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听到他如此露骨的话,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关节处突兀泛着白。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的十指慢慢地松开,苍白的唇角荡漾开一抹笑容,道:“司徒总裁还真是看得起我,可惜你忘记了我有更好的选择。”
看着她带着笑容的脸,耳边是她冷静异常的回答,司徒原澈反而觉得这个游戏比他预期的更加令人期待。他淡笑着,望着她的眼眸更多了一份欣赏,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会很快令人厌倦。”他嘴角的笑容更深,语气轻松地道:“我发现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多谢你的赞赏,不过请总裁不要忘了我很快就会成为房息的未婚妻,到时候我恐怕也要叫你一声学长。”司琪故意说的很大声,她不仅仅需要坚定自己的心,更想狠狠地搓一搓面前男人的锐气。
在她还没有完全忘记那段情的时候,他却已经能够带笑地去和女子***。这点让司琪为自己感到不值,更为他那个未婚妻感到悲哀。如果当年自己没有离开,今日会不会也是被抛弃的下场呢?她忽然间发现自己竟然好恨,好恨他可以如此寡情!
或许寡情薄性本就是男人的天性,但是司琪依旧觉得自己的被深深地伤害了。她望着他的眸光中迸发出一种怨恨。
司徒原澈眉头微蹙,只因为她眼中的那种怨恨和哀伤敲打着他的心。瞥见工作人员提车一代衣物进来,他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你去把衣服换掉吧。”
司琪屏住呼吸,默默地转身,快速地拭去眼角的泪水,挺直着背高傲地跟着工作人员离去。
换上当季最红的GUCCI的新品套裙,司琪在做好心理建设后,这才走出了更衣室。
司徒原澈看到那身浅白色的套裙衬托得她更显飘逸,他的心微微一颤。当对上她一脸冷漠的表情,心再次克制不住地掀起了涟漪。
迎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走上前,司琪沉着脸道:“谢谢你,我先告辞了。”
司徒原澈看到她转身的侧影,手仿佛有自主意识般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司琪不解地望着那拉着自己的手臂,本来紧皱的想要发怒的目光在看到那手臂上的一道道痕迹时,瞬间被震惊所取代媲。
那一道道浅浅的痕迹仿佛是水果刀留下的,可是谁能伤得了他呢?司琪震惊不解地抬眸,无声地询问着。
司徒原澈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道:“坐坐吧。”
明知道自己应该坚决坚定地转身就走,可是那一道道淡淡的疤痕让她再也无力思考,只能愣愣地听话地坐了下来,目光始终落在那一片小小的疤痕处。
感受到她的目光始终胶着在自己手上的疤痕,他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道:“每年的4月4日,我的心会很麻痹,为了让自己感受到生命依旧存在,我在那天会特别喜欢血的味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将这个秘密讲出口,但是话吐了出来,他却感到了一种解月兑的快感。
司琪悄悄地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才能将那酸涩的泪水吞回肚中。她主动地执起他的手臂,轻轻地抚弄过那一道道疤痕,在心理默默地数着。当心理的数字变成八时,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世界仿佛在瞬间崩裂又合拢,让她无法呼吸。
看到她的手指放在那道新留下的疤痕上,她指尖冰冷的触感却仿佛带着热力,直达司徒原澈那死寂的心,他的心再次不规则地跳动着。
他望着她,目光专注而友善,隐隐地投出温柔的怜惜,感受到她眼中的困惑,他轻语道:“这个疤痕是前段时间刚留下的,所以还比明显。”他平静地说着,仿佛那疤痕并不在他身上一般,语气是那么随意。
“为什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要和她订婚?”司琪在心理呐喊着,却始终没有勇气讲那句话喊出口。她狼狈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奔出了他的视线,她根本就无法再伪装下去,伪装着她的不在意,伪装着她可以冷漠或是微笑的面对他。
司徒原澈望着她奔离的背影,看着手臂上那滴依旧滚烫的泪水,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拥有她的决心。他抬起手臂,伸出舌头轻舌忝着那滴泪水,那咸咸的味道使他的麻痹的神经雀跃着。
司琪任由泪水覆盖住自己的视线,她跑到路边,靠着一根电线杆,整个人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心里那份悲伤仿佛汹涌的潮水般侵蚀着她所有的思绪,吞噬着她的灵魂。
他们注定了不可能在一起,那仇恨更注定了他们除了陌路便是死亡,可司琪即使在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那永远也不能横越的距离,却还是无法不悲伤,不渴望。
虽然她一再地告诉自己要坚强,在这一刻她却多么希望能拥有他温暖的怀抱,只是单纯地拥有那个遥不可及地怀抱,那个怀抱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是一个梦,一个永远不能触碰的梦!
路上的行人无不好奇地看着这个泪流满面奇怪的女子,不时地指指点点。
“司机,你停一下。”沈姨看着后视镜里那个似曾熟悉的身影,蛾眉微蹙,吩咐司机将车倒了回去。
“你?”当沈姨看清楚这个当街哭泣的女子时,心痛地惊呼出声。
“沈姨。”司琪紧紧地抱住了她,泪更加汹涌地流淌而出。
沈姨拥着在自己怀里哭泣剧颤的身躯,心里‘咯噔’一下,眼睛满满的都是担忧。前段时间的偶遇,她本来以为她已经不在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本来以为自己不去过问她的生活是对她最好的支持,却每想到今日老板叫她赶来,她竟然会遇见司琪如此无助的模样。
此刻的她无助的仿佛孩童,甚至更甚!在沈姨的记忆中,这个聪明漂亮的女孩在遇到‘他’后那本来冷漠的情绪才慢慢地显现出生机,可是现在她深深地怀疑起来,怀疑起当年鼓励她去认识‘他’是不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