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双黑暗的眼眸仿佛将她吞噬,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挣月兑。司琪一身冷汗地惊醒,发现自己眼角早已经挂满了泪水。她无力地睁着大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身体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脑中竟然闪过希望躺在医院里的人不是刘蚺而是自己的愿望,那种强烈地想要逃走的愿望升腾着,令她无力招架!
良久之后,司琪的心绪终于平复下来,她缓缓起身,洗漱完毕后,对着镜子扬起了一个笑容,喃喃自语着:“贺瞿,我一定会快乐的生活着!一定会!”
三日后,当司琪一如既往地走进大厦,一路向自己的办公室而去。就算她精神不济,都明显的感受到众人看她的目光不同,这种异样的目光和发现她艳丽的容貌时那种惊艳的完全不同,这种异样的目光透出的更多是一种看戏的嘲讽。
她面色微白,努力忽视那些扫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挺着背走进了办公室。
“琪姐姐,今天小心点。”林琳看到她走进来,马上靠了过来,神秘兮兮地道:“楚设计师早就到办公室了,不过脸色很难看。”她话音一落,人就赶紧坐回了座位上。
司琪本来心情就有些低落,径直走回自己的座位,她低头处理着手中的文件,对于那个办公室后面的男子并未刻意去注意。
办公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司琪动作敏捷地拿起了话筒。
“马上进来。”话筒内传来楚凡低沉的声音,司琪站起身推开了那个紧闭着的房门,看到楚凡高大的背影立于窗前,她轻声道:“请问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平和恭敬而有礼。
楚凡高大的背影并未移动,他的目光落在窗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桌上是宣传部送来的广告光碟,你拿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司琪向前拿起光碟走出了他的办公室,他的背影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很是孤寂,那种孤立于世界之外的感觉让司琪深深一震。
她脑中不由自住地回想起画廊里那个老爷爷的话‘小姐既然能给储先生灰白的画作里涂鸦上绚丽的色彩,那么我相信你会是他黑暗的人生中给他带来光亮的天使。’他的设计早就五彩斑斓,但是他为什么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依旧清冷灰暗呢?
司琪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天使,那么他的天使又在哪里呢媲?
将光碟放进电脑里,看着徐徐展开的画面,司琪的心再次感受到了悲伤,只因为那画面中司徒原澈专注的温柔的眼神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她的心再次迷茫。
“哇塞,拍得好棒啊。”林琳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司琪身侧,看到那唯美浪漫的画面,惊呼出声。
“如果觉得没有问题就把意见反馈给宣传部吧。”楚凡冷着一张脸,走出办公室,淡淡地道:“晚上有广告片的开播晚宴,你们都准备一下一起过去吧。”他吩咐完毕,便自顾自离开了。
楚凡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个广告片时,他的心仿佛停住了律动,那温馨唯美的画面让他觉得异常刺目,但是他发现自己就连疼痛的权利似乎都没有。
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失笑出声,“原来我们看女人的目光竟然每次都如此相似。”仰望了着那最高的楼层,他自嘲地笑着,那笑容僵硬而苦涩。
站在一群俊男美女中间,司琪轻挽着房息的臂弯,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的笑容。
一个记者挤到他们面前,将话筒对着房息,问题异常尖锐地道:“房总裁,这次琪琪小姐和司徒总裁拍得广告片可谓是令人眼前一亮,他们两人在镜头前也是一对璧人,更有传闻他们本就暗有情愫,对此您有什么看法吗?”
司琪紧张地抓紧了他的手臂,整个人瞬间僵硬起来。
房息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温文尔雅地道:“我和琪琪小姐将在下个月订婚,到时候欢迎大家赏脸。”他四两拨千斤地道明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一边还亲切地拥紧了司琪。
“请问琪琪小姐,这是真的吗?”那个记者仅仅微愣了半秒钟,便机敏地向司琪寻求答案。
司琪嘴角微微扬起,荡开一个完美的弧度,整个人顺势靠近房息的怀里,点了点头。只有这个怀抱让可以让她的心觉得宁静平和,即使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他们也是愉悦的相处着。这或许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最起码他们彼此间都不会受到伤害。
会场上他们早已经成为了焦点,更因为他们刚刚宣布的婚讯更是吸引了众媒体的注意。
司徒原澈眯着双眸,幽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相拥的两个人影,他的心再次掀起了巨浪,一种想将那个女子拉入怀中的渴望,让他全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念琪乖巧地站在他的身侧,望向司琪的目光却多了一份深切的怨恨: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夺走他!决不!她的目光冰冷而凌厉,隐隐透出一种杀气。
“念琪,我记得你不做杀手有三年了吧。”从小就受过特殊训练的司徒原澈当然发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杀气,他紧了紧放在她腰际的手,轻声道:“我不喜欢血的味道。”
会场内另一个人也注意到了念琪眼中闪过的杀气,楚凡看着娇笑着靠在房息怀里的可人,一仰头喝光了手中的红酒。
夜似乎深了,众人热络地互相碰杯,一派祥和的景象。
“好久不见了,阎帝。”念琪双眸冷厉异常,那张美丽的脸上早就没了往日了温柔笑意,沉声道。
“我们好像经常有见。”楚凡看着在月光下流露出本来面目的女子,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呆在司徒原澈的身边,还要整天伪装出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很辛苦吧。”
念琪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她并没有被楚凡的话挑起了怒气,依旧平静地道:“我知道你月兑离组织很多年了,不过今日我有一事相求,我愿意出双倍的价码,请你帮我杀一个人。”她不能赌也不愿意赌,只有死人才永远无法成为她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