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说了这句,不敢再惹李母,只回头来劝说李音音:“女儿啊,要个孩子不容易啊,找个对象也不容易啊,你看你们孩子都有了,不如别闹了……”
李母一拍菜刀,反对道:“想都别想!”
两个人都被李母的彪悍吓了一跳,眼神都钉在那拍在桌上的菜刀,不敢移动片刻。i^
李母突然坐下来,拉着李音音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你现在离婚证都领了,难道还去复婚,更何况,齐臻肯么?反正我是不看好这个男人,趁早把孩子拿了,不然以后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有的是你的苦日子呢。这离婚虽说再嫁不难,但你这带着孩子和不带可完全不一样啊,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早点把孩子打了,好好保养两年以后也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能否认李母说的才是现实,那时候的李母虽然隐隐现出一些暴躁的影子,但到底还是那个处处为自家女儿李音音着想的母亲。
当然,她的一切分析都是建立在李音音和齐臻再无可能的情况下的,那么齐臻和李音音还有没有可能呢?李音音其实自己并不觉得他们会从此陌路,但一向心高气傲的她,的确是不可能再一次接受齐臻的。%&*";
所以说,李母的这一番话,说得十分有道理。可这段话进入到李音音耳朵里,突然让她生出些抗拒来。
其实说起来,她一开始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总觉得这事忒不真实,对这个传说中的孩子,也并无一丝感情,只是觉得有些惊讶、不安、忐忑,唯独没有喜悦和责任。
但那些对未来信誓旦旦的分析,却偏偏让人生出想要反抗的心思。特别是李母那句再嫁,深深地戳中了李音音。她想,她是不会再嫁了,这一次失败的婚姻,让她对一切都失去了热情,特别是所谓的爱情。可如果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谁会愿意和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组建一个莫名其妙的的家庭呢?自己一个人都能办到的事情,何必要拉上一个不相识的外人呢?但如果有了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自己随便怎么搓圆捏扁的孩子,以后就算有人催婚、逼婚,一切都有了完美的挡箭牌。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是如何抗拒结婚这件事,却从未考虑过,一个孩子生下来,带给她的是什么。养一个孩子的巨大压力和责任,这会儿还从没有被考虑过。
年轻的时候总是对事情有着莫名的信心,总是对自己的决定信誓旦旦,是生活的现实总会让人明白,即使是最简单的事情,也可能有无数种复杂的解法。
当然李音音的这种想法,是绝对不敢和太后说的,于是她只是偷偷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当着隐形人的父亲,寻求帮助。
李父果然接收到了李音音的信号,叹息着小声反驳李母:“你这人,俗话说,劝和不劝分,既然有了孩子,怎么能说让人打了就打了呢?这也是一条命呀,而且万一一个不好,要影响音音以后的身体的呀。你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过日子就是磨合,齐臻虽说冲动了点,但现在孩子也有了,好好商量着……”
李音音一听父亲说道后头就是要劝她和齐臻和好,这必须是不能够的,这比让她拿掉孩子还令人抗拒,好在这主意李母是绝对不同意的:“死老头子,哪里是我们劝分了,音音已经离婚了,哪有结了离离了结的道理,你以为买白菜呢?更何况齐臻那种人,我看不上,什么人啊,太没责任心了,我呸。”
于是,现在就只剩下了两种意见:一、彻底和齐臻断干净,打掉孩子。二、生下孩子,和齐臻复合。
李音音真心想说:能不能选三:生下孩子,和齐臻彻底断干净?
当然这种谁都不会支持的说法她还是默默咽进了肚子了,她心想,反正不急,想想再说呗,有的是时间。不过话还没说出口,门铃响了。李音音丢下还在争执的两老,蹭蹭蹭蹦出去开门。
门外站的赫然是齐臻。
李音音皱眉:“你怎么来了?”
屋内两人也被门口的动静吸引过来,李母反应最快,就在李音音以为她要操菜刀杀过来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略带嘲讽地开了口:“哟,这是谁呀,怎么还跑到咱们家这种小地方来,别脏了您的脚……”
李音音心想:我的老娘哎,您可真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