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粮队遇袭
在进入滨国之后，钱伟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立刻化为乌有：滨国的东部发生了严重的干旱，经过的一路上满目都是民不聊生的景象。
钱伟在进入滨国的时候，从俞宜城那里得知国内已经发生了旱灾，但没有料到灾情会那么严重：路边时不时地看到了一两具死尸。
“朝廷的那些官员在干嘛？怎么会任由地方上民不聊生”钱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自然不是见不得死人，但是无法容忍官员玩忽职守。
陈壖倒是对此有些了解，说道：“陛下息怒，依老臣看来，会有如此的局面未必是官员们失职，很有可能是力不从心啊。”
钱伟疑惑地问道：“不大可能吧？除了南源州的北部，滨国各地普遍丰收，地方官府和朝廷中都有不少余粮吧？据刚才遇到的那些灾民的说法，各级官府很少有赈灾的举动。”
“滨国虽然已经占据两州之地，但广南州过于贫瘠，南源州虽然好些但也好得有限，一年的丰收并不能富余多少粮食。而且滨国的地方大了，消耗也就多了。现在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秋收了，地方官府的粮食应该消耗地差不多了。”陈壖解释道：“为了对抗温国的军队，俞将军在边境上集结了不少的军队，因为不知道战事要延续多久，军中也要从地方上调集不少粮食的。”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底子太薄，再加上滨国连年征战，自然不会留下多少粮食的。
钱伟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可这次发生旱灾的仅仅是南源州的东部，其他地方应该没有那么紧张，为什么不从其他地方调动粮食赈灾？”
“虽然老臣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其他地方恐怕也是帮不上忙了：除开勉强自足的广南州不说，南源州北方去年的灾情比这里还严重，到现在还没有回复元气。而南源州的西方是刚占领的栖国土地，也不能报以太大的指望。在都城闵城附近倒是有些积蓄的，但是刚刚经历了黄炼的叛乱，朝廷当然会囤积一些粮食以防万一。”陈壖最后说道：“其实朝廷反应较慢的原因还是因为陛下不在朝中，只要陛下一回去，赈灾的问题必将迎刃而解。”
钱伟知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赶快回去。他这次原本就是归心似箭，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还是西岚国的土地肥沃啊。同样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但凭着到处密布的河流，到现在还没有发生旱情。”
在话中，钱伟丝毫没有掩饰对这天命大陆上最富庶地区的野心，不过他也明白现在并不是向西岚国动手的好机会。
钱伟看着路边的百姓，口中狠狠地说道：“那些该死的世家居然敢发国难财，就不怕朕收拾他们吗？”
因为粮价飞涨，有不少地方上的老百姓已经吃不起粮食了，几乎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而在天命大陆上，几乎所有的大米行都是世家开设的。粮价之所以飞涨，必定有世家掺和在其中。
在边境上会合后便陪同钱伟回京的锦衣卫副统领于大胖说道：“启禀陛下，粮价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疯涨的，现在那些世家已经有了降价的举动，可是现在灾情加剧，粮价已经居高不下了。”
“朕一定好好收拾他们真当朕回不回来了啊。”钱伟略微一想，就明白了那些世家胆子变大的原因：那时钱伟安全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国内，而黄炼又发动了叛变。在以为钱伟多半遇难的情况下，那些世家就算没有囤积粮食牟取暴利的想法，也要多留下一些应急的。
当然，因为参与此事的世家必定不在少数，钱伟也明白不能一口气把所有的世家都收拾了，只能从中挑选出一些杀鸡儆猴。
就当钱伟还在思考怎么挑选下手的对象时，一个人影从远处向骑兵队跑来。
那人的速度很快，明显是有功夫在身。只是锦衣卫还没有来得及警戒，那人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从地图上发现那家伙是自己人，钱伟连忙吩咐手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很快，一个让钱伟十分恼火地消息传了过来：滨国的御用商人张复生筹集了一批粮食前来赈灾，而他的队伍在不远处遇到了大股“流民”的袭击。
“这天底下有装备这么精良的流民吗？在滨国境内有那么大规模的流民吗？”张复生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后狠狠地说道。
