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
紫晶是被打杀声唤醒的,刚睁开眼,一片火海映入眼帘,安乐居中漫天的大火照亮天际。孩童的哭喊声,鸡鸣狗吠声,震得紫晶的心哇凉哇凉的,如置身冰窖之中。毁了,一切都毁了。紫晶颤抖的冲进火海,抄起地上的木棍,像疯子一样,向那批强盗打去。
弱小的身子,终究敌不过五大三粗强盗,黑暗袭来,紫晶直直的向后倒去。
近在咫尺,却是无能为力。南宫逸云被七八个强盗牵制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紫晶倒下去。面寒如霜,如索命阎王,提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向强盗走去。一道人影闪过,强盗零散的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来人,快去请徐太医。”南宫逸云抱着紫晶,飞快的向内屋走去。
管家不敢耽误,扯着老腿奔出王府。
南宫建华、李诗晴夫妇闻讯,一脸慌忙的赶来。李诗晴泫然欲滴的抚着紫晶苍白的小脸,颤颤巍巍的开口,“云儿,子净这是出了什么事?”
南宫逸云寂寞不语,沉默的望着那个前一刻还欢蹦乱跳,这会儿却躺在床上的人儿。
“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啊”李诗晴拉过随后而来的上官紫藤,心急万分。
上官紫藤同样寒着一张脸,大概的把当时的情景叙述了一遍。就见徐太医拎着药箱火烧火燎的冲来,扶着桌边还没喘过气起来,就被李诗晴拽带床边。“王妃,您先叫下官喘口气。”徐太医捂着心口,大把大把的呼吸。
“快点”李诗晴话还没说完,一双手把她搂了过去。
“晴儿,你就先让徐太医喘口气,急不来的。”南宫建华温柔的安抚娇妻。
“那好吧。”李诗晴靠着夫婿的胸膛,不时的向徐太医发出警告,徐太医好笑的走到床边,仔细的把脉。
放下紫晶的右手,徐太医伸手测了一下紫晶的体温,随后掰开眼睛,最后又把了一遍脉搏。望闻问切,一一看过,徐太医深深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到底怎样?”李诗晴挣出南宫建华的怀抱,一把扯住徐太医的衣领,老这么吊人胃口,谁受得了啊!
“她只是劳累过度,睡着了而已”徐太医颇为无奈地说到
睡、睡着了,那种情况下还能睡着。众人那个汗颜啊!!!!
一觉好眠,紫晶穿上披风,推开窗户,深深的呼吸清新的空气,扯扯懒腰,胳膊拄着下巴趴在窗上,伸手接住屋前飘落的梅花花瓣,“莫把琼花比澹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这么诗意。”南宫月推开木门,满脸的促狭,“昨晚睡的可好”
“嗯?”紫晶歪头,昨晚梦游了吗?应该没有吧。月看起来好像怪怪的哦。
南宫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太可爱了,好想捏捏紫晶那张迷茫的小脸。这么想着,她的狼抓早已伸了出去。左捏捏,右捏捏,白皙的脸颊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越玩越是上瘾,南宫月捏的不亦乐乎。“真是太可爱了。”
“很痛啊!”紫晶不悦的挥开南宫月,捂着刚被蹂躏的脸颊,肯定都红了。呜呜呜呜
南宫逸云一踏进月苑,就见紫晶一脸委屈的站在窗前,红扑扑的小脸,吟满泪珠的眼睛,清秀的面貌,虽没有平时的鬼灵精怪,却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陷进那片不可自拔的清明澄澈之中。心,微微悸动着。
“哥”,南宫月眼尖的发现自家老哥呆若木鸡的站在院内竹林下,一抹诡谲的笑意涌上。
“该用早膳了”南宫逸云随即恢复平常的冷淡,“娘叫我唤你们一声。”
“快走啦,我都快饿死了。”紫晶指指饿扁的肚子,闻着远处传来的饭香,率先离开。天大地大,吃饭皇帝大。
酒足饭饱后,紫晶拍拍鼓起来的肚子,懒洋洋的躺在李诗晴的太妃椅上,
“死孩子,吃饱了就躺着,你不怕变成肥猪。”南宫家当家主母大发婬威,教训懒惰的义女。“起来,给老娘让地儿,没教养,也不知道尊老”,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紫晶翘着二郎腿,假寐的闭目养神,“干娘,为了您好,这种苦事,还是孝子我辛苦就行了。可千万别坏了您曼妙体态。”
“死小子”,李诗晴一手捏起紫晶耳朵,“还敢顶嘴了。”
“唉呀哦,干娘您轻点,疼死我了。”紫晶疼的从椅上被揪起来,“干娘,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您老快松手啊。”
李诗晴丢掉紫晶,卧靠在太妃椅上,“知道错就好。”
“最毒妇人心,谋杀亲子,不对,是义子……”
“嘀嘀咕咕什么呢。”李诗晴状似无意的抬头,死丫头,背后说老娘坏话。
“说干娘您美艳动人、清艳月兑俗、婉风流转、姱容修态、兰质蕙心、水木清华、清新淡雅,温柔贤德是慈母良妻的典范,就连西天的王母娘娘也不及您分毫。”紫晶讨好的捏揉着李诗晴的**,谄媚的赞美。
“吆,我瞧谁呢。原来是名贯满京的紫竹公子沦为替人捏肩捶腿的小厮了。”上官紫藤踏进府厅,不无调侃的嘲笑。哈哈,恶人自有恶人治。
“好清闲啊,这么早就来王府串门。”紫晶微笑的站起来,“听说皇帝老爹最近国事繁忙,我知道太子老哥有心帮老爹分忧,要不要,我奏请老爹一下?”找死,下井落实可是我的专项,你还差点火候。
上官紫藤吓的抖了一下,“父皇正值壮年,精力旺盛,不用我这个儿子分担。”我躲还躲不过来,没心情这么早就跳进火海,有时间还不如多玩几年。
紫晶不屑的冷哼,明白最好,下次再惹我有你好受。“昨天,是哪个不长眼的放火烧的安乐居?”
