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容收下了白如霜送去的簪子后,白如霜真是欢欣雀跃——是的,她为了救父,已决定不顾一切,她顾不得面子顾不得恩怨,终于决定去求太后和林月瑶。%&*";
原来,白如霜得知自己的父亲和萧子寻是被林家设计陷害的,如今,萧家仍无法救出他们来,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她就只能拉下脸来求林家“高抬贵手”了。
就在父亲被押解到京的那一日,白如霜去慈宁宫向太后和林月瑶求情。
太后自是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淡淡地说了句:“此事皇上自有定夺,哀家虽是皇上的母后,但亦是后宫之人,不宜过问国事,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白昭容不会不懂吧?”
一句话说得白如霜无言以对,只能愣愣地看着太后悠然离去,林月瑶看了她一眼,亦跟随太后而去了,留她愣愣地跪在原地。
当晚,林月瑶却纡尊降贵地去了思同院了,白如霜忙张罗着“热情”接待她。
林月瑶倒是开门见山地说了:“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吗?”
白如霜一愣,不知她话中何意,只得茫然地摇了摇头。林月瑶忽然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会是萧子灵吗?错了!我最恨的人是——苏子容!”
“为什么?”白如霜不知不觉地问道。
“因为,她是皇上表哥的初恋。当年,皇上表哥有多爱她,你知道吗?而且,瑜姐姐会落得那么悲惨的结局,亦是拜她所赐!”林月瑶想起当年,林月瑜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因为林月瑶是庶出,总是被哥哥姐姐们欺负,林月瑜却总是保护她,安慰她。即使林月瑜进了宫,当了皇妃,也还惦记着经常给她捎东西,让她在兄弟姐妹之间特有面子。
说实话,林月瑶之所以愿意进宫,一方面是因为真心喜欢孟宏煜,一方面是想当皇后,另一方,她也寻思着趁机为林月瑜报仇!
“好吧,我也不拐弯抹角了。i^如今,你最挂心的人是你爹,而我最痛恨的人是苏子容,咱们公平交换,你只需帮我把这玉簪子送到苏子容手中,让她心甘情愿地收下,我定会叫家父救出你爹,不让他蹚进这趟浑水。”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根上好的玉簪子。
白如霜一脸疑惑地问道:“既然你这么恨苏子容,为何又要送她这么好的玉簪子?”
“不是我送她的,记住了,是‘你’送她的。”林月瑶摇了摇头,然后故意把“你”字加重语气,“让苏子容心甘情愿地收下这簪子,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知道。”
“只要这样,你就会帮我救下爹爹?”白如霜将信将疑地问道,“你发誓?”
林月瑶点了点头,发誓道:“你将这簪子送给苏子容后来告诉我,我定会让我爹救下你爹,毕竟,你爹只是被连累的,并不是我们的目标……”
“那好!我答应你!”听她说的在理,白如霜忙答应她,伸手接过那玉簪子。
苏子容接过白如霜的玉簪子后,便将那玉簪子放在梳妆台上的锦盒里,并未做他想——是呵,她怎么会想到这平平常常的玉簪子是一个毒饵,将陷她于不利的境地!
黄昏时分,孟宏煜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夕花堂,身后还跟着林月瑶,林月瑶一脸得意,微微扬起的嘴角压抑着心底无尽的喜悦。
苏子容不知他们为何会来夕花堂,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孟宏煜从来都不曾踏进过夕花堂的呵!
苏子容慌忙起身接驾,她盈盈一拜:“臣妾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前来,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孟宏煜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向李昭发话:“李公公,给朕好好找找。”
林月瑶忙带着李昭进苏子容的寝室四处翻寻,苏子容静静地站在一边,心中淡然——是的,她并未做过任何亏心事,自是不怕他们找碴。
然而,他们不是找碴,而是找出了那根碧玉簪子。
李昭小心翼翼地将簪子递到孟宏煜手中,孟宏煜接过簪子细细端详,果然,簪子柄上刻着蚂蚁般大小的一行字,凑到眼前一看,写着“白首不相弃——烨”。
孟宏煜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那碧玉簪,厉声问苏子容:“这是什么?!”
苏子容心中无愧,于是无畏地答道:“此是白昭容相赠的碧玉簪。”
“来人!传白昭容。”孟宏煜发话后,便悠然地坐到椅子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严厉地打量着苏子容。
此时,苏子容心中已有所觉察——难怪!白如霜将这碧玉簪殷勤相赠,果然包藏祸心!这碧玉簪上,定是被她动过了手脚!然而,她却粗心地未加细看,只道是她真的孝心所致,愿意以身救父了!
一会儿,白如霜到了,孟宏煜拿起放在桌上的碧玉簪问白如霜:“这簪子是你赠与容答应的吗?”
白如霜抬起头来,却见林月瑶在孟宏煜身后向自己微微地摇头,白如霜便装着细看了一番,然后断然说道:“臣妾从未曾见过此簪!”
“轰”地一声,苏子容脑中一片空白,她转过头去,恨恨地盯着白如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白如霜依旧装出一副“不明真相”的样子,断然说道:“皇上,臣妾从未曾见过此簪!”
林月瑶在心中暗笑,忙开口说道:“容答应,你别这么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在威胁白昭容呢!”
孟宏煜顿时大怒,将那簪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厉声骂道:“先是玉壶冰,如今又是碧玉簪,你到底还藏着多少定情信物?!难道,你就这么忘不了他!!!”
苏子容早已心死,眼泪也早已干涸,她只是在心中难过——这霸道无情的男人啊,始终不肯相信任何人!在他眼中,所有的女人都对他有所企图,都是想利用他得到权势,甚至天下!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有这么严重的嫉妒心,才会将心一层层包裹起来,对爱情小心防备!
而林月瑶不正是抓住了他的心理,才能用这拙劣的把戏将他引来夕花堂吗?果然啊,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的人,智商瞬间便降为零下一百了!
面对这失去了理智的男人,苏子容感觉到无奈而无力,她不哭着求饶、不跪下辩解,她只是平静地说道:“这簪子,确实是白昭容所赠!皇上若不信,臣妾无话可说。”
孟宏煜气得咬牙切齿,终于忍不住上前狠狠地甩了苏子容一巴掌——天啊!这个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
苏子龙踉跄着退后了两步,扶着身后的椅子终于没有跌倒,她捂着rela辣的脸颊,眼中噙着泪水——他,终于还是对我动手了!早已知道他对女人亦不会手软,然而,在此之前,无论他多么生气,却从不曾打过我的啊!今日,他终于还是动手打我了!这是否代表着,我与他之间,终于还是恩情断,情意绝?
——果然呵,情到深处情转薄,爱到深处爱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