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果果模了模额头。忍不住“嘶……”了一声。想起这个大包的由來。她的心里还有些难受。挥开他伸过來拿着棉签的手。“不用。反正也不是很痛。”
“还嘴硬。”段逸风不满的横了她一眼。“乖乖的。别动。让我给你处理下。”他的一手拿着棉签。棉签上是沾了药水的。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郭果果不依。还想试着反抗两下。
他唬人的声音早已响在她的脑门上。“别动。”
“你希望你这张本來就很丑的脸毁容吗。”
“本來就长的不咋样。以后要是毁容了。那就更难看了。”
“……”郭果果暗暗咬牙。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这个混蛋王八蛋。
昨天还不是他把她推下去的。今天假惺惺当好人不说。还敢说她难看……她哪里难看了……她才不丑好吗。她原來好歹也是村子里的一朵花啊。
他的上半身整个俯了下來。就挨在她的身前。一双妖娆狭长的双眸。仔细的注视着她那个红肿的大包。一边用手上的棉签替她清理干净额头的血迹。
那个小心翼翼擦拭的样子。差点让郭果果有些懵住了。怀疑这人是段逸风本人吗。
段逸风拿來医药箱那会。是请教过王嫂的。
但是段小太子毕竟生來就沒侍候过人。这功夫沒下一分钟。立刻就破洋相了。
“诶。痛。”在段逸风又一次重重的按在她伤口位置的时候。郭果果终于忍不住了。劈手打开他的手。
“拜托。你别再给我擦了。你这到底是给我清理伤口还是要谋杀我啊。我看谋杀我还差不多。”郭果果捂着自己宝贝的额头。跟杀鸡一样的乱叫。
“别动。”段逸风也恼了。平常看别人清理伤口什么很简单的。轮到他这里。怎么就变得这样困难。
“不动才是傻瓜。”郭果果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用你帮我。我自己会处理。真是。越帮越忙。”
“确定不要我给你处理……”段逸风恶狠狠的瞪着底下那个跟他大眼对小眼的女人。眼神中带着警告成分。
“不要……”郭果果一撇嘴。就说出两个他不爱听的字。
段逸风这辈子都沒这样对一个女人好过。偏生后者还不领情。他也恼怒了。将手中的棉签扔在垃圾桶里。合上医药箱。拿起就走。
“喂……”后面传來某人喊住他的声音。段逸风的心里一喜。快速的转过身來。
却是后者指使人的话语。“你忘记把这些绷带拿走了。”
段逸风死死的盯着她。恨恨的瞪了她许久。见那女人依旧沒有反悔的念头。他这才恨恨的走过來。夺过床单上的白色绷带。团成一团再度扔进垃圾桶里。
都说男人吃饱餍足的时刻。才是心情最好的时候。段逸风明显对郭果果一早上的顺从很是满意。也明显因为得到了满足。心情很好。
但是按在郭果果身上。可不是这个理。你要说她小女人爱记仇。她就偏偏爱记仇了。还记得死死的。
“对了。”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他的身影忽然一顿。那话音就幽幽的飘了过來。“你早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闻到鱼腥味。会出现那样大的反应……”
郭果果的心‘咯噔’一声。一下子收紧了。
抬眸。段逸风正灼灼的望着她。妖娆狭长的黑眸里。无边无际的夜色一样深邃悠长。
“怎么会。”郭果果的手脚都开始僵硬了。脸上的笑容都差点挂不住。“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肚子痛而已。或者是一早上沒有吃东西。突然间闻到这么油腻的味道。自然会不舒服……”她自己都编不下去了。这借口怎么听怎么离谱。
“郭果果。如果……”他的眉心微拧。看了她半天。如果了半天。却是再也沒说下去。
门碰上。脚步声快速离开。那声音听起來像是在做贼。显得十分匆忙。
“如果。”郭果果蹙眉。如果什么。有什么好如果的。
一下午因为刚才呕吐的事儿烦躁不安。身子酸痛的很。索性班也不去上了。或者说她好几天不去了。应该早已经把她辞掉了吧。
哪个公司如果应聘了她这种经常沒事旷工的员工。应该早就辞了吧。
一下午。她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将频道从一个换到另一个。脸上始终有着太过沉重的表情。
想找个借口出去。王嫂在。总会问她理由。郭果果又犹豫了。
焦爽的电话打來的时候。郭果果正在楼上阳台浇花。听到卧室里传來的手机铃声。郭果果放下手中的浇水壶。转而推开阳台门进卧室。
封闭式窗帘全都被她打开了。三点整的暖阳余晖射进來。正好在地板上画上一个个光晕圈圈。郭果果将自己扔进米白色布艺沙发里。转而去抓抱枕下的手机。是焦爽的电话。
“喂……”她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一手去将脚下的拖鞋位置调好。
“果果……”她可以在这头预料到那头的焦爽咬嘴唇的表情。带着歉疚。“那天回去之后。你沒发生什么事情吧。”焦爽是问的胆战心惊的。实在是段逸风那天的表情太过可怕。导致焦爽实在沒办法往好的地方想。
“……”郭果果愣了下。脑海中首先浮过的。是昨天晚上他那张铁青铁青的脸。继而意识又转到今天早上的那一场欢爱。一向大大咧咧口无遮掩的她。居然脸红了。那红晕一直从脸上延生到脖颈处。
“果子……”焦爽以为这头沒人。不由得狐疑的问了句。
“嗯。咳咳……”郭果果清了清嗓子。第一次不想去抹黑那个人。“放心吧。我沒事儿。他……挺好。”这句挺好说出來。又总有一种那么暧昧不明的味道
“哦……”焦爽在那头挑长了音。显然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
郭果果才不会由着她取笑她呢。“说。那天那个小警察跟你之间。你们俩现在到底啥关系。”
只感觉那头有些支吾。然后便是焦爽的推托之词。“什么什么关系啊。我们俩之间。就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