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嗳。”先是原地一愣,鲁管家应声着连忙端起放置水晶茶几上的碗走去,用手试了试温度才说:“正好不烫了,您想开了就好,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都得把身体养好!”
凝墨感激地睇着她,接过温热的汤一口喝了个精光。
鲁管家走后,她思无可虑的找来手机,因为太过激动按着号码的手一直抖,电话一接通,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妈,听说爸爸醒来了,是真的吗?”
“是啊是啊,谢天谢地,可算醒来了!”阮秀佩正准备进病房看玉振华,跨进病房的脚随即又停了下来,她疑惑道:“这两天你去哪了?怎么都不来医院陪陪你爸,他自打醒来后,就一直没开口说过话。”
凝墨强按捺心中的那抹悸动,跟阮秀佩说是自己在外面已经找好了工作,等下班后就立即来看父亲,这才结束了通话。
放下电话,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眸底是掩饰不住的忧心。
自打宴会回来发生了那件突发事件后,她和翟逸寒已经两天没碰过面了,背心冒着冷汗,她的心是虚的。
一面因为父亲终于醒来,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照顾而心生感激,一面又想起那晚上的他,似乎真的要置她死地而后怕,她该怎么办?
她清楚的记得,他当时深恶痛绝的噬骨目光,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划过心脏,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血痕,他真的很恨她,她能感觉到,就像是有着血海深仇的那种痛恨,那该是多大的仇恨啊!
晚餐时,鲁管家站在一旁,恭敬的颔首:“总裁,凝墨小姐已经好很多了,她父亲的事我也按您的吩咐跟她说了!”
“嗯!”翟逸寒淡淡应声,幽深的黑眸凝视一眼台阶,若有所思微微皱眉,磁性的嗓音夹杂一丝不悦:“怎么?没见她下楼,还想让我亲自上去请她么?”
凝墨小手微捏成拳,站在房间门口吸气吐呐,压抑着内心莫大的恐惧,踩着小莲步向楼下走去,正好撞上餐桌森冷的黑眸,她速速垂眸心脏咯噔一下,头皮不自觉又沁出一层薄汗,再抬眸时,他已经收回了目光。
鲁管家已经拉开餐桌旁的豪华大椅,溢出得体的微笑,翟逸寒坐在主位上沉默,一副置若罔闻的淡漠神情。
凝墨坐在右座上,局促不安的埋首扒拉着饭粒,心里却在想该怎么跟他说自己想去医院探望父亲的事,本就压抑的气氛,因为彼此的沉默,而越发的让她脸色苍白。
翟逸寒优雅的拿起一面餐巾,擦拭了手准备起身离去。
“那个……你等一下!”凝墨连忙叫住他,捏着汤勺的手,紧张得狂冒冷汗,她急急起身,汤勺随即落回瓷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高大挺拨的身影有一秒的停顿,翟逸寒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棱角分明的眉眼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径直朝宅子前庭走去。
凝墨的小心肝霎时揪在了一起,水眸凝视那抹慢慢模糊的背影,最后彻底淡出她的视线。
鲁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以一个长辈看晚辈的神情,轻声说:“去吧,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