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再次看见他,面对他眼中的厌恶,司琪吃惊的发现自己的心竟然毫无波动,她的理智异常的清晰,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她非但没有感到生气,反而越加的冷静,道:“我只是给总裁作一年的保镖,期满就算总裁婉言让我留下,小琪都恐怕恕难从命了。”
司徒原澈听到她的话,那双冒着寒气的眼眸终于有了丝小小的波动,他和她对视半晌,虽然明知道不该留下她,然而出口的话却是:“刘蚺,你给她安排个秘书助力的工作。”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吃了一惊,望向墙壁上的那几幅画,他的心思复杂地起伏着:难道说我还是无法对这张脸免疫吗?
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挥了挥手,道:“出去吧。”
司琪安静地坐在刘蚺安排的位置上,她敏锐地察觉刘蚺那两道探寻的视线不时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面色平静,一双美丽的眼眸里透出的冷漠使众人不约而同地远离着她媲。
司徒原澈从办公室里,遥望着那个全身透出冷厉气质的女子,看着她那一头短发和那极为酷似八年前司琪的长相,眉心越聚越拢。自从三年半前,让那个女子逃离了自己,这三年半以来他一天都没放弃过寻找,可是她却仿佛人间蒸发了般,竟然让他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薛姨是老头子的人。第二天当他醒来,发现薛姨消失了时,就该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小琪,你到底在哪里?”司徒原澈的眼中尽是疼痛之色,如果真的是薛姨帮她逃出去的,恐怕她早已经落入老头子的手中,可是安排在身边的人并没有这方面的任何消息。
“司徒小姐,我带你去吃中饭吧。”刘蚺探寻的目光中带着丝丝善意,看着她充满诚意地道丫。
“谢谢。”司琪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平静地道:“刘特助还是叫我小琪吧,司徒小姐听着很生疏。”司琪冷着一张脸,继续走着路。司徒小姐!太陌生的称呼,她怕自己哪天因为走神而露出马脚。
“好。”刘蚺听到她的话,显得很高兴,嘴角那上扬的弧度让他看起来充满了神采:“你真的很像我昔日的一个朋友。”被她冷冷的视线一扫,他满脸的尴尬,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们长相很像。”是啊,面前这个拥有一双寒意眼眸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是司琪呢?
当刘蚺看到她伸出的左右小拇指竟然没有时,着实吓了一跳,指着她的手喃喃地讲不出话来。
司琪连头都没抬,继续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仿佛那只断了一指的手并不是她的一般。
刘蚺因为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而坐立难安,一顿饭在两人的沉默中度过。
走回办公室,司琪看到司徒原澈走了出来,仿佛没有看见自己一般,笔直地从身旁而过,她面无表情地转身跟了上去。
司徒原澈看到跟着自己走进电梯的女子,眉头微微一拢,双眸一沉,道:“怎么?你还真把这个保镖的工作当成一回事了。”
司琪安静地站着,沉默得仿佛空气般。
看到她面部肌肉丝毫没动,司徒原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电梯‘叮咚’一声开启,他沉着脸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大厦。
看到已经等候着的轿车,司琪动作机械地上前为他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在司徒原澈坐进车内的刹那,他见了她那残缺一根小拇指的残手,他的心莫名地感到一丝痛意。看到她走到副驾驶刚要坐进去,他眉头微微一皱,道:“你坐到我身边来。”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司琪身子微微一僵,已经搭在副驾驶门把手上的手微微用力然而松开,平静地转身坐进了后排,她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
“你是从炼冰岛里出来的。”司徒原澈的目光在她的残指上停留了数秒钟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能从那里活着出来,恐怕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吧。”
司琪眉头轻轻一动,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那残缺的手指,声音冰冷而平缓地道:“一个小拇指的代价。”我迟早会从你身上讨回来!后面一句湮灭在她的心底。
嗜血的记忆,在他的问话中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今天就是你们的毕业之日。按照规矩,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炼冰岛。今天就是验收三年成果之期,让我们看看你们谁能成为最终的王者。”教官冰冷的声音在岛上的原始树林中显得格格不入:“一个星期后,我们会来接走最后胜利的那个人。”
在教练宣布后,他们一行20人被扔在了这一片原始树林中。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也没有任何的食物,有的只是一套遮体的行装和一个打火机。
20个人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不仅仅要解决食物的问题,更要互相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司琪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可以杀死其余19人的能力。她选择了隐藏,可是她更加清楚,只要她还散发着生的气息,迟早会被其他人找到。她从来都不是最强大的那个,要想生存下来,唯一的希望就是赌!赌运气!
在她听到不远处发出的厮杀声后,她躲在树丛里,等到一切都平息下来,她缓缓地移了过去。看到一个女子已经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她静静地望着,直到月上梢头。她才向前,拉过她的尸体,藏在一堆树丛下面。
忙碌了一整晚,在天刚刚破晓之际,她搭好了一个烧烤架,将那个女人的手臂用石头切下架在了火堆之上。她很清楚如果就这么烧掉了这只手臂,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能为自己的安全带来任何意义,她们每个人的小拇指上都有着代表身份的烙印,所以她没有选择地切下了象征着她身份的小拇指,塞进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