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温柔似水的轻唤,似乎是经过跋山涉水过后才能显露的疲惫,透过门缝飘进凝墨的耳里,她顿了顿才想到什么,立刻将自己从头到尾整理一番,在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才开门,让到一边,“那个,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承轩边进屋边环望屋子里的动静,然后将目光落在沙发上那件看一眼便知价格不菲的男式西装外套。
凝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立马跑过去将外套狠狠纂在背后,“有些乱,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倒点水!”
面上虽然带笑,但在没入厨房时,其实早已将某人从里到外,从外到里骂了个底朝天,杯子里的水满出来她都没发觉,直至背后有人善意的提醒道:“你想学白娘子水漫金山?”
手下一片乒乓声,凝墨像是见到鬼一般,立马转过身子,只见厨房的门槛边儿正倚着刚刚她诅咒了N遍的某男,她睁大水眸似是能喷出火来般,一把将他拉进来,压低声音道:“你刚刚不是……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翟逸寒手里还抓着干净的毛巾,墨黑的短发湿漉漉的贴在前额上,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弯起嘴角,不紧不慢的说道:“奇怪,我有说过我要走么?”
然后转身便要朝客厅的方向迈步。
客厅还有柳承轩呢,凝墨这下子是气急败坏,她二话不说便牢牢抓紧了那只厚实温热的大手,身子微向前倾斜,不停以手势作嘘的动作,低低的说道:“你小声点行吗?我外面还有朋友在呢,唉——让我想想该把你藏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
即使柳承轩一直知道翟逸寒的存在,但是依目前某出浴美男下半身只围了条浴巾的窘迫,不管他对于这件事知道多少,现在最要紧的是最大限度的减少麻烦,所以只能等外头的人走了再赶眼前这位不迟。
“你出汗了?要不也去洗洗!”翟逸寒觉得头发擦拭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去看那个急得团团转的女人。
“洗你个大头鬼!”凝墨恶狠狠的拍掉那只意图帮自己擦汗的手,然后才问他,“你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你没碰上他吗?”
翟逸寒似乎真是认真的去思索了一下,然后朝她瞪大的双眸摇了摇头。
“也没跟他说上话?”
翟逸寒点了点算是默认,就见得眼前的女人呼呼的上下吐纳,说道:“还好,还好,否则我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先在这里呆着,我们的事非我不想他插足。”
“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凝墨似懂非懂,他的目光被厨房的灯光染成了柔和的橘黄色,可是一想到自己来厨房太久,见他也默认的作出了凝定,便端起杯子踏出了门槛,可是身后紧随而来的细微脚步,不禁让她十分恼火。
“我是压根没瞧他一眼,也没跟他说半句话,不过很不幸的是你希望的一切,恐怕只能出去问某人了。”翟逸寒怡然自得的越过那道纤细身子,朝凝墨的卧室走去,其中客厅是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