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梦 第三十四章:人生如戏 戏如人生 (24)

作者 : 隐农

沈心灵就接着用京戏曲调唱到:小青妹且慢举龙泉剑。妻把真情对你言,你妻不是民间女,妻本峨眉一蛇仙,只为思凡把山下,与青儿来到西湖边,风雨湖中识郎面,我爱你神情惓惓风度翩翩,我爱你常把娘亲念。我爱你自食其力不受人怜,红楼交颈春无限,怎知道良缘是孽缘,端阳酒后你命悬一线,我为你仙山盗草受尽了颠连,纵然是异类我待你的恩情非浅,月复内还有你许门的儿男,你不该病好把良心变,上了法海无底船,妻盼你回家你不转,那一夜不等你到五更天,可怜我泪洒枕衾都湿遍,可怜我鸳鸯梦醒只把愁添,寻你来到金山寺院,只为夫妻在团圆,若非青儿她拼死战,我月复内的娇儿也命难全,莫怪青儿她变了脸……冤家……谁的是、谁的非,你问问心间。

听完,大家还是立即报以一阵叫好声。沈心灵笑容满面,因为进了兴,非常的开心。

朴圣姬好久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唱腔,觉得这两断词哀婉惆怅,让人心情亦是酸酸的,让人对白娘子的忠贞勇敢感叹不已,不由得心里暗自想,这么好的唱词唱调,一定要学到手。

晚上,大家又去听了影戏,这次除了对影戏的艺术享受带给朴圣姬很大的欢乐以外,还有就是这个戏剧中它特有的那些轻松愉快的笑话,很质朴、很幽默的笑话,让人听了啼笑皆非的笑话。

事情是这样的,戏唱到一半的时候,台上出来了一个丑角,是那种做人比较灵光,武艺比较高强,能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的人物,这个人物一上台来,就是一溜的跟头,站稳了后,唱到:“元帅命我去探城,半路路过沈家湾,沈家小鸡要下蛋,待我偷来尝尝鲜。不过细下好思量,只怕沈家守夜人,要问守家是哪位?小名就叫沈庆超。他家小鸡下的蛋,个个都是很特别,若要问我是哪般?他家鸡蛋不圆圆。”他的唱词刚一出来,别人就已经“哈哈……”的笑起来了,而且听出来声音是李叔的,虽然是掐着嗓子唱得。旁边的人立即上来搭下音,说道:“你这位简直是瞎扯,哪有鸡蛋是方方的。”李叔接着唱道:“说你这人见识短,真个就是见识短,世上道理你不懂,奇怪的事情说不完,叫我一声好师傅,我来告诉你因缘。”那个人,立即说了声:“师傅在上,徒儿这厢有礼了。”李叔接着唱道:“告诉你鸡蛋怎么方,摔坏的鸡蛋怎能圆,如果你要是不相信,不妨回家试一遍。”

本来大家都在期待他说的方方鸡蛋的原因,一语道出来,却原来是最简单的办法,逗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朴圣姬知道,他的这个玩笑,一定让叔叔很不好意思的,她的脑海里能想象得出来叔叔的窘态的。

接下来,沈庆超为了报复,也讲了一个笑话,也是借着剧本发挥的,唱的是:一日老李去河东,奉了将令探敌营。乔装打扮夜行客,身背短刀亮晶晶。夜深人静好行事,蹑手蹑脚往前行。敌营一座连一座,灯火辉煌照天明。我要捉个孤身兵,押解回去问详情。忽见一将出了帐,手持宝剑巡军营。天赐良机不可过,一个飞身就扑上。不想敌将武艺高,翻身就是一扫堂。老李摔个嘴啃泥,摔得满脸都是伤。自此落个麻子脸,再也不能亮堂堂。”

观众一听,哄堂大笑。

沈庆超接着唱道:“纵是老李机灵鬼,一招不中心慌张。几个骨碌滚路旁,慌不择路窜进水中央。老李本是旱鸭子,三口两口灌满汤。不得已学着狗刨式,扑腾扑腾过了江。你看老李大肚皮,就是那次灌肥肠,……。”

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朴圣姬觉得他们这么调侃很有趣,更表现出了民间艺术的淳朴,更接近生活。她很奇怪沈叔叔性格变化竟然这么大,不唱戏的时候总是默不作声,一旦唱起戏来,竟然这么的活泼、风趣。令人刮目相看。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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