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每次总是输给弟弟湛儿?娘亲不是跟你说过吗?做哥哥的,事事都要比弟弟优秀,我们才会更宠爱你!你偏不听话,整天皮的,跟山里的猴子似的!”
“娘亲,您批评苍儿,苍儿可以接受。可是娘亲,您不能说我像猴子!丫”
听罢冷慕苍夜很认真地看着慕秋雪说道。
慕秋雪不禁一怔,反问:
“为何呀?媲”
冷慕苍夜这才慢条斯理地答说:
“娘亲骂苍儿是猴子,苍儿是娘亲生出来的,那娘亲不就成了母猴?多难听呀!”
“你……”
料不到儿子会回答这样的话,慕秋雪又气又好气,伸手揪住他就是往上一拍:
“好你个小子!皮了还不准娘亲骂么?那你以后还不乖一点,懂事一点?”
“呀!娘亲打人啦!季婆婆,救我——”
挨打了一下下,其实并不疼的,可冷慕苍夜就是故意扯开喉咙大声叫嚷着,还喊得特么的委屈,被迫伏在慕秋雪大腿上的他,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
里屋季妈子一听见小宝贝的哭叫声,正在忙活的她,急慌慌跑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掌柜的,为啥责打大少爷呀?”
慕秋雪回眸看季妈子那一脸的惊慌和心疼,忍不住笑说:
“是这小子嘴皮子太刁,教训他一下。”
季妈子听着就更加心疼了,忍不住从慕秋雪的怀里将娇小的冷慕苍夜的身子抢走,嘴里还念念叨叨:
“掌柜的,大少爷还小,就算他真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也不能打呀,您说他就是了……”
这时候恰好左朗贺背着一大篓鱼从小木船里走上水寨竹排广场。
看慕秋雪一脸的无奈,左朗贺知道她没错,是季妈子宠孩子宠过度了,便接声答:
“季妈,你不能这样护着他,这小子刚说什么来着?巧言辩解说妹妹是母猴……”
季妈子不由大惊失色,忙低眸问怀里的冷慕苍夜:
“大少爷,是真的么?你真这样说掌柜了?”
冷慕苍夜立马摇头晃脑应着声:
“才不是哩!我是就事论事!娘亲说我皮得像猴子,我好心提醒她不能这样骂我,因为那样她就会成了母猴……”
“你这小子,还说?!”
听着冷慕苍夜正经八百地跟季妈子解释着,眼底却连连闪现狡黠的眸光,慕秋雪忍不住笑着冲他叱声道。
这小子怕又是故意的,每一次谁批评他,他总要用话驳倒谁谁,才肯了事。
耍嘴皮子功夫,慕秋雪不太喜欢。
虽然他一直以来表现得很聪明!
“行了,这小子,中午罚你只吃鱼不许吃肉菜!”
左朗贺也忍不住知了,出手就揪住了冷慕苍夜的小手臂,一把拽了抱起来举至头顶上抛起,落下时再接住,并笑骂着。
被舅舅这么危险地‘玩’着,冷慕苍夜却一点都不害怕恐惧,他只倔强应道:
“舅舅好偏心!每一次娘亲责骂我,舅舅总是帮娘亲!舅舅一点都不疼外甥!”
“胡说!”
将他稳稳接抱入怀里,左朗贺辩解道:
“舅舅疼你跟疼你娘亲是一样的,谁让你皮了?你要是比湛儿更乖巧更懂事,舅舅只会更疼你!”
不料冷慕苍夜却摇着头答说:
“才不会的!舅舅心里第一个疼的,是娘亲!然后才轮到我们姐弟四人中的一个!我才不上当!”
说着还不忘探出头来望向不远处小藤屋里一直安静练字的双生女姐妹。
其实他们的对话,那对姐妹花是能听得见的。
可她们却练字练得好认真,一直不曾抬眸望过这边来看一眼。
于是冷慕苍夜忍不住迷惑反问左朗贺:
“舅舅,姐姐们怎么能那样安静,每天都会固定练字两三个时辰?不累不烦吗?”
