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紫妍有气无处撒,只得落下委屈的眼泪,“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之前照顾我妈压抑的太久了,想要好好放松一下嘛。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我妈病重的时候,你们都不在,除了给我很多医药费,什么都推给我。我一个人陪她走完最后的那一段路有多辛苦,你知道吗?我妈我离开,我也很难过,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不想一直消沉下去,想快点从我妈的阴影中走出来,过我自己的生活也不可以吗?难道一定要我在人前一直装着痛苦的样子才算是孝顺吗?”
清雯也被辩得说不出话来,毕竟,她说的有何尝不是事实呢?她慢慢地陪她坐下,抓起她的手,“紫妍,我知道你辛苦。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紫妍甩开她的手,“你没错!你说得对,我也知道,刚才的人群中除了思蓉,没有一个人愿意陪我疯。他们都是为你而来,因为在他们眼里,你所有的一且都是对的,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紫妍,”清雯拉住她,“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应该当众给你难堪。可是,我也是在为你好啊,我们是年轻人,或许可以不用在乎那么多繁文缛节。可我们现在是在农村,这里的大爷大婶们不会容忍有这样不孝的行为的。紫妍,你在这里长大,你不能不顾及他们对你的评价。哪怕你有天大的理由,在他们眼里那都不是理由。因为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孝与不孝,从来就没有任何解释的空间。”
紫妍回过头望着这位一直备受她羡慕的姐姐,摇摇头,“姐,你说得好,也做得对。可是,你总是把事情考虑的那么复杂,从来都不能随心所欲,你不累吗?我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感觉,可我自己都感到跟你在一起很累!之前我真的很羡慕你,你有疼爱的父亲和显赫家世,更有一个又帅又有钱还很正直的未婚夫。可是现在,我真的感到自己很庆幸,幸亏我没有生在那样的家庭!”她说罢,又很快转过脸去继续生气。
“你不累吗?”这句话问得清雯无言以对,她何尝不是因为在家族之间周%旋的太累才想在这儿躲上一段时间呢?可是,在这里,她还是在重复着自己之前的生活方式。她不得不认同:这是我的宿命,它注定要跟着我一辈子了。我根本没办法摆月兑它的束缚,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愿。那,什么才是我想要的呢?爸爸和婆婆能长命百岁,安度晚年;能跟在一起文辉一辈子幸福;阿浩和云瀚能早点找到真正属于他们的爱人;紫妍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天呐,怎么会这样?原来,我想要的,就是权衡好它们之间所有的关系,使它们不要被任何一件事搞得更混乱。是的,我根本走不出去的。那我还要继续逃避吗?
清雯走到钢琴前,打开琴键,坐下来,闭上眼睛,用低沉的调子弹奏生日歌。紫妍刚开始不以为然,还在为清雯生气,可她也很快被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音乐所感染。她便站起来,也走过去,看着清雯轻柔的玉指拨弄着琴键,往昔母亲的舐犊之情使她潸然泪下。她叹了口气,“姐,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脾气的。”
清雯停止的弹奏,站起来,这两姐妹发完脾气又相濡以沫地抱在了一起。
擦干泪,紫妍方才继续说,“姐,以后我都听你的,我知道,我不注意自己一些言辞,惹得他们都很讨厌我。我在高中的时候,曾经鼓起勇气向一个自己暗恋了很久的男生表白,结果竟然被被人家的女朋友奚落一番。秋水这几天不理我,我知道,自己前几天故意捉弄她跟薛平林弄得她很尴尬。可我真的没有坏心眼,我只是,只是替她有些不值啊。”
“好了,我知道。”清雯抱着她,“你放心,他们都知道你没有坏心眼,我也知道。紫妍,相信我,只要你稍稍为别人多着想一点,他们一定会接纳你的。”清雯放下她的手,继续说道,“你不用什么都听我的,你说得对,我自己活得很累,所以我身边的人也不会轻松。可这是我的宿命,我今生无法拜托,但我希望你可以活得自由、洒月兑一点,这样,才能真正快乐!”
“姐,”紫妍经不住再次投入她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