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泽看着白承允走进御房后,还是在御房外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吉和出来喊他,白承泽才走进了御房里。
袁义这时到了安府,也没要安府的人给他带路,袁义自己走到了安元志住着的院子里,刚一进院,就有一个羊皮球滚到了他的脚下。
“义叔?”追着球跑来的上官平宁看到了袁义后,马上就大喊了起来。
袁义抬脚踩住了还要继续往外滚的球,看着上官平宁笑道:“小少爷。”
上官平宁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袁义的腿,说:“义叔你怎么来了?”
大王蹲在了袁义的跟前,抬头看着袁义。
“大王,他是义叔,”上官平宁跟大王说:“你不记得了?”
袁义嘴角抽了一下,他只见过这猴子一面,这猴子就能认得他是谁了?
大王冲着袁义叫了一声,然后跑到了袁义的脚下。
袁义本能地想抬腿把这只看着膘肥体壮的猴子踢走。
上官平宁却抱着袁义的腿说:“义叔,大王想要球。”
袁义把球踢给了大王。
大王用右前爪抱着球,往院子里跑了。
安元志直到这时,才晃荡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小果盘,看到袁义也不觉奇怪,说:“来啦。”
袁义说:“少爷……”
“别说话,”安元志走到了袁义的跟前,冲袁义摇了摇手,说:“让我先看看你,被弩箭射成刺猬了,伤好了吗?”
袁义说:“我没事了。”
“义叔,”上官平宁说:“我也知道你受伤了。”
“是吗,”袁义弯腰把上官平宁抱了起来。
上官平宁直接就把袁义的脖子一抱,说:“义叔,我是不是又重了?”
袁义把上官平宁掂了掂,说:“不重啊。”
“听见没有?”上官平宁马上看向了安元志,叫道:“我不是小胖子!”
安元志说:“你义叔就是拿二百斤的东西,也不会嫌重的,你长到二百斤的时候,再问你义叔你重不重吧。”
“二百斤是多重?”上官平宁问袁义:“比大王还重吗?”
“傻胖子,”安元志说:“那你就养了一头猪。”
上官平宁冲安元志做鬼脸。
安元志招呼袁义说:“跟我进屋说话吧,不要站在这里吹风了。”
袁义看一眼跟过来的花林,说:“他就是太师说的那个花林?”
安元志说:“是,就是他。”
“花林,他是义叔,”上官平宁跟花林喊。
花林不知道该喊袁义什么。
范舟在一旁小声道:“他是袁总管。”
“袁总管,”花林听了范舟的话,喊了袁义一声。
袁义冲花林笑了笑,跟安元志小声道:“请将军过来一趟吧。”
安元志看向了花林,说:“花林啊,去请侯爷来我这里一趟,就说小少爷的义叔来了。”
花林点了点头,转身跑走了。
安元志带着袁义进屋。
袁义进了屋,才把上官平宁放到了地上。
上官平宁又抱上了袁义的腿,说:“义叔,你的伤好了没有?”
“好了,”袁义说:“我很久以前受得伤啊。”
“让我看看,”上官平宁努力地抬高自己的小脑袋。
安元志在外甥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这么冷的天,你让你义叔月兑衣服给你看?”
上官平宁模了模袁义的手,说:“义叔的手不冷。”
安元志说:“他这会儿穿着衣服,月兑了不就冷了?”
上官平宁觉得他舅舅这话有哪里不对,不过他的小脑袋瓜子想不出来。
袁义把上官平宁挠头的手拉了下来,看着安元志说:“你这样教小少爷,小少爷能被你教好吗?”
安元志说:“你想说他傻就明说好了,反正他是真傻又不是假傻。”
“我不傻子!”上官平宁跳脚叫了起来。
安元志看小外甥脸都喊红了,才把上官平宁抱到了腿上坐着,说:“行,你不傻,我傻,行了吧?”
上官平宁冲袁义把双手一张,说:“义叔抱。”
安元志说:“你义叔身上有伤。”
上官平宁又糊涂了,说:“可是义叔说他好了啊。”
“男子汉大丈夫,就是伤着了,也会说没伤着的,”安元志教外甥道:“知道了吗?”
袁义没再废话,从安元志的腿上把上官平宁抱了过来,说:“你舅舅逗你玩呢。”
上官平宁小嘴噘起老高,说了句:“我就知道舅舅是坏蛋!”
安元志笑了几声,然后才跟袁义说:“那个洪嬷嬷来见过我了,说我姐,不是,跟我说了娘娘的话。”
袁义说:“娘娘让你小心。”
安元志说:“出去打仗,再小心,我还不是得上去跟人拼命?”
袁义说:“这话要我带给娘娘吗?”
安元志说:“别,你千万别啊。”
上官平宁说:“义叔,你说的这个娘娘是谁?”
