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握住衣袖下遮掩的拳头,轻描淡写道:“随便你!你还真以为那一掌是我心甘捱下的?真是可笑。”说着,唇边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不屑冷冷站起来。“他不过是我计谋中的一枚棋子,我都已经是师兄的人了,我不爱他,难道会看上那些凡夫俗子?”这点也是我大胆猜测,这里本来就没什么小青,想必东方不败听闻我“失忆”,所以来个将计就计,本想骗我心服口服,不料却让我探得一些蜘丝马迹……有可能,孟湘儿真的入了洞房,但是,我肯定她绝对不是自愿的,不然就不会最后选择跳崖的绝路了,还有一点,依照孟湘儿的性格,更不可能跟东方不败拜堂的,如果是这样,展昭就不会不顾及这些再跟我提成亲一事,重要是,展昭知道不知道孟湘儿已不是完璧之身?或许因为如此,所以才对我冷静如斯?不知为何,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心头像长了一枚刺,怎么也觉得刺疼难忍……昭,他会在乎吗?
那白无常半信半疑,歪着头射来的目光似乎要把我看穿:“你可知道,门主那一掌要不是及时收回一半,纵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你性命,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我烦躁打断她的话:“我是躲避不及好不好?他是杀了我师傅的仇人,我会忘了吗?如果你觉得伤他有必要伤到我,不如找师兄晦气更直接。”我在赌,赌以东方不败狂傲自大的性格,不可能将洞里详细情形告诉她,更何况,白无常是曾经背叛过他的人!?想了想再加一句,妩媚一笑道:“要不,你杀了天下的男人,也许我会很伤心,很伤心……”
“你果真无情!”白无常鄙视看着我,冷笑道:“可怜他糊里糊涂为你丢了性命,还以为江湖第一美人心仪的男人是他……”
我无所谓模样走至床边坐下,唇边浮起一丝淡晕:“是他对我纠缠不清,以至师兄才误会了我,不过,我会等师兄出关,然后告诉他我的心意,所以,白左使,请你态度放尊重点,我的记性一向不太好,到时说漏了嘴,你可别怪我。”幸好这白无常被关了一段时日,对我近况不是很了解,因此对我的反驳并没怀疑什么,只是她找不到报复我的法子,表情自是很愤恨。
“好!很好!你的心果然是铁做的!”白无常恨是恨死了我,偏偏又被我吃得死死的,当下冷冷道:“反正那小子迟早也是死,就算我放过他,如今他跟死人也没什么两样,凡到过杀手盟地牢阶下囚的人,没有一个是活着走出去,用不了多久,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顶顶大名南侠那样的大人物了。”她有意无意炫耀着,一边极细微观察我的神情变化。
“随便你!”我心一阵一阵的抽筋,眼前忽然一阵晕眩,可是,我只能装做云淡风轻般看着她,淡定道:“我饿了,请你马上热好新的饭菜端过来。”其实,我哪有什么心情吃饭,这样说,是做给她看的,正常来说,如果真爱一个人,而且是生死悠悠的关头,如果我还有心情吃饭,旁人会怎么想?
白无常脸色剧变,冷哼一声,当场甩袖离开,看着她离去时脚步一瘸一拐,特别的用力,仿佛将心底那股怒气爆发出来。
等她身影完全消失,我仍不敢掉以轻心,就连表情,也不敢流露出一丝忧伤和郁闷,言行举止就像回家做客一样轻松自在……可是有谁知道,我恨不得拿把冲锋枪直接杀进地牢把人救出来,但是,我没有冲锋枪,也没有手榴弹……此时的我,再急,再恨,再伤心,也只能忍耐!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之前,我绝不会轻举妄动!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加上我之前昏迷了三天,一共是六天!如果我再不行动,展昭估计真会像白无常所说的,南侠从此从世上消失,以东方不败残酷无情,设置的地牢会好到那里去?更何况,展昭还受了重伤!
我皱着眉,若有所思走出庭院外,在无情崖,只要我不离开“萧潇宛”,我行动不会受到任何限制,住在“萧潇宛”的人,除了我,除了几名聋哑的仆人,就只看见白无常出没过此处!就连杀手盟任何一个黑影都没看见过,也不知东方不败什么心思,为何要把我安置这里,他就不怕我趁机逃走吗?
这几天都没见白无常,连送饭菜过来,都是那些聋哑的仆人,我一点消息也没有,心不急,就是假的!为了早日康复,无论饭菜还是汤药我都会眉头也不皱一下全吃下去,尽管食之无味,也必须强迫自己的意识必须那样做,只因,我要救展昭,想要救他离开,自己的身体必须尽快好起来。这几天,我还发现一个奇异的事情,就是我体内的寒症,似乎痊愈了!以前我都免不了接触一些冰水,每一次都避免不了针刺的麻麻感觉,如今,不仅可以碰触冰水,而且喝下去也没任何问题,难道……是东方不败帮我治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裹着厚厚的裘皮,站在崖边,观看远处晶莹的山峰,心底升起一股奇异,除了我脚下无情崖,四面的山峰都是白雪凯凯,不仅如此,无情崖上花香鸟语,处处翠绿还映着点点殷红,说不出的清韵迷人,甚至,十二月的寒冷,在这里一点也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奇怪什么,因为无情崖地下有一处暖流,所以才造成无情崖景色四季如春。”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
我没回头,也猜到是白无常对我说话,东方不败还真会找地方安窝!我翻了个白眼,心里顿时有个主意,装作随口道:“我怎么除了看见你和几名聋哑人,就没看见其他人?有时看见你,比看见苍蝇更令人憎厌。”我故意将她形容成苍蝇,就是要惹她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