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寸缕的身子狼狈的跌坐在厚实的绒毯,空气顿时陷入一团死寂。
凝墨惊魂未定,身后已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一记清脆的关门声,翟逸寒走进了浴室,她知道她这是真正惹怒他了,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在极致缠绵时,女人嘴里唤出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男人的名字,尽管这是一场交易。
窗外的风仍在飘逸、摇摆,原本清晰的月亮,不知何时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云雾,淡淡的,柔柔的晕黄光泽。
他说她完了,是不是就意味着玉希远……
她倔强的依然保持着坠落的姿势,像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孤儿,卑微的蜷缩在不属于她的世界里。
很快,翟逸寒从浴室走了出来,眸光冰冷,似乎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凝墨蜷缩的身子一僵,连呼吸都变得尤为小心,更别说再动弹了,好一响,大概是去阳台了吧,凝墨余光这才小心的环顾了周围,果然,房间已是空空如也。
蓦然站起,她伧俗的躲进了依然迷漫着沐浴清香的浴室里。
粗略的洗漱好,凝墨望着那张薄如蝉翼的浴巾,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裹在了身上。
踩着细碎的步子,朝过道那头的阳台走去。
然,落地窗前的一幕,竟又让她想起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是像现在这般背对着她,让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她的眸不由得一酸。
既然是游戏,既然由始至终只是一场闹剧,那么此刻,幕布拉下了,她是不是也应该离开了,只是她想问他,玉希远是不是已经自由了,但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压下,墨迹良久,强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自己的衣物竟然不翼而飞,所以她不得不再次厚着脸皮来打扰他。
“翟先生,您是准备要我赤身**的走出去吗?”
明明只是想问她的衣服去哪儿了,但是为何一面对他,骨子里的那股倔劲就下意识蹿出,咬了咬唇,她何时变得这样幽怨连连了,毕竟,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愿的么!她连疼痛的资本都没有。
窗前,烟雾缭绕,指尖的烟已快燃尽,月光下,那抹性感的薄唇,随着喉结蠕动,邪恶的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三天后,要么你自己来,要么我亲自去请你!”
翟逸寒蓦地转向她,冰冷的眼神,霸道的语气,撂下这番话,男人犹如夜间的幽冥,彻底的消失在夜色中,凝墨的眼底。
望着他倏然离去的背影,凝墨差点以为她听错了。
三天后,要么你自己来,要么我亲自去请你?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都结束了吗?为什么还会……
穿上管家送来的衣物,凝墨走得飞快,饶是后面有噬血猛兽般。
翟逸寒是黑暗地域里的魔鬼,那她是什么?是屈服于婬威,苟延残喘的蝼蚁吗?惨淡的自嘲后,走出帝豪园那道象征权贵的大门,犹如想要抛却脑中所有的不耻,如玉的月凄惨的躲进了云层,只徒留一抹昏黄的光。
饶是再美丽的风景,开放得再妖娆的玫瑰,终有消散的一幕,然后年复年,日复日,然,她还能回去吗?还能心安理得的徒步在校园,能信心满满的迎接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吗?
苦涩的泪水给予的答案是,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