实话,我对梅并没有多衷爱,我是为了讨外公开心,所以才会去山上挖了这株梅花的,要是你不带回去的话,我做这一切的意义就没有了。”
连父听到孙花儿这么一说,也不再好意思说要把花留在这里了,所以他笑了几声,便答应了下来:“是外公有些考虑不周了,行了,到时候我把这梅花带回去吧,外公来养总比你这来养要好一些,我看你也不耐烦养这些东西。”
中午的酒席有了孙氏帮忙,也算是如虎添翼了,孙氏平时经常有帮人做这个事情,所以很清楚做酒席需要做什么,厨房里头的事情她也清清楚楚,所以她接手的时候早就将饭菜什么的安排好了。
当孙家的厨房里飘出香味儿的时候,村子里的小孩子全部都聚到了门前,他们看着院子里面端进去的菜,还有厨房里面飘来的肉味儿,都一个个的在那里咽口水。连氏看到外面的孩子不是很多,倒也没有将他们赶出去,而是端了一碗肉丸子出来,端到了桌上让那些小孩子吃一点儿。
不过,来的小孩子中,还有大郎和二郎,这就让连氏有些惊讶了,不过她还是将他们给招进来了:“大郎、二郎,你们怎么呆在外面呀,赶紧进来,婶子现在忙得很,没有时间招呼你们,如果你们想要吃什么的话,到时候跟婶子说啊。”
大郎毕竟大还有自制力,不过二郎就差点了,他看着桌上的肉丸子,偷偷的吞了吞口水,连氏发现了他的目光,立马从厨房里头端出来一碗,拿了两双筷子,将他们两个人拉进了屋子里面,笑着说道:“来,你们两个吃饱一点儿,趁着现在酒席还没有开,到时候吃完酒席回去的时候,再到婶子这里来,到时我再弄些菜给你们带回去吃。”
二郎倒是单纯,有了吃的就直接拿了筷子夹起了吃的,而大郎则是站起来对连氏道了声谢:“谢谢婶子了,真是抱歉了,总是麻烦您。”
连氏见他这么客气,立马笑着回道:“有啥谢谢的,婶子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们要是想来这里玩的话就尽管来,别客气啊!”对于这两个孩子,连氏还是有些喜欢的,毕竟他们不像是刘氏和孙全,两个人的心眼实,并没有遗传到他们父母的心眼多还有不实际。
待到连氏出去了以后,二郎看到自家大哥还不坐下来吃东西,立马拉着他的衣袖问道:“大哥,你不饿吗?赶紧来吃吧,热乎乎的肉丸最好吃了,你要是不吃的话到时候我就吃了哦。”二郎这人平时傻呼呼的,虽然不是智商有问题,但是或许是因为一直有大郎护着,所以说起话来都比较直接,所以在两个儿子当中,刘氏和孙全都不怎么太喜欢这个二儿子。
大郎看到他的模样儿,眼里闪过苦涩后,便搂着他的肩膀说道:“二郎,你以后要对三叔他们好好的,爹和娘要是要你做什么事情的话,你一定要先跟我商量,知道吗?”
二郎智商没有问题,就意味着他人其实不傻:“大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爹和娘现在为了孙叶儿的事情,都不管咱们了。你说,爹和娘还真的想要跟孙叶儿到丰县去啊,我听说那里住的人都是有钱的,到时候咱们这些种地的去那里算是怎么回事儿?”
大郎听到二郎的话,心里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同时为爹娘现在的举动感到忧心,自家爹娘的事情他当然是清楚的,孙全和刘氏一直想着出这个村子,就像是孙忠他们的想法一样,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他们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去负责,要是到时候他们真的做得过分了,那咱们就回到这里来,反正这里还有屋子给咱们住,我就不信了,咱们有手有脚到时候还会养不活自个儿。”大郎心中一番豪情壮志,那说出的话正好被路过的孙花儿给听见了。
“啥养不活自个儿,你们两个要私奔么?”孙花儿也是一时脑子抽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一意识到,她便尴尬的对着他们笑了。“抱歉,我刚才再想别的事情,所以说出的话有些倒了,你们刚才再说啥子呢?”
