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的指月复轻轻地为她抚平了那些皱痕,失神地道:“小琪,是你吗?”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司徒原澈那放置在她眉心的手指像是被蜇到般迅速地收了回来,看着床上的睡颜,失笑地自语道:“你怎么可能会是小琪呢?她恐怕早就恨死我了,又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换好衣物的沈姨端着一杯咖啡刚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就从敞开着的门缝看到他失神地望着床上的女子,她看了他们几眼,轻叹了口,叩响了那敞开着的门。
司徒原澈的思绪被她的敲门声拉了回来,他眉心轻拢,点了点头示意她进来后,转身走到了办公桌前,道:“沈姨,你是我的长辈,有些事我不太明白,想要请教你一下。”
“老板这么说,我很惶恐。”沈姨看得出来眼前的男子正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困扰着,但是她并未敢多家揣摩:“如果是我是知道的事情,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从一出生,沈姨就呆在我们司徒家了。”看到沈姨没有疑义地点了点头,他望着她的眼眸渐渐地锐利起来,看似随意地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茗了一口,道:“那么想必对于我们司徒家和颜老之间的事情应该多少有些耳闻了。”
沈姨的面色瞬间一白,双眸躲闪地低垂了下去,好半天没有回出一句话来。
“怎么不太方便告诉我?”司徒原澈的声音依旧平缓如昔,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严厉了许多:“你应该很清楚,就算你不说,这件事我还是会知道。”
沈姨暗自咬了咬牙,再次抬眸时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道:“老板,当年我进司徒家的酒店做小姐,只是一个很小的角色。凭心而论,我真的对这件事所知不详。”
‘啪’的一声巨响,司徒原澈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大掌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那双如黑玛瑙般乌亮的眼眸此刻散发着危险的光芒,道:“沈姨,怎么你想把我当成一个傻瓜吗?”看到沈姨脸色一变,他双眸一沉,道:“如果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又怎么会在我问起这件事时,一副吃惊心虚的样子!”
沈姨蛾眉紧蹙,赶忙道:“老板,我对这件事真的所知不详,但是因为当年大老板曾特地下命令不许我们谈论颜家的少爷,所以您问起我才会感到诧异。”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当年听到的事情和面前的男子和盘托出,当年因为有个小姐妹不小心说起了颜家少爷,后来就在酒店失踪的事情,让她颇有顾虑。
“哦?”司徒原澈下意识地看了眼内间那个床上的人,起身走上前,将门带上后,这才转身面对着沈姨,道:“沈姨,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往往会出卖那个人。”他嘴角勾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阴沉地道:“即使你不清楚内情,对于我外公下令不许任何人提起颜老的事,多少也应该有些传闻。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并没有指望能从她口中知道确切地实情,但是他要从她口中找到一个调查的方向,毕竟这件事过去了太多年。
沈姨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垂着头道:“老板,这件事老爷子肯定是知道的,您不妨……媲”
“如果我可以直接去问外公,你觉得我还用在这里浪费时间吗?”司徒原澈隐约也看出她眼中的顾虑,道:“沈姨,这么多年来,我自认没有拿你当外人。这件事你不说,我也会查得到,不过如果到时候你就是想说,我也未必想听了。”
看到沈姨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地神色,他眉头微挑,道:“沈姨,你要清楚现在司徒家是谁在当家了。”看来老爷子对这些人的影响力一直都在,司徒原澈脑海里闪现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竟然无法消除他们对老爷子的敬畏和惧怕,心就越来越沉。
沈姨也看出来面前的男子眼神越来越阴郁,她微微地叹了口气,道:“据闻颜家少爷之所以被老爷子下令成为拒绝来往户是和小姐有关。”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在终于把话讲完后,眉心紧锁,补充道:“但是这件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的。”
司琪在他那掌拍在桌上时,就已经醒来,她之所以闭着双眸,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是不想感到尴尬,却在司徒原澈为她带上门的霎那经不住好奇,而听到了这个令人费解的消息。
司徒家的小姐和颜家的少爷之间似乎有段故事,可是这个故事究竟如何却在老爷子的故意掩埋下藏了整整几十年。
司徒原澈听到沈姨的补充,嘴角勾勒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痕。颜老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关照莫非真得如沈姨的道听途说有关?一个黑道小姐和一个世家少爷之间会有什么牵扯呢?而在老爷子下令不许任何人提及颜老的事,他却这么多年来没有为难司徒家,反而对自己关爱有加?这个关系怎能不让人产生好奇呢?
司徒原澈静静地沉思了一会儿,道:“沈姨,这件事你就当我从未问起过。”看到沈姨的表情从刚才的惊惧到现在的平和,他轻笑着道:“好了,下去吧。”
看到沈姨走出了办公室,司徒原澈接通一个电话,道:“电掣,我叫你查的事情最近有没有进展?”
“什么?你查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现在还只是告诉我不知道空儿的具体下落!”司徒原澈有些恼怒之意,声音不由得稍稍提高了几分:“那司琪呢?”在司琪消失后,没多久他就着手调查起了司徒空的下落,可惜三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找到空儿。
“也没找到!”司徒原澈听到对方的回答,声音中反而带上了几分骇人的笑意,道:“看来你们的日子真是过得太舒服了,两个活人都找不出来!我留着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司徒原澈显然气的不轻,一张脸紧绷着:“行了,你这都只是借口,半年前你就已经知道了雷把空儿托管给了别人,可是现在你还是只能告诉我,不知道空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