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轩的话字字在耳,凝墨手里的咖啡杯却砰的一声落在了玻璃茶几上,她的水眸霎时睁得大大的,滚烫的咖啡顺着桌沿流到了大腿上,不一会,她白女敕的腿上便起了一层灼痛的红晕。
“凝墨,你没事吧!”柳承轩连忙从沙发站起,慌乱的抽了几面纸巾就要给她擦,却被一只带着愤怒的纤纤玉手打拍掉,他的手一下子就怔在了那里,擦也不是,坐也不是。
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处于极度的压抑下。
望着那张和几年前没有任何改变的忧郁面庞,她以为他是善良的,是最不可能做出伤害别人事的那种人,可是此刻他却当着自己的面,说夏小曼差点死掉的事情是他做的,她还一度以为这一切都跟那个冷心冷肺的男人月兑不了干系,没想到……
柳承轩心痛到无以复加,当他将夏小曼推倒后,看着那鲜红的血自她的脚侧一股脑涌出,他是真的被吓到了,不过“凝墨,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凝墨捂着耳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在一步步变得渐渐陌生,陌生到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与不安。
柳承轩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不听并不代表他不会继续说下去,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跟她娓娓道来,双手狠狠的拧了一把脸,目光却是坚定的,“不管你要不要听,我都觉得你应该至少去了解事情的前后因果。”
凝墨捂着耳,水眸却是迸出愤慨的冰冷光芒,她的脸因为隐忍而微微有些扭曲,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窗外早已一片浮华,万家灯火温暖了城市的孤寂。
柳承轩从西装里模出一包烟,慢慢点上,吸了一口才继续道:“我知道当我说出事情的一切一切时,你也许再也不想见到我,或许会给你带来难以接受的痛苦,可是我却不想看到你一直被人蒙在鼓里,凝墨,你知道的,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你的眼泪。”
“这些话都是夏小曼亲口对我坦白,我才知道的,我当时震惊得几乎想要哭出来,还记得那天在夜澜的重逢吗?其实这些都是夏小曼很久前就策划好了的,她之所以把我叫来全是为了让我亲眼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好了,那天她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酒里下了药,然后再联系他,也就是翟逸寒,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一辆早已等候我多时的轿车向我迎面撞来,我被撞飞了,然后住进了医院,而你”柳承轩夹着烟的手在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些颤抖,他忧郁的蓝眸里有挥之不去的痛楚,他坐在沙发上,不时挠头,不时捂面,他在努力的隐忍。
“而我已经被送上了虎口,然后成了那个男人的发泄工具,从纯洁到肮脏不堪!”腿上传来钻心的灼痛,可是心却冷得想打颤,凝墨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她模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上,淡然道:“然后呢?”
“然后夏小曼想尽了方法想得到我,其实只是为了向你正式挑战罢了,那天夜里我后来折回去的时候跟着她进了PUB酒吧,看着她买醉,看着她跟不同的男人贴腰热舞,然后被那些男人带进了包厢,我以为后来的事会就此结束,可是没过多久,那几个想要猥亵小曼的男人被人哄了出来,再接着我看到了翟逸寒,还有他的跟班梁风和南浩,因为那个倨傲的男人连包厢门都不关,显然是不屑关吧,所以让我看到了那极其露骨的一幕,还有她嘴里一直叫嚣的一句话”
“她恨我?”凝墨噗嗤一笑,唇角却不停的颤抖,指尖的烟也掉到了地上,她又重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我没想过她会那么的恨我,真的,如果我知道她一开始就喜欢你,我想我一定会把你让给他,而不是让那个冷血禽兽乘虚而入。”
“你错了,即使没有夏小曼,那个男人也不会对你善罢甘休的,因为你是他人生中致命的污点,你的母亲到最后还是会找到你,然后结局还是会像现在,因为你根本就身不由己,谁叫翟家是豪门呢!”
“夏小曼以为自己逃到国外,然后等到孩子顺利生产,以为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她得知你父亲玉伯伯突然辞世,或许是她良心感到不安吧,就暗度陈仓的潜回了国,并时刻注意你跟翟逸寒的动向,而我,那时她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可是说完她又使劲的摇头,心虚加心痛,她精神恍惚的那段日子,都是我在照顾她,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根本就不想让你知道,夏小曼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推她也不过是一时错手!她想拿孩子要挟翟逸寒,很明显,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吃她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