没良心的小东西,每天就知道欺负老哥我,上官紫藤无语的吊了个白眼,“还不是那个李/鹏。唉,刚放出去两天就不安分,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在天牢里继续呆着。出来就开始报复,看来还是教训的不够。”
“他们李家的家教还真不敢让人恭维,丫的,竟出些极品啊!”紫晶口无遮拦谩骂
上官紫藤横横眉,凑过头去,“你干娘也是出自他们李家。”
“你怎么不早说”紫晶抬腿赠了他一脚
“死丫头,你嘴那么快,我怎么提醒你。”
“你”说着,又要踩上一脚,
“我都提醒你了,还踩。”上官紫藤半路拦住欲作恶的腿,紫晶心不情意不愿的放下右脚,一个转身,抬起左脚狠狠地踩了下去,“踩死你,哼哼。”
“你们俩个别在那咬耳朵了,都过来吧。”李诗晴缓身做起,“来跟我说说李家又干了什么缺德事。”
紫晶磨磨蹭蹭的挪到李诗晴面前,“干娘,我不是有意连你一起骂的。”
李诗晴挥挥手,无所谓的说,“算了,反正我和李家也好不到哪去,你尽管骂。”
“啊?”紫晶不解的以眼神询问老哥,
以后在告诉你啦。上官紫藤用口型示意。
“欺软怕硬,行事阴狠,无辜牵连他人,不愧是李家的作风。”李诗晴嘲讽的讽刺到,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草菅人命,就不怕老天爷报应。
“嘿嘿,得罪我,他们还能讨到什么便宜。”紫晶狰狞的露出奸笑,当本姑娘是软柿子还欺负是吧,姑娘我可是睚眦必报的。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鬼鬼祟祟的一行人趴在李府里的墙上,密切的注视着一切动向。突然,一抹小巧的人影从书房溜了出来,驾着绝顶的轻功飞到这一行人中。
“怎么样,帐册偷出来了没有?”
“我亲自出马,还有失手的道理。”刚一身夜行衣溜出来的人影骄傲的扬扬手中的帐册,同时从怀里掏出千年白玉笔砚、南海夜明珠、百万两银票、天蚕衣,还有无数金银珠宝、古玩字画。
“天哪,你这些东西都藏哪了,亏你带的出来。”司徒剑南动手动脚的模上人身,
“滚”被侵犯的人儿一脚踢开司徒剑南
紫晶顺势也踢了一脚,“活该”,拍了好友一下,“程尘辛苦你了,接下来看我们的了。”随后一个手势,李府燃起熊熊大火。
“这样做不会太过分了?”司徒静担忧的看着李府慌乱的火海,随来的南宫逸云也不赞同的皱皱眉头。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我只是挑没人的房间放火,又没杀人,最多烧塌几间房子,小小的教训一下,我有分寸的。”紫晶跳下围墙,众人回头看看映亮半边天的火光,心中那叫一个感慨,这真是有分寸啊。“走啦,回家睡觉,困死了。”一行人散开,各自回家补觉,紫晶和南宫兄妹一同回王府。
漆黑的街道上,零零星星的点缀着几粒星光,月娘遮起了脸,阴冷的冬风席卷大地。“真冷”,紫晶跺跺脚,搓搓手,往手心吹了几下暖气,拉紧衣服,讨笑的黑过南宫逸云黑大的斗篷披在身上。呼呼,真暖和。
南宫逸云纵容,眸底闪过一抹温柔。
紫晶嘿嘿傻笑了,一蹦三跳的追着南宫逸云的步伐,叽叽喳喳的对他说个不停。南宫月慢慢的走在他们身后,想起近日占卜的卦象,抬头仰望天空,“到底是对还是错呢?”“紫气天来神明助,国安家和一手窥。翻手为云覆为雨,内外皆平淡仇光。一朝情恨空余子,缘起缘灭混沌隐。千年姻缘一线牵,对错是非难以辨。”同路的皇甫日照拉起南宫月冰凉的手指,“天命不可违,一切随缘吧”
是啊,除了随缘还有什么办法呢?紫晶的出现本就应劫而生,消失也是天命不可违。可对她,真的公平吗?!
“皇甫,离天劫还有多长时间?”
“还有两年吧。”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避免吗?”
皇甫日照摇摇头,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