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默默地从河边起身回家,她一步三摇地向家走去。小月复又发出阵阵绞痛,她不仅停下来抱住肚子休息。
“秋水,你怎么了?”薛平林放下手中的行李,扶住她。
一抬头看到熟悉的面孔,秋水当即停滞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小眼睛。
“秋水,你的胃病又犯了吗?”平林问。
“呃,我没事,这是老#毛病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她放下平林扶着的手,看到他身后的行李,“你刚刚回来?”
“是啊,还没进屋呢。”他拿起自己的行李,“秋水,这么多年你们都好吗?”
她不敢看他,只默默地点点头,“还好,呢?”
“我,混得还差不多。”他回答。
“那,你,现在——”
“薛平林!”许思蓉忽然冒出来打断他们的谈话,她丢下大包小包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老公啊,你怎么不等等我啊?”
“呃,我”平林一时不好多说,就只得回答,“我想我爸了。”
“想你爸了,怎么停在这儿啊?”她这才看到一旁的秋水,得意地说,“咦,这不是秋水嘛?我这半天都没看见你。”她笑嘻嘻地拉起秋水的手,“几年没见,你越发瘦了。瞧着,都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胃不好就不要吃刺激胃的东西。”
“我知道的,谢谢你-们。”她只有答应着,瞧这情形,他们两个的关系都一目了然了,“你们,我恭喜你们了。薛大夫一定会很开心的。”
“呃,谢谢。”平林回答。
许思蓉就搂着秋水的肩,故意问道,“秋水啊,你在大学就没有找男朋友吗?”
“呃,我,”她岔开话题,“时候也不早了,想着薛大夫应该在家等你们呢,你们快回去吧,别让老人家等急了。”
“那,秋水,我们先走了。”薛平林说着又接过许思蓉手中的包袱,掕起原来的行李冲许思蓉来一句,“我们快走吧。”许思蓉便放过秋水,拉着平林亲亲密密地走了。
等到过了个弯道,回头看不到秋水的时候,许思蓉忽然变了脸,丢下平林的胳膊,“薛平林,你还真敢抛下我自己走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平林回头看了一眼她愤怒的眼神,“不是,我不过是不知道你要逛到什么时候,拿着这么多行李实在不方便,就想先回来把行李放下嘛。咱们这儿的县城又没有行李寄存处。”
“你骗谁啊?我有那么好骗吗?”她不依不饶地,“要真是这样,你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啊?”
“我说了,肯定是你自己光顾这试衣服,没听见。”
“真的?”
“你要真不信我也没办法。”平林一脸无辜。
许思蓉这才作罢,拉起他的手,“这次就先饶了你!”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泪花就从秋水的眼眶中哗哗之下,他们看起来很幸福,甜蜜。“思蓉,平林,祝福你们。”她就这样默默地回到家,父亲母亲就把煎好的药拿过来,“秋水啊,药煎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她拿起那碗苦涩的药汤,泪珠就一滴一滴的掉落进去,击碎自己的倒影。她拿起来一饮而尽,放下碗跑进自己的房间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儿,她从自己锁着的抽屉中拿出那张自己绣了几个月的十字绣:那是一张自己在高中时绣的十字绣,图样是薛平林在操场上打篮球投篮时的一幕。在她的珍藏下,它还是这样光洁如新。可如今,捧着它,只是无尽的心酸。她觉得自己就像那绣像上的绣布,在心上绣下了他,自己却被自己的针孔扎的千疮百孔。
她捧着它,抽泣着,忽然胃中一阵反酸。她连忙捂住嘴巴,跑出门,就吐了好一会,吐得她四肢发软,头晕脑胀。猛然起身,就看到空中萤火虫乱飞。她费力扶住身边的墙壁,想要休息一下,却还是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