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瑞,过来帮忙一下。”德尔挥了挥手手中的尖刀,让恩瑞过来。
“啊,我。”恩瑞还在看热闹,突然听到德尔叫他。
“让你去你还不快点去,大家等着吃饭呢。”老康斯可是一点都不客气,一脚把恩瑞踹到了德尔的身边,引起了村民的笑声。
“你要我怎么弄。”恩瑞拄着一个大个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那里,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所有的村民面前。
“你帮我在旁边看着,不要让肉掉出来就可以了。”德尔说完,拆下手中的一些绷带,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才拿起刀柄。
“好的。”恩瑞就如同一只大狗熊般,蹲在盆子的旁边。
“你知道吗,我是凭精神和它接触,而不用眼睛去看。”德尔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手中的刀子亮出一道最耀眼弧形光芒,那些原本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的甲片,发出一丝木头破裂般的声音,一片片的开裂了出来。
德尔手中的刀不曾犹豫,拨开甲片后,立马刺入进去,顺着骨节间的缝隙进刀,依照本体的构造,在骨脉相连的地方剔除,只见手腕在飞速旋转,却不见一块碎肉飞出,薄薄的刀刃高速运转,那份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就如同在做一件十分精细的艺术品。
在抬着头的恩瑞眼中就看见德尔的手腕在转动,但是却没有见到一块肉掉下来,这不禁让他有点担忧。
中途德尔还叫恩瑞拿来了一张椅子,这只长足兽太大只了一点。
等到德尔从长足兽的身体中抽出手来的时候,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还伴随着一些嘲笑声。
“最后一刀,恩瑞你接好了。”德尔把尖刀倒拿,放在长足兽那细长的颈部下,环绕一圈,绕出一道圆形的光芒,只听“哗哗”的声响,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么大的一只长足兽,外皮甲和内脏瞬间自己剥落下来,掉在左边的盆子里。那些原本粘在骨头上面的肉块也大块大块的掉落在右边的盆子中,整整齐齐的一块一块的叠起来。瞬间就堆得如同小山高。滚烫的鲜血则喷涌而出,顺着尾巴留到地面。
回过神来的恩瑞,赶紧把那尾巴拉到左边的盆子中,当他再次抬头看的时候,树上挂着的绳子上,除了一个完好的长足兽的头颅,剩下的便是一个鲜红的血骨架,震撼冲击着众人的眼睛。
刀子顺势从德尔的手中飞出去,在空中旋转,直直的穿过血色的骨架,深深的擦入树干中。
村民看的都呆了,人群中的小索莎站在艾琳的旁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顶着德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全场除了刀子钉在树干上发出的嗡鸣声,死寂一片。
“我想大家饿了吧?”德尔诙谐一笑,指了指两个大盆子,来了四五个壮年才抬起来,抬到井边去。
“你没事吧。”最先是老康斯走过来,恩瑞得去帮忙把那些肉剁的更细,那些骨头也有人上去擦掉,拿骨头炖汤是最鲜美的,整个场面再一次闹哄哄的,不过对于这个新来的朋友,大家都是带着崇敬的眼神,把空间让给了老康斯和德尔。
艾琳忙着和村子里面的妇女一起烧饭就把小索莎扔给了老康斯,昏暗中,靠着比较近的小索莎看到了德尔的右手被鲜血湿透的红色绷带,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小索莎还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没什么要紧,就是得换一件衣服了。”德尔笑了笑,举了举那破旧并且也同样被鲜血染红的破旧衣服,混不在意那再次破裂的伤口,只是那更加发白的脸色可以看出,德尔并不好受。
“来我家吧,换件干净的衣服,我也重新给你包扎一下,不过看起来,这两天有你受了。”老康斯先一步前面带路,小索莎紧紧的跟在老康斯身边,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那个跟在后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中年男子。
老康斯家就在离村子口不远的一座低矮的石头房里,看四面的墙壁已经伤痕累累,饱经风霜。老康斯推开门,先进入昏暗的房子中点亮那盏昏黄的油灯,房间中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桌子和椅子刚才已经被搬出去了,他只好把油灯放在窗台上,照亮了这个简陋的小屋子。
“等等。”老康斯示意德尔在房间中等着,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箱子,正是那天治疗德尔的那个放着各种刀子的小箱子,德尔的眼睛漫不经心的扫过在箱子上的那只小巧的铁羽鸟,身子微微的靠在门把上,宽大的身躯挡住了整个门口。
小索莎乖巧的坐在床边上,玩弄着老康斯床头的一个略显精致的人形木雕,唯一让人不明白的地方是那个人形木雕的脸上没有五官,小索莎也曾问过老康斯,不过老康斯一直都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我自己来吧。”德尔走过去,自己从老康斯的小药箱中拿出一卷纱布,左手猛地撕下袖子,把那带血的绷带一起带皮撕下来,里面的肉都已经一层一层的烂开了,疼痛让德尔的脸颊抽搐了两下。
“嘿嘿,来点酒吧。”老康斯拿起一瓶酒水,就这样倒在了德尔的手臂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德尔咬了咬压根,手臂上的酒水混合着血水被冲刷下来,如同留下来的都是鲜红的血液。小索莎撇过头,一副不敢看的样子,但是不时的回过头看了一样,那个男人沉静的面孔同样让她想不懂为什么。
等到重新清理和包扎完后,外面已经传来了笑闹的喧哗声,村民们已经聚在一起开始吃着美味的炖肉了。
“我和她先去,衣服在床头。”老康斯放好了那个小药箱后,便带着小索莎一起去和村民庆贺去了。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看着摆放在床头的那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干净衣服,德尔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