他的粮队此刻被上千规模的“流民”围困在一处废弃的村落中。要不是随行的锦衣卫提前发现了敌情，他们得以赶到了村落里在房屋之间构筑了简易的工事，他们早就撑不下去了。
张复生之所以会筹集粮食去赈灾，倒不是他多么悲天悯人，而是出于滨国朝廷的吩咐。作为御用商人，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此，朝廷也派出了一定的部队前来护送。虽然只是地方军，但达到一千的数量还是很让张复生安心的。
在敌人刚出现的时候张复生并没有慌张，虽然敌人的数量占了绝对优势，但他以为地方军总也算是正规军，绝对可以轻松赶跑对方的。
谁知道一打起来，他立刻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虽然对方的素质比地方军还差，但胜在装备齐全，居然比随行的部队还要好。
“这些人应该是世家的人马，而且看对面慌乱的样子，这些人马是由好几个世家聚集起来的。”武艺不精的锦衣卫十人长云霄看着远方的敌人说道。由于之前没有参加战斗，在双方停战的间隙，他便负责警戒的工作。
由于没有想到会有人袭击这支粮队，随行的锦衣卫只是起到了监督的作用，以防止有人贪污赈灾的粮食，因此这些锦衣卫并不是什么好手。好在云霄丝毫没有大意，依然派人在四周警戒，才得以事先发觉了不对。
张百万这些年也为滨国做了不少贡献，身上背了个三等男爵的名分，是滨国民间唯一拥有爵位的一个。不过他毕竟不是正式的官员，对云霄不敢摆出高人一等的态度，口中说道：“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在干得罪世家的事，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旦被查出来他们可是在找死啊。”
云霄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应该还没有得到陛下大胜的消息，以为朝廷没有空理睬他们吧。不过张先生也是把那些世家得罪惨了，他们对运送的粮食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对你的悬赏可是达到了一千两啊。如果他们不打算搬走粮食的话，只要准备妥当，事后想追查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百万一阵苦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在最初的时候，那些世家对他采取了拉拢的方针，挑动他成为新的世家。可是张复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离开了朝廷的支持，自己在世家面前什么也不是，平日里一直在敷衍那些世家。
而这几年，张百万的商行渐渐壮大，对那些世家的生存造成了一定的威胁。一些世家的耐心恐怕已经耗完了，终于想到了要把他除掉。只是张复生的产业大了，平日里一直在闵城坐镇，没有动手的机会。这次张复生终于出来了，那些世家便打算趁着滨国无法顾及的时候铤而走险了。——只要张复生死了，就算出现新的御用商人，想必也没有张复生那么难缠：张复生的商人经验为9，加上计算能力和口才也相当高，可是相当难缠的，让和他交手的世家吃了不少的暗亏。
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对方就再次集结了起来，从对方的呼喊声中得知张复生脑袋的价值上升到了五千两
张复生此刻还有开玩笑的心情，说道：“没想到我的脑袋这么值钱，可不可以自己割下来去领赏？”
云霄没有说笑的意思，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他们也察觉到我派出求援的人，怕有援军到来啊。看对方的架势这是要拼命了。”
张复生的胆子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大，看到云霄愁眉不展，他也有些慌了，忍不住问道：“云兄弟，你说援军什么时候能够来？”
“放心好了，我派出的几名手下可是轻功最好的，援军想必很快就能赶来的。”云霄口中安慰这对方，自己心里却没有己方能够坚持到援军到来的把握：那几名锦衣卫虽然突围了，但是对方选择伏击的地方十分偏僻，可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地方军又没有骑兵，援军要赶到的话也不知道要多少时间。
不过云霄只是办案有些心得，面对眼前的状况也是无能为力。
就当他无可奈何的时候，一大股骑兵从远方奔驰而来，他立刻大声喊道：“援军来了大家坚持住”
虽然不明白这队骑兵是从哪冒出来的，但滨国能够见到的骑兵只能是禁军的骑兵营
张复生看到上千的骑兵也知道自己有救了，大声叫道：“大伙加把劲每颗敌人的脑袋我出一两……不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