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一切处处透着蹊跷跟古怪,他当时进去后看见郭果果睡在榻榻米上,他哥又在,他的脑子一乱,妒火烧心,自然就冲动了,
而这一回想起來,段逸风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出其中的古怪,这里面存在着种种疑惑,只能说有人在算计他,
至于那人,相信不久也能够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唯一让段逸风感到黯然的是,郭果果跟段子枭明显是熟悉的,
怎么会熟悉,为什么熟悉,
郭果果先前在紫荆那个小渔村,从來沒來过镏城,更遑论他哥几乎神出鬼沒,郭果果怎么会认识他哥,
段逸风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口暗暗堵着,他哥对郭果果的感情,他不是看不到,
只能说,这个人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他哥,
“什么,”郭果果莫名其妙,连两条眉毛都皱成了毛毛虫格式,
“坐,”段逸风拍了拍身侧的床铺,口气里听不出多大火气,
但是这副准备和平相处的模样反倒让郭果果吃了一大惊,继而是涌上一阵恐惧感,“喂,小受,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神经,要打要骂的直接冲着我來,你这样我真的很不习惯诶,”
真的,如果说火山喷发这种情况适宜段逸风,那么这副老僧入定的模样的确是让郭果果惊恐到了极点,
真的是,非常不适合段逸风,
“喜欢站着,,”段逸风的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讥诮之色,“既然这样,你就站着吧,”
“我去,”郭果果闻言就嗤笑出了声,她刚醒來,肚子还饿的很呢,早就在呱呱叫了,此刻只觉得浑身无力,累的很,
“谁喜欢站着跟你大眼对小眼,这不是找虐吗,我有病才跟你大眼对小眼,我饿了,我要去吃饭,你要坐着,你就自个坐着吧,反正我是不会站着跟你谈谈心恋恋爱的,”郭果果极为不屑的说完,脚下一转,就准备往房门处跑去,
啊,她想念王嫂的手艺了,才沒吃几天呢,就这么想念了,正确來说应该是她饿了,嗯,她要吃水晶肘子,应该能下好大一碗饭,希望还有菜等着她临幸哈,
等下,今天是几号几点,
“回來,”
段逸风的怒吼一出,郭果果当即顿下了脚步,并且扭转过身子來,极为疑惑的问他,“对了,今天是几号了,现在是几点,”
段逸风满心以为这妞还记得昨天的事儿,并且能跟他好好儿的认个错,沒想到居然是说这个,当即真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你还知道问日子,你还知道问现在几点吗,,”听这口气,段逸风恐怕不是有想掐死她的冲动这么简单的事儿啊,
“难道我不该问吗,”郭果果歪着脑袋,努力的装天真装纯洁,
‘哼哧哼哧’段逸风的鼻孔快速的张开张合着,“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到这里的吗,回到这里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你还记得,你睡了多久吗,,”
句句质问,句句只戳郭果果的脊梁骨,段逸风就不信了,这丫能一直装纯洁装无辜到最后,她就能将那一切都忘记的干干净净,当沒事人一样从未发生过,
“对啊,这么说起來,我还真想问问你,我睡了多久了,今天又是什么日子,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这个点我应该还在公司上班的……”
随着郭果果一句句说下去,段逸风的脸色已经阴沉似水了,绝不仅仅是难看可以來形容的,
郭果果挺着小胸脯,眼神那个纯洁无害啊,脑门上却不住的在冒冷汗,连后背都在冒冷汗,
‘咯吱咯吱,,’段逸风将牙齿磨得咯咯响,那双拳头更是要捏出血來,他朝着郭果果走來,一步步的走來,
郭果果更像是觉得,他走的那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尖上,用皮鞋狠狠的踩,踩完了还得拧上两把,非得将她那颗小心脏踩出一片血來不可,然后血肉模糊,然后百病成灾,
终于,段逸风走到了她的面前,最后的那一步踏住,踩在地板上,郭果果只觉得心脏‘咯噔’一声,然后终于落回胸膛,
她的脸色,有瞬间变得惨白惨白,却又在下一刻,硬生生的将指尖掐入手心里,用疼痛來逼回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智,
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段逸风几乎有一米七八左右,而郭果果一米六的身高几乎与他相差了一个个头,直到他的肩膀,
据说这个身高差,是最佳情侣身高差,
郭果果在某天上微博看到时,还嗤笑了一番,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玄的东西,如果自己的事儿非得交给别人來说,那不如让别人來帮你过完你的人生算了,
自己的人生总得自己过,只有自己过了,才能从中体会出酸甜苦辣,
她现今这样觉得,只是因为还沒尝到苦,总觉得人生该是甜的,苦后转甜,就如同天气一样,雨后转晴出彩虹,不该是自然现象么,
所以世界上才有那么多人喜欢彩虹这个东西,它不是因为太过美丽,而是因为不常见,
总有一天,当她尝遍了那些个苦,哭也哭不出來,笑也笑不出來,几乎连嗓子哽咽着,连喊疼都喊不出來的时候,她才会清晰的明白,什么叫做痛,
当然,这是后话,
“呵呵,你是真的,全都忘记了么,还是故意装失忆,”段逸风狭长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还有红色的血丝,条条盘绕,正如他褪粉而发白的唇瓣,颓靡而不复旧日妖娆的脸孔,他的发丝凌乱的垂在额前,连那双黯然到失望的眸子,都不是郭果果可以轻易理解的,
他就用那样一双眼看着你,看着你,带着审视,带着研判,带着失落,带着犀利……
似乎再说,你敢撒谎么,你敢当着我的面撒谎么,郭果果,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在他这样的视线下,郭果果顿生了几许愧疚,只觉得心房处,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疼痛感觉爬上來,慢慢的攀生到她的整个灵魂,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那般的彻骨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