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到书房来。舒骺豞匫”殷离清冷了眉目冷声说道。
灵儿有些心虚的跟在身后,太子爷找她定然是为了太子妃伤势的事情,她究竟要如何说才能够让太子妃满意,又能够让太子帮自己一把,在云若烟手中垂死挣扎,总有一日她和她的家人都会不得好死,与其如此还不如她主动出击搏一把,说不定还能够博得一条活路。跟在云若烟的身边实在太过于心惊胆战,就觉得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都拴在一根绳子上,至于那跟绳子能够支撑多久,完全得看云若烟的心情,一旦她心情不好,她和她的家人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书房的门被重重的合上,涩哑的声音让灵儿整个身子微颤,头颅垂得更低。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殷离的声音透着那么一股子疲惫,整个人坐在书案后,眯着眸子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
灵儿全身绷的死紧,袖中的小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手心里密布着一层细汗,连带里衫都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分外的难过。噗通一声,灵儿双膝跪倒在地,“是奴婢没用,没有保护好太子妃请太子责罚。”头颅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过片刻额头便红肿泛着血丝。
“起来吧,我不过是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殷离口气软了几丝,目光流离也不知道究竟落在哪里,手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薄唇微微抿着,丰神如玉的面容此刻似带着几分淡淡的落寞。
“是,奴婢多谢太子。”灵儿战战兢兢的站直了身躯,头颅依旧微微垂着,“太子妃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凌王府中的诗姑娘可能是北陵的细作,从五皇子那里证实了那诗姑娘身上确实带着富贵花的奇毒,便前往凌王府劝说那诗姑娘赶紧远离沧祈说不定还能够保全性命,哪里想到诗姑娘竟然想要杀人灭口,奴婢一个疏忽就让太子妃……”说完灵儿便小声的抽泣起来。upv8。
殷离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先是温润的光泽,然后突然变得凌厉,奴家诗艳色,大家可莫要忘了,那艳红的身影在脑海中一点点清晰,女子一脸娇媚的浅笑,好似一朵朵盛开的海棠花,分外的娇艳动人,敲打桌面的大手愕然停下,目光冷冷的落在灵儿的身上,“灵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太子,奴婢只知道这么多。”灵儿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声音微微颤抖着。似声死在。
“嗯……”殷离低低应了声,凌厉的目光却依旧落在灵儿的身上。
灵儿好似承受不住殷离那凌厉的双膝顿时一软再次跪倒在地,“奴婢站在假山外没有看清楚,不过奴婢听到那诗姑娘说自