“范舟进来,”安元志冲门外喊。
范舟应声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大王。
“你带小少爷在门口玩一会儿,”安元志跟范舟说:“不要让他乱跑。”
袁义把上官平宁又放到了地上。
上官平宁知道大人们这是有话要说了,乖乖地要跟着范舟走。
安元志又拿了一碟花生给范舟,说:“你跟小少爷剥这个给大王吃吧,不要乱跑啊。”
范舟答应了安元志一声,一手拿着花生,一手牵着上官平宁走了出去。
大王蹲在门边,看上官平宁出去了,追着小胖子的跑了出去。
袁义这才跟安元志说:“云妍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安元志看了袁义一眼,说:“洪嬷嬷没说?”
袁义说:“说了,公主以后真就躺床上起不来了?”
“差不多吧,”安元志说:“太师大人出手,不会手下留情的。”
袁义摇了摇头。
安元志撇一下嘴,说:“你摇什么头?安家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她要不是公主,安家早就让她死了。”
袁义说:“我没有可怜她的意思。”
“哎呀,不说这女人了,”安元志把手一摆,说:“你的伤真的全好了?”
“好了,”袁义现在听到这种问就烦。
安元志也不问袁义带了什么话给他和上官勇,拉着袁义说了半天的废话,让袁义感觉天南地北,就没有安五少爷不知道的事。
上官勇在半个时辰后到了安元志的这间屋里,这个时候袁义已经恨不得拔腿走了。
安元志看上官勇到了,跟袁义说:“好了,我姐夫到了,你有什么话就走吧。”
袁义说:“少爷你没话说了?”
安元志灌了一杯水下肚,然后说:“说正经话的时候,我还说什么废话?”
上官勇看了看袁义,也是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安元志噗得笑了一声。
袁义只得又跟上官勇道:“将军,我没事了。”
上官勇拍一下袁义的肩膀,说:“没事就好了。”
安元志说:“说吧,我姐有什么话?”
袁义看看坐在了自己对面的上官勇,上官勇的身上还穿着沾着泥的盔甲,可见是见到花林后,没来及换衣,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袁义说:“夫人让你们小心五殿下,最好在五殿下的身边安些人手。”
安元志的脸马上就是一沉,说:“小心五殿下?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作怪吗?”
袁义说:“夫人说五殿下不是认命的人,她不知道五殿下会怎么做,但知道他一定不会安生。”
安元志看向了上官勇,说:“姐夫,这事要怎么办?”
上官勇抹了一把脸,跟袁义道:“你回去跟她说,我知道了。”
“将军,”袁义说:“你务必在五殿下的身边安排些人手啊。”
上官勇点了点头。
安元志看着袁义说:“最近四殿下是怎么回事?”
上官勇也道:“既然吉信是四殿下的人,她为何要杀他?”
袁义说:“夫人跟我说,她与四殿下之间没什么大事,我今天来这里见将军和少爷,她也会跟四殿下见上一面的。”
安元志小声叫道:“她在后宫里见四殿下?”
袁义点头,说:“夫人说不会有事。”
“那她还是看好四殿下成皇?”安元志又问道。
袁义说:“这个我不知道。”
上官勇道:“谁成皇,等云霄关这仗打完之后再说吧。”
安元志小声道:“姐夫,云霄关的冬天是什么样子,我们都见过,你觉得凭着圣上的身体,他能过过南疆的冬季吗?”
上官勇说:“太师怎么说?”
安元志说:“我父亲说四殿下也许会在军前成皇。”
“太师也这么说?”袁义吃惊道。
安元志说:“怎么,我姐也这么说?”
袁义点点头。
“姐夫?”安元志看上官勇。
上官勇说:“四殿下想军前成皇,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安元志说:“圣上传位给他,那他就是新皇,我们还能做什么?”
袁义说:“少爷,你不想四殿下成皇?”
安元志张了张嘴,说:“我说不想,他就不成皇了?”
“现在一切都还难说,”上官勇小声道:“这仗打起来之后,我们再说吧。”
安元志咧嘴一笑,说:“行,听姐夫的。”
“你回去跟她说,”上官勇看着袁义道:“小心五殿下的事,我与元志知道了,你让她好好保重吧。”
“跟我姐说,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安元志跟袁义道:“让她不用担心我们。”
“元志,”上官勇忙喊安元志。
“我姐现在就想听这话,”安元志说:“姐夫你就让我姐高兴一下好了,再说了,我们不平安归来,还战死在云霄关吗?”
“呸!”袁义往地上唾了一口,说:“少爷,你怎么净说不吉利的话?”
安元志笑道:“我没觉得云霄关是我与姐夫的死地,所以袁义你就跟我姐说,我们一定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