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一推开翟逸寒的卧室,充满歉意情绪的水眸,与床上趴着的男人视线不期而遇,凝墨凝视三米开外的地方,有那么一刻的诧异。
从来没有想到在商界几乎可以呼风唤雨的他,此时正一脸淡漠的趴在大床上,挺拨的身体上方,那道坚毅的脊背中间,插满了深浅不一泛着冷色的银针,数目之多皆让人触目惊心,让毫无思想准备的她看到后不由暗自猛吸着冷气。
一定很疼吧!翟逸寒!她想。
“谁叫你进来的,出去!”翟逸寒幽深的黑眸迸出幽幽黑光,俨然一只浑身受伤的猎豹,即便是趴着,也难以掩盖住他浑然天成的气魄。
南浩则是站在床边看好戏,双手环抱前胸,一脸幸灾乐祸的睥睨门口的女人,转过身时还不忘添上一记讥讽,“啧啧,听到没,叫你滚呢!”
若是换作平常,凝墨铁定是倏然转身离去,绝不多说一句多吐一字,可是现在毕竟情况不同,不管梁风说的是真是假,冲着翟逸寒现在是个病人,她也不想跟南浩计较,走向沙发自顾自坐下来,口齿清晰的说:“我刚刚让鲁姐去把已经冷掉饭菜,端去厨房稍稍加热了一下,一会等你身体好些了,再一起吃!”
十足的女主人语调与姿态。
睥睨一脸淡定的女人,端正的落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灯光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越发衬得肤若凝脂,翟逸寒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喜怒,这让凝墨稍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倒是相处得不冷不热,平静无波。
翟逸寒几乎足不出书房,带病上阵十足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梁风待命南城开发的最前线,南浩则除了给翟逸寒定时定点针灸外,还奉命前线指挥部两头跑。
所有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唯独她成了帝豪园最悠闲的人。
躺在榻榻米上,凝墨对着窗外的明净天空几度失神,几只麻雀欢快的落在了靠落地窗外的墙沿上,叽叽喳喳的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葱白的指尖刚想要抬手靠近它们,隔着玻璃的麻雀灵敏的察觉到有人进犯,扑通几下翅膀落在更远的地方。
“凝墨小姐,总裁让您去他书房一趟!”门外传来佣人恭敬的声音,凝墨深深睥睨着那扇通往自由的镂花铁门,一辆骚包的跑车缓缓驶往车库。
基于翟逸寒的身体状况,南浩每天下午都会准时来帝豪园报到,外带一些公事要文给他。
书房里,凝墨很是坦然的接受了后勤工作的安排,不过送完茶水后又有些百无聊赖起来,窝在沙发里听那些永远也听不明白话,他们无非讲的就是一些工程前期进展问题,以及资金预算啊,拆迁进行到哪一步了等等。
裤袋里的手机啦啦的响起,书桌的两个男人随即看过来,凝墨抱歉的轻颔首,连忙将电话掐断走出了书房。
“寒,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但斐氏决定退出百分之二十的帝豪股份”
“那岂不是更好!”对于南浩的担心,翟逸寒则是好整以暇的模出香烟点上,优雅的吸了一口才将银亮的火机放回置精致的物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