二郎直接给了孙花儿一个白眼,继续吃自己的肉丸子去了,大郎笑着看着孙花儿进来后,看她坐定后,便说道:“没有说啥儿,就是最近有些烦恼的事情,所以心里一时有些激荡罢了。”
孙花儿见他们不愿意说,倒也没有为难,反正他们的事情,自已家里也没有资格管,不过若他们两个有什么忙要帮的,她还是愿意帮的,毕竟孙家上房的人,也不全是像李氏那样的人:“激荡是没事儿,不过你们到时候别说出什么激荡的事情来就成了,烦恼的事情是因为孙叶儿吧,她的婚事关你们什么事儿,到时候事情是怎么走,你们也跟着怎么走就成了,不用想这么多,再想就成了老头子了。”
孙花儿虽然小,但是说起话来老套,大郎心底里藏着的事情,倒是有些愿意与她讲了:“嗨,你是不知道,孙叶儿之所以能够办婚事,是因为答应了女乃,说到时候她嫁过去,就将全家接到丰县去,女乃听到这么个丰厚条件也答应了,而我爹娘似乎也有要跟过去的意思。”
大郎觉得身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够占别人这样的便宜,况且这样的事情做理根本就不对,可是他在大人们眼里,根本就还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按道理他的话大人们根本就不会考量。
“父母的事情,原本就没有孩子插嘴的余地,如若你真的觉得自家的父母做得过分了,你们就旁边提醒着就是了。不过,说真的,你爹娘可比你们两个聪明多了,所以你并不用担心他们两个会吃亏,倒是你们两个,到时候好好给自身长长本事儿,到时候到了丰县去哪里做工都不会吃亏的。”孙全和刘氏两个人原本就是多心眼的,怎么可能会做吃亏的事情呢,而且丰县地大物博,有钱人又特别多,只要脚踏实在的在那里做些生意,到时候就能够摆月兑贫困了。
大郎虽然觉得是这样的,但是孙花儿到底还是身外人,就算她的提议很中肯,但是作为一个儿子,如果自家的父母真的做错了事儿,他又怎么能在旁边看着呢?“我觉得很烦啊,每次我有事情跟他们说,娘把我的话当成小孩子话,而爹则是彻底无视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孙花儿觉得他们两个倒真是有些可怜了,因为这些事情,他们两个像是夹心饼干一样夹在父母中间,如果他们的性格像刘氏和孙全,那么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行了,再烦恼也没有用,马上就要开饭了,到时候吃完饭了再思考吧,我看你们怎么像是没有吃饭似的,不会是二伯母没有给你们饭吃吧!”孙花儿这么一说,还真是正中红心了,刘氏现在忙着孙叶儿的婚事儿,所以也没有顾上自家孩子到底有没有吃饱,而且现在家里头,也没有个真正有心做饭的,孙忠他们是天天盼着日子赶紧到,而李氏则是彻底将后厨的事情交给了三个媳妇儿。元氏向来是个没存在感的,所以李氏也没有将掌厨大权交到她的手上,不过因为现在这段时间,都再采买孙叶儿结婚的物什,所以家里头有时候自然会顾不上一些事情了。“好了,别苦着脸了,像是苦瓜似的,不管多坏的日子都会有结束的一天的,我家当时不是比你们家还糟吗?现在不是一样好起来了。”孙花儿觉得有些事情只有自个儿想通了,别人的劝告才有用,要不然的话就算她把肚子里的口水全部都吐完了,他们两个也不会有任何的开窍。