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浩逐字逐句迸出口,就连声音都抑制不住的愤怒,就连在对屋里照顾老夫人的下人们,也听得十分清楚。
耳畔传来盛怒的声音,惊得一直处于昏睡中的凝墨也不由微微颤动羽睫,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心动?不忍心?躲她?
气氛过于紧迫,她没敢睁眼,只是将垂放在身侧的一只手轻轻紧了紧,苍白着脸克制自己剧烈起伏的心跳。
翟逸寒微微皱眉,森冷的目光看向他,又扫了一眼病态模样的女人,优雅的将手抄进裤袋:“我收回刚刚的话,你包扎完了就去接梁风吧!”
然而南浩却不想翻走这一页,他逼他:“梁风一会我自然会去接,对至于这个女人,你要如何处理?既然不在意,干嘛不把她扔到荒山野地去,也省得大家看了心烦,要是被娜娜知道了,那还不吵翻了天,而且最重要的是,斐老爷子!”他顿了顿又说:“这个女人脸皮比城墙还厚,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卑劣招数都使得出来,你就不怕她黔驴技穷后去公司闹,去媒体那里大肆宣扬,要知道南城那个开发案还没有完全定下来!还有――”
这番话激得床上的人儿胸口一闷,指甲下意识的掐向腿侧,面对如此不加掩饰的羞辱和不堪的毁谤,她真想突然蹿跳起来,轰然扇给对方一耳光,可是,耳边已经传来更加愤怒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传入耳畔。
又像是极力隐忍,让她觉得窝心,至少此刻是。
“够了!”低沉的嗓音响起,翟逸寒森冷的凝视着南浩的桃花眼,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她目前还是我的女人,如何对待我的女人那是我的事,至于娜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了解她!所以-现在-立刻去机场把梁风接住帝豪园!”
他说,她还是他的女人,那是在为她袒护吗?
南浩蓦地瞪大了桃花眼,眉目里皆是不可思议,过了好半晌才返过神来,他愤怒地将苗头转向床上:“寒,为了她,值得吗?”
凝墨顿时呼吸一紧,耳根一热。
翟逸寒扫过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森冷的眸子却精准的捕捉到某人轻轻颤抖的羽睫,还有不算平静的呼吸,薄唇勾起一抹胆战心惊的弧度:“女人如衣,扔了一件自然还有下一件!”
南浩被他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瞠目结舌,所以在他包扎完后准备离开时,还是忍不住说道:“既然厌倦了,就抽点时间陪娜娜吧,毕竟她是深爱着你的,虽然你们的事我是不该多嘴,可是她为了你真的付出了很多!”
随着南浩的离去,蓦色渐浓的空寂木屋,越发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翟逸寒迈着长腿走向床边,俯身将自己的薄唇贴近假寐中的人的耳畔,久违的薄荷气息带着些许苦涩迅速在凝墨的鼻息蔓延,熟悉而陌生的味道,可他刚刚的话还在耳畔回荡,她不愿睁开水眸,生怕蕴含在眼眶的泪水又会像先前那样,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她不动声色的咽喉头,努力地调整着呼吸。
看着她掩饰不住的委屈,翟逸寒静静凝视了一会女人,良久才说道:“别装了,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