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素永远忘不了那张脸。
她总是失神的眼眸,嘴角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笑容。
她高高被抛起的头颅,淡黄的脑浆,溢满鲜血的眼窝以及被压成薄片粘在轮胎上的眼泡。
而现在她就站在马路的那面,嘴角挂着诡秘的笑容,失神的眼睛机械的翻动了几下……
‘唭呀’……
公车修长明亮的车身蓦地阻隔了对面的场景。
徐素素咽了咽嗓子,扫了眼是81路,便随着人流上了车。
‘滴滴’
磁卡贴在打卡器上,发出没能顺利通过的警告。
‘滴滴’
‘滴滴’
‘滴滴’
在这炎热的南洋之地,徐素素的冷汗‘唰’的铺满了脊背。
明明昨天才充值的,怎么搞的?难道是因为整天和手机放在一起消磁了?
司机大叔不耐烦的看了看徐素素,她赶紧从钱包里翻出硬币,投进投币箱,连发票都没去拿就往空旷的车厢后走去。
小姐!投币啊!
还没走几步,身后的司机大叔却喊开了。
全车为数不多的眼眸全都朝徐素素若有似无的扫过来。
素素的脸蓦地红了。
不是……不是刚投了么……
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抗议,手却按耐着颤抖又掏出钱包。
直到手里拿着两张打印发票,真是又气又恨,却又无力声张,只得低着头走到最后的位置默默地坐下。
小姐!到站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素素听到有人呼喊,慌张的起来一看!
她居然又睡着了!
天呐!还居然到了终点站了!
新加坡的公车是永远不报站的,只能靠自己看外面的风景和组屋的颜色来判断所到的位置,况且……况且徐素素刚才只投了坐几站的钱,现下一下开到了终点……来不及多想,她匆匆就逃下了公车。
徐素素现在是在乌节路上的某家星级酒店做服务员,却住在遥远的居民区巴西立。
每天换乘车,换乘地铁让还经常加班的她有些疲惫不堪,也难怪会常常在坐车的时候睡着。
今年是她来新加坡的第二个年头了。
有些事她还总是难以习惯。
比如,走路行车靠左,但常常人行道上有靠左的也有靠右的,以至于她也跟着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混乱着。
比如,取钱,她总是忘记先取卡再取钱,总一个劲的傻傻的等着钞票先出来。
比如,坐公车,她常常会过站……
素素?你在哪啊!
感到手机震动,徐素素掏出手机,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女声焦急的询问。
蒙蒙,我又坐过站了……
是刘亦蒙。
她是徐素素的情人。
你呀!等着,我马上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