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两侧的橘黄光束,落在他额角墨黑的短发稍,勾勒出完美的柔和线条,凝墨望着这张比白天少了一丝淡漠的容颜,想着白天的那一幕,指尖轻轻探上他的鼻尖,一点一点的抚弄,“有你在我身边,什么事都不是事,不是吗?”
虽然初见他时,他对她百般嘲讽与戏谑,可是有一点是凝墨不得不承认的,至少他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自己,所以对于白天发生的事,除了等待夏小曼亲自找她,亲自将一些隐瞒她或长或短的秘密告知她,别的她不想多想。
翟逸寒嘴角逸出属于夜晚慵懒的笑,他轻轻捉住柔软的手腕,长臂一伸将女人揽入怀里,手一下一下摩挲在她的肩头,“政府的工程快接近尾声了,所以最近会比较忙,”他停住。
磁性好听的嗓音忽然停滞,凝墨从他温热的怀里探出头,淡然一笑,“是准备出差吗?放心,我可以自己找活动打发时间,再不行就去找份闲事做做!”
自从父亲悄然离世的这段时间里,凝墨基本上对于那边的事闭口不谈,如果说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是父亲合上眼时,她作为女儿的竟然未能见上最后一面,算不算生命中沉重的遗憾?对于玉希远,她终究是念情的,毕竟那是她曾经的家。
翟逸寒挑了挑眉,心底却冒出一股莫名的寒意,其实他只是希望听到她说让他多陪陪她,可是她却是用如此淡然的语气,自顾自安排着自己的生活,原来在她灵魂深处,他就算做得再好,也只不过是一个比路人多了一丝熟悉的陌生人,薄唇紧抿又松开,“我以为你多少会有点舍不得我,毕竟一去就是半个月,或许更久!”
“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清浅一笑,凝墨面露疲色的重新钻入他的怀里,心里却越发的难过起来,他突然说要出差,难道是因为夏小曼归来,她一生最信任的发小,到底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翟逸寒一走,整个帝豪园也略显冷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发现自己于他,已经滋生出依赖的念头,整整一天过去了,夏小曼就如那日阳光尚好的午后般人间蒸发,来去匆匆,想去找柳承轩,却发现自己失了勇气。
坐在安静素雅的西餐厅,凝墨孤单影只的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她对未来的人生路理不出一点头绪,她从没有想过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人海茫茫,无疑是大海捞针,又或许是生恩不如养恩来得上心头吧,原来,跟翟逸寒,她学会的只有冷漠。
“一个人?一起聊聊?”属于中年男人特有的沧桑嗓音,如绅士般礼貌的询问独坐窗前的女人,面上带着和悦笑意。
凝墨抬眸凝了几秒,复又别过头,直接将他视为空气。
“呵呵——凝墨小姐,多日不见!”万达财爽朗的笑了几声,挥身遣走了身边的几名男子,招了侍应生点了杯拿铁,浅尝了一口,“这家西餐厅的咖啡还不错!”
“不请自来——”非奸即盗!不过后半句,凝墨只能在心里说,而且翟逸寒走时还叫她离姓万的远点,当时她只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