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几秒,凝墨没有要开口的意味,只是绕过迎面逼近的他,想要避开,却被他一把拽住,刚好抓住她那只受伤的手,她疼得微微龇牙皱起眉头看他,眸光蓦地清冷下来,声音也是冷冷的:“放开我!”
疼痛的感觉因他加重的力道,瞬间蔓延开来,她的脸因路人的注视一阵白一阵青,挣扎间,白色的纱布从烟灰的袖口露了出来,上面已经沁出一丝醒目的血丝。
她受伤了?
基于医生本能的天性,南浩微微顿了顿,讥讽的意味没有退却,不过手却识相的松开了,只是桃花眼并没从她身上移开的,他勾了勾唇角对着转身的人说道:“别再妄图找他了,寒是不会见你的,娜娜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了,所以我希望你最好别再破坏他们!”
他一针见血的刺过来,更加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翟逸寒当真不想见她。
为什么?她不解。
还是因为那个他嘴里不只一次提及的娜娜?
娜娜。娜娜。
凝墨纤瘦的身子在火热的气流中,明显僵住,毒辣的阳光刺进水眸,酸涨得难受,半响,她艰难的转过身子,唇角溢出一丝自嘲:“他的事我从来就没有兴趣过问,也不想过问,至于你所说的娜娜,他的未婚妻是吧?这也要让你失望了,我对她同样不感兴趣,所以你说的这些,恐怕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要找他也纯粹是事出有因,不夹杂你所认为的那些情绪,如果你希望我尽快消失,那么就让我见他最后一眼,帮我把事情处理完,那么我自然如你所愿!”
是的,只要钱一到手,她就立即消失。
坐在极其骚包的红色车子里,凝墨局促的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影像,水眸迷离,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这个着一身流光暗雅衣服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准备要将她带去哪里?
熟悉的道路,不知不觉下意识里已经熟悉的风景。
当车子开进一条窄得只能通过一辆车身的幽禁小道时,凝墨忐忑不安的坐在一旁,手心噌噌冒出一丝冷汗。
参天的林子枝叶更胜那日的繁茂,绿得沉静,也绿得能滴出水来,遮住大片刺目阳光的忽明忽暗里,耳边是马达熄火的声音。
“还愣着干什么,下车!”南浩勾人的桃花眼直直看向她。
凝墨微微皱了下眉头,也没好气的回道:“凶什么凶,你以为我愿意来!”说着涨红着清丽的面容,又下意识咽了咽喉头,这才打开车门,耳边依旧是鸟儿穿越林间,欢快的声音。
这是她曾经梦想里的天堂,第一次来是被翟逸寒莫名其妙拉来,结果俩人以不欢而散收场;那么今天呢?她开始不安起来,然,上了战场的士兵哪有不战自退的道理。
她不要做逃兵!
站在竹篱笆前,凝墨有些慌乱的伸出手,扶在了温热的栅栏上,随着一声清晰的‘吱呀’声,心也随之悬在了半空,胸腔里的心脏开始呯呯乱跳,毫无规则的四下乱撞。
踩在修整得极为平坦的草坪上,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发虚,她一鼓作气将那道沉重的木门向两边拉开。
吱――
随着沉闷的开门声,坐在四合院里埋首处理文案的某人,微微拧紧眉宇森冷眸光自笔记本移向前方,正好对上忤在门口发愣的女人。
她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