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片刻,凝墨缓缓垂眸,是一只擦得挣亮的皮鞋,寻着修长的腿往上看,一个高出她足有大半个头的男人,赫然纳入眸底,西装笔挺,黑超蒙面,气宇轩昂,一丝不苟,用夏小曼的话来形容,简直是酷毙了!
“抱、抱歉,我没注意到身后会有人!”
讪讪的抬起脚上的帆布白球鞋,凝墨歉意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却不自觉的紧了紧,只见男人微微扬了扬好看的眉骨,墨镜下的墨眸似乎在打量着自己,欣长的身形蓦然向前顷,凝墨像是被人定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
“下次注意!”
男人的声音低沉,犹如一杯浓郁醇香的美酒,是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当凝墨还傻乎乎的立在原地,回想着男人刚刚所说的话时,欣长的身影早已钻入开来的限量版宾利,消失在人潮寥寥的清晨。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刚刚从早餐店出来,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什么意外?你没怎么样吧?”
急促的男中音钻入耳膜,似是担心不已的样子,犹如丝丝暖流,缓缓的注入凝墨的心间,欢快的流淌着,凝墨清浅一笑,唇角微微上扬,“爸,只是一场小意外,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眸光流转,果然连他半点影子都没捞到,爸爸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凝墨啊,爸知道你学业紧张,可是啊,还是要多多注意休息,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嗯,凝墨知道了,让爸爸操心了!”虽然每次通话,基本上说的都是这几句老话,但越发让凝墨觉得弥足珍贵,“爸……”
刚还想起说什么,电话那头就传来阮秀佩的声音,不尖不细的那种,敛了敛眸,凝墨轻声喊了声:
“妈!”
阮秀佩在电话那头呵呵的干笑了几声,问了些不痛不痒的事,连起码的敷衍都说的言不由衷,这让凝墨不由得鼻子一酸,果然母亲还是忘了?
“妈,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呵呵,凝墨啊,是这样……”
很是认真的听完阮秀阮的想儿之苦,凝墨甚是觉得,自己倒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与之毫无瓜葛的陌生人般,一声‘妈’打断了对方的长篇大论。
“我们是一家人,凝墨当然也十分挂念哥哥,如果我看到他,不但会转达家里已经原谅他的信息,并且保证一定劝他回家!爸妈,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似乎说得很是吃力般,凝墨模了模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沁出来,是冰凉的触感,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阮秀佩显然是被她的话给噎到了,难得的一次通话,便在奇怪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凝墨扬了扬下巴,抬头吸气,有耀眼的阳光倏然渗进眼眶,酸酸的,涨涨的,然,已经顾不上内心的小波澜,抄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就不能说别的了吗?还没等客服报告完,电话便被掐断,这回应太熟悉了,熟悉到很少窝火的凝墨,也禁不住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