因冷慕苍夜突然转移了话题,众人皆是应声望向不远处的双生女。
接着慕秋雪一脸宠怜神色,答说道:
“慧儿秀儿真的很乖巧,看着可爱讨喜。”
季妈子本能接着声:
“是呀,两位表小姐,人文静秀美,字也写得好是漂亮,这么爱读书写字,长大了一定是才女!”
这话左朗贺听着极其受用,望着双生女的眼神里,多多少少流露出骄傲神色。
就在此时,管家季顺五从屋里走出来,面色不太好。
左朗贺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影,便回头问他:
“怎么了管家?”
“回掌柜的,回左朗掌柜,门前有客求见,是骠骑大将军。”
季顺五便揖手向二人微微行一礼,告。
一句话惊得慕秋雪本能蹙了眉宇,抢声应道:
“是纳兰寒磊?”
“是,掌柜的。”
季顺五赶紧颌首应道。
慕秋雪不由疑惑了,回眸与左朗贺面面相觑,心想纳兰寒磊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难道是独孤乾凌透露的消息?
还是凭自己本事发现她隐居在此?
“妹妹,见是不见?”
身边,左朗贺有些担忧地看着慕秋雪。
这会儿慕秋雪已经冷静下来了,秀丽的面容上扬起一秣冷冷淡淡的笑,答:
“必须见!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既然他找来了,干嘛拒客不见?”
说着走在前头进了屋,穿过水寨木屋,去了那边靠近大门的客厅。
左朗贺听了这话,也赶紧放下冷慕苍夜,和背后的大鱼篓,匆匆忙忙跟上慕秋雪的脚步一块去了。
潭面竹排广场上边,一边收鱼一边管孩子,季妈子神态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这更令双生子诧异迷惑了。
最后还是顽劣一点的冷慕苍夜先冲着弟弟冷慕湛夜使了个眼色,然后趁季妈子一个不注意,溜也。
冷慕湛夜原想着娘亲和舅舅并没叫他一同去,他想乖乖呆在这里,或屋里。
见哥哥先跑了,好奇心一样重的他,最终看看季妈子发愣的眼,也跟着溜也,飞快跑进了屋里去!
季妈子反应过来了,这才惊叫:
“大少爷!小少爷!你们不能去呀——”
可惜,季妈子的话音刚落,双生子已经跑不见踪影了……
前大门那一片无尽头的石子沙子大空地上,纳兰寒磊一直骑坐在雪白色的骏马背上,俊美面孔上扬着一秣欢喜灿烂的笑容,显得他帅气无比,似一道美丽的风景。
在纳兰寒磊的身后,跟有两辆披红绸系红花的四马齐驱大马车,马车两旁则立着一排排威风凛凛的武将侍卫!
搞这大阵仗,这是啥意思嘛?
水寨木屋竹屋里从各个大小不一的窗子里探头张望的谁谁,心中都是一阵迷惑。
“秋雪呢!双生子呢?”
马上的纳兰寒磊,一直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一见大门口出现了管家季顺五的身影,纳兰寒磊便居高临下问询道:
“秋雪怎么不出来见我?是不是不愿意见我,也不肯让我见双生子?!”
嗓音浑厚低沉,配上那一脸的威严冷酷,倒是真真震慑了季顺五,让他吓了一着,忙低头回声应话:
“回大将军的话,掌柜的已在客厅里等候,有请大将军!”
“哦?”
这答案纳兰寒磊很是满意,立即从雪马上跳下,大步走前。
身后有两武将跟上门,纳兰寒磊察觉了,立即挥手,冷着嗓音冲二人吩咐道:
“你们,候在外头!”
“是,大将军!”
那两名武将赶紧颌首应着话,仿佛很是敬畏纳兰寒磊。
这一幕情景,安稳坐在客厅里上座上的慕秋雪,从虚掩的大窗缝里瞧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