众人帮忙忙事情快,当太阳升到中间的时候,许久没有敲响的大锣也敲响了,这是招呼着可以吃饭了的意思,有许多的村子里头,不管是做好事丧事儿,都会用这样大锣从村头打到村尾,这样村民们知道的话,就知道开饭了。这边大锣一响,在村子里头忙着的人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路上,有认识的人成群结队的往孙花儿家里来了,田地里离得近的,扛起锄头直接在小溪里头洗了手就过来了,一此熟识的人也会互相聊天。“孙家这次可真是风光大了,建了这么大个屋子,听我家里的婆娘说,这圆屋饭也做得倍儿有面子了,我咋觉得自从那个公子来了,将孙孝叫去做工了以后,他家的经济情况就越来越好了,这还真是应了那么一句,有贵人相助呢!”一个面皮晒得黝黑的男人在那里嘿嘿笑着说道。“可不是吗?早知道当初也该和村长搞好关系,这样话当时我也能够上了,真是羡慕死我了。”旁边的汉子以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接话道。这村子里头对于孙孝这件事情,有羡慕也有嫉妒的,羡慕的就是面上说几句,这小子怎么这么好远,走了这么个狗屎运,而嫉妒的则是在背地里说些中伤的话儿,不过说这些的人,大多数是人品有问题的,听的人也只不过是听听罢了。等到村子里头的人全部到了孙花儿家里的院子后,酒宴便开始了,妇人们开始流水线的端着菜出来了,因着连氏买足了食材,所以孙氏便按着最大份的来办,一个桌子上面做了五个菜,荤菜有三个,素菜有二个,这在农村里有时候喜宴都没有这个份头。当菜全部上齐了以后,那些来吃饭的人,立马在心里啧啧称叹了,瞧这菜色三个荤菜,这可真是下了大手笔了,虽说他们是再心里这么想,但是大家在面上还是恭维起了孙孝,虽说心不符话,但是这人说起好话来,那可是不经过想一下子就溜出来了。待到客气完了,便是硝烟弥漫的时刻了,村子里头的穷的有好几个月都没有见过油水,这一下子有这么多的好菜,大家自然是筷子运作如飞,夹肉如同夹钱,那个劲头甭提多有场面了,孙花儿趴在屋子窗台上,看着外面那些人,真觉得有些目瞪口呆了,果然农村里的酒席就是这么的让人惊叹啊!当饭吃完后,桌上只剩下一些汤了,有的桌就连汤都没有剩,因为有的人拌着油汤将饭给吃下肚去,而煮的那些饭早就刮得一点儿也不剩了,特别是有些大人还将小孩子也带过来,在这个时候你可不要小看了小孩子的食量,他们每个人肚子里至少塞得下两碗饭了。“这些桌子上的饭菜吃得可真是有够干净的,得,也不用再弄菜了,直接将碗拿到溪边去洗了吧。”连母看着桌上的碗筷,直接一声吩咐,将桌上的碗筷往木盆里一扫,率先做了起来。其他的人倒也是淡定得很,没有被这样的状况而吓倒,她们利索的将碗筷收起以后,连氏便用余下来的饭菜炒起了菜,因为在做事的人还没有吃饭呢!东西全部收拾完,吃了饭,送走了帮忙的人,孙花儿家忙碌的一天终于也过去了,连氏他们是忙得连腰都有些直不了了,这可真像是打仗似的,收拾了这边又得收拾那边,不过,一想到到时候孙叶儿婚事儿的时候,又要去帮忙,连氏的脸都有些绿了。大郎和二郎在这里吃完饭,帮忙做了事儿,与孙孝他们说了一声后,便回了自个儿的家了。屋子里头,连氏见到孙家上房的人一个人都没有来,心里倒是没有多气,而连母则是不一样了,这一个人都没有来,这根本就是不给他们面子啊,这哪有这样的亲家的,不指望着你们都来,但是怎么着也得匀一个人出来啊,这孙叶儿的婚事用得着这么积极吗?
