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翟逸寒一米的距离前,凝墨停下脚步,怔怔凝视着对方,如水的眸子因为哭过而有些红肿,她的安静显得她整个人瞬间清冷了许多。
“来求我!”
他冰冷的迸出这句话,凝墨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要求,一颗好不容易冷静的心,就这样坠入了他望不到底的深渊里,背心里倏然冒出一层冷汗,她扶着一旁的茶几,才没让自己狼狈的瘫软。
“如果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那么我也无能为力!”
“等等!”
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像是用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望着手中拽着的米白色衣襟,凝墨显然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白,背心里的汗冷极了,冷得她拽住衣襟的手不由微微颤抖起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可是他说的求是什么?她仍然不能意会,她有些不安的犹豫着。
“你确定?”
语气似是不悦,翟逸寒显然已经有些不耐,视线不留痕迹的扫过她拽着他衣襟的手,果然是一个倔强到骨子里的人,要知道她是第一个让他有如此耐性的人,但是,正是因为她的这股倔劲,勾起了他继续游戏的兴致。
就在凝墨仍旧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骤然传来玉希远凄惨无比的痛呼声,耀眼的水晶灯下,她清楚的看到,那粘稠鲜红的液体,毫无遮掩的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嘀嗒嘀嗒,是血液流淌的声音。
拽着衣襟的手蓦然收紧,如水的眸子火焰四射,直直渗进翟逸寒深不可测的黑眸,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声音。
“难道你就没有爸爸妈妈,难道你就没有亲人,难道你就没有至亲到爱的人吗?”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如此视生命如草芥?
诺大的客厅,瞬间安静,除了神色依旧淡漠的翟逸寒,所有的人连带着玉希远,都无一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注视着这个浑然不知的女人,要知道老总裁老夫人在这里,可是第一大禁忌!
“如果来求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声音很轻,让人不寒而栗之余又心生畏惧,他没有想到她除了倔强,竟然还有无知,冷眸微微眯成一条缝,一瞬不瞬的紧睇着女人,诚如他坚不可摧的冷静,只是一个细微的眼神,保镖恭谨的颔首会意,下一秒便像拖小鸡般将玉希远拉了出去。
凝墨蓦地松开手,跑向玉希远的地方,试图将他拉回来,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岂是能与强悍的保镖所能抗衡的,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玉希远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脑子顿然混浊一片,一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哑然。
“凝墨小姐!”
似乎有人在唤她,凝墨恍惚的转向声音来源,是这里的管家,只见她朝着自己不停的使眼色,凝墨这才发觉翟逸寒已经迈步向楼上走去的事实。
“去吧,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哥!”
听着管家刻意压低的声音,凝墨似是了然轻轻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似怕非怕的轻手轻脚跟了上去,他走得并不快,像是有意在她,望着高大挺拔的背影,凝墨不由又倒吸着冷气,他停,她的脚步亦止!
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