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承认我是混蛋,不过再混蛋再无耻也终究比不上你父亲,不是吗?他功力深厚远在我之上,这使我望尘莫及,玉凝墨,你——又在抬举我了!”
翟逸寒薄唇擒着一丝冷笑,幽深的黑眸像是一潭尘封了千年的寒水,此时正一股脑的往凝墨倏然竖起的毛孔里兹兹的刺入,幽幽的泛着迫人的寒光,慵懒的语调听入耳里,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紧迫的气氛濒临崩溃,四目相视,霎时间刀光剑影。
凝墨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有些混乱,就像她此刻杂乱的思绪,想找个地方躲,可是试问她还有逃避的缝隙吗?
不,根本就没有,他早就挖好坑等着她往里跳呢,所以在他如利刃般歹毒注视下,她除了垂死反抗,除了在嘴皮子上寻求安慰,再无其它可供她选择的余地。
她水眸睁得大大的,视死如归。
“你胡说,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凝墨牙关咬紧,“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请你不要再混为一谈,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老人了,你这样算什么男人,你根本就是只吃人肉不吐骨头的恶魔,你这样只能是让我更加厌恶,鄙视你!”
不知从哪里积蓄来的能量,还是对方意识松懈了,就在千钧一发的瞬间,她一个大力反转,顺利的将自己身子扭转过来,以憎恨的目光直视他。
两人的手,瞬间扭成了麻绳状。
睥睨她眸底燃起的那两团小火焰,那气鼓鼓的胸口随着她的恼怒而剧烈起伏,翟逸寒眉宇一挑,并不恼。
他慵懒的俯身贴近她气得发抖的唇,薄唇邪恶的轻嘬了一下,讥讽的轻笑道:“看来你真是很用力的在维护你父亲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你在害怕真相么?嗯?”
凝墨纤瘦的身子抖得不像话,在他面前连呼吸都觉得奢侈,如水的眸底掠过一丝不安的恐慌,再度对上他幽深不见底的黑眸,狠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良久她才倔强的仰头,“我怕什么?哼,可真是可笑至极了,我只知道我父亲很爱我,我也很爱我的父亲,以前没有改变过,将来也不会有任何更改!倒是你,你费尽心思的导演一切的占有我,你到底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好一个意欲何为!”翟逸寒戏谑的眯起眼,修长的指尖很容易就勾住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看向床上熟睡的商慧。
“瞧瞧,那可是我母亲,嗯?你仔细聆听此刻的她,呼吸均匀,她睡得多香多沉啊,如果不是那天你看到了那一幕,你是不是根本就想不到她是个反常人,可是也只有身为她的儿子才明白,她身上缺少了一样东西,人身上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他执起凝墨意图挣扎的手,重重的朝自己的胸膛按去,眉宇深锁,继续说道:“这里,她的这个地方已经空了,都是因为你父亲——玉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