“我说你家的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点人情事故都不懂呢?你都没有看到来吃饭的人是怎么看你们家的,要不是你爹和娘原本就是这么个德性,村子里头人的谣言都不知道要飞到哪里去了,按我说,到时候那个孙叶儿做事儿,你们家也不用去帮忙了,真是的,反正他们也没有将你们放在眼里头。”连母脸上恶狠狠的,似乎要吃人似的。
连父摇了摇手,制止了连母还要说下去的*,这父母的事情原本就不能够怪到孙孝的身上,毕竟他也身为人子,哪有去言自家父母过错的道理呢?“孙孝,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月敏,孙叶儿的婚事你是不无需过去的,毕竟他们这样做,摆明了就是要与你们断绝所有的关系,如若你们再上赶着过去,多半是会被村子里头的人看轻的。”
孙孝听到连父的话,开口想要说什么,但被连父给打断了:“孙孝,我知道你心里再想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你不可能一而再,再二三的去纵容他们的,有时候过分纵容就是再害他们,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着了,既然你爹娘不愿意管你们,那我们这些做家人的,总是要管你们的。”
孙孝脸上的表情既是感动又是尴尬,激动的是连父说出后面的这番话,而尴尬的是自己的父母居然越来越不明事理儿,而平时明事理儿的父亲,现在也好像偏到了娘的那边。
“爹,娘,真是让你们费心了,原本让你们来,也是想让你们开心一点儿,没有想到又让你们遇到这样糟心事儿。”孙孝模着脑袋,像是一个错事了的孩子似的。
连母也懂连父话里意思,所以也不再过于去追究孙孝爹娘的错了,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生他的爹娘,如果她说得多了,孙孝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行了,你自个儿心里懂得就行了,咱们月敏平日里对你爹娘也好,这下子是他们不愿意认儿子和儿媳妇儿,所以你们也巴着你去巴着他们的。”
孙孝和连氏这下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点头答应着。
孙花儿家的圆屋饭一过,孙叶儿那里的婚宴也轰轰烈烈的来了,这一天孙叶儿的打的艳光四射,画着妆的脸上也显得特别妩媚,那水汪汪的眼睛也是特别的勾人。
何氏看着自家养大的女儿,一下子就要嫁了,这心里的苦涩也是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拉着孙叶儿的手,用粗糙的手抚着她的脸,低声的哭道:“叶儿,以后你嫁到了李公子家里,爹和娘也没有办法帮你了,如果你受了委屈你就跟爹娘说,就算爹娘没有权没有势,但是还是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何氏这么深情的话,听在孙叶儿耳朵里就完全是笑话,如果她真的受了委屈的话儿,也会往肚子里吞的,绝对不会告诉爹娘自己受了这样的苦头,因为他们帮不上任何的忙,相反到时候可能会把事情弄糟的。而且,有权有势的人家,任凭你占多大的理儿,人家要你的命还是手指头动一动的事情。
“娘,你不用想太多了,女儿到了那边只会享荣华富贵,哪会有人欺负女儿呢?况且,女儿也不是泥做的,哪会被人欺负,所以,娘,你不用太担心了。”孙叶儿慢慢的抚着何氏的手,笑着安抚道。
何氏看着笑得自信的孙叶儿,擦了擦眼泪,觉得自个儿担心或许是真的多余了,自家的女儿能够将家里的恶婆婆给制住了,到了李公子家里肯定也能够如鱼得水的:“是,是,是娘说得不对,瞧娘真的是有些欢喜坏了,居然说出不着调的事情来了。”
因着李家在丰县,离屯子村有些远,所以迎亲的人早在前一天就到了镇上,当到了日子的时候,他们吹打弹唱的从镇上出发,当到得屯子村的时候,立马就放起了鞭炮,而那位据说一表人才的李公子端坐在巴,胸前扎着一朵大红花,脸上是温和的笑,而且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人腰间还别着宝剑,成亲的时候还带着宝剑,不得不说孙叶儿找的丈夫也是一奇人。
“新郎倌来了,新郎倌来了……”有些顽皮的孩子追着花轿跑,在后面大声的喊着。
李家在丰县也是算是大家族,所以来的人也有充足的准备,而且当时就知道以后当家作主的少夫人,是从山村里头出生的,当有小孩子跟在后面的时候,那些管事的早就将糖果拿了出来,边走边洒。而那些孩子则在后面高兴的捡,有些大人们也耐不住了,这糖果可是贵得很,这李家果然是有钱人家,围观的人在心里叹道。
李蕴看着破落的孙家上房,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后,便整了整脸上的表情,他对着围观的乡亲们点了点头,形象良好的下了马。
孙老爷子和李氏自然是没有像大老爷们似的呆在屋子里面,等着这个孙女婿上门磕头。
“小婿拜见二老!”李蕴温和的朝两个人笑了笑,作势就要拜了下去。
不过孙老爷子早就提前得了孙叶儿的指示,哪敢让让他真的拜下去,所以当他作势的时候,孙老爷子一个箭步走了上来,轻轻的扶了李蕴的手便立马放开了:“不用多礼了,贤婿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李蕴自然是称不用了,他还想着早点将人娶了回去,到时候早点回家呢,从丰县到这里可是费了少的时间,要不是心里有意,他也不会受这样的苦头。
不过有时候新郎倌再急,有些事情也是要做的,比如说见过家里头的人,毕竟他是第一次来孙家的,所以便让他们笼统的认了认人,当然孙叶儿的父母是着重的介绍的。
当这一件事情做完了以后,李家的管事儿十分有眼力的,朝媒婆使了个眼色,媒婆收到了眼色过后,便立马安排了上轿事宜。
孙叶儿嫁了这么个富人,自然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弄什么为难人的事情,不过为了现现李蕴的才能,在最后的时候还是出了几首催妆诗,不过他在这个地方吟诗,完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白费了,这里的人哪会懂得啥吟诗,他们懂得的是种田。
当孙叶儿一身大红的被大郎背出来的时候,李蕴的脸色立马好了许多,当新娘上了花轿,后面的孩子们又欢呼了起来,而跟在后面的管事们又撒起了糖,那些吹打弹唱的自然也开始运作了起来。孙叶儿的婚事也算是进行的比较仓促,虽然说这酒席的丰盛,超过了众人的想像,但是这婚事的仓促也是让村子里的人在心里嘀咕,这怎么上赶着嫁了过去啊!
连氏和孙孝都没有去参加,不过孙家上房的人似乎也像是没有发现他们似的,各自做各自的事儿,连氏看着孙叶儿上了花轿之后,叹了一声对旁边的孙孝说道:“我记得以前叶儿虽说是个心高气傲的孩子,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个有志向的,我是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嫁给世家子。”
孙孝倒是有些明了了,他声音低沉的接话道:“正因为有志向,所以才会嫁个世家子,咱们回去了。”
孙叶儿的事情告了一段落后,孙家上房的震动也算是过了一半,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孙家上房的人便觉得有些难熬了,孙叶儿嫁过去都七天了,但是却没有消息传过来,要他们举家迁往丰县,李氏气没处发,便将气全部都发到了何氏的身上。
孙叶儿是何氏生的,现在孙叶儿没履行当初的承诺,李氏自然是气得发疯了。
不过在第八天的时候,终于有人带着孙叶儿的信找到孙老爷子,信里面说明了已经给他们卖了一间大屋子,只待他们搬进去住了。
孙家上房的人一接到这信,李氏、何氏一家和刘氏一家是最兴奋的,而孙老爷子则是次之,既然孙叶儿已经准备好了屋子,他们也就不再迟疑了,再第二天后便收拾了东西搬去丰县。
而让人惊讶的是,老四孙凉居然不愿意跟着去,他们夫妻俩愿意留在老屋子里面一起过活。孙老爷子不愿意,但是又拗不过这个从小就不太亲的儿子,所以无奈之下,只得瞬间分了家,并且将孙凉所住的房子给了他们。
孙家上房要搬去丰县的事情,瞬间如同飓风一样刮遍了屯子村,孙孝听见了以后,便坐不住的去问了个准信,虽说孙孝是带着担心去的,但是最后却是带着失望回来的,因为孙老爷子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多说,而是执意要去丰县。
最后,孙孝甚至说出了,到时候愿意拿钱让他们在屯子村过一个衣食无忧的晚年,但是孙老爷子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毅然决然的要跟着大儿子和二儿子一起去丰县。
当孙老爷子们走的那一天,孙叶儿也派了人来接了,而且派场还十分的大,派来的管事也对孙老爷子们十分的礼待,李氏看到这一排场,眼睛立马亮了,心里的小宇宙也沸腾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孙家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孙老爷子这要离开屯子村这一举动,倒是没有引起村民们的过度围观,只是有些与孙老爷子以前交好的人,还是跑来送行了。
就这样,孙家上房的人在一个细雨中夹着阳光的日子里,离开了屯子村这个故土,转而奔向了富裕而充满幻想的丰县。
------题外话------
终于写到走了,要开始新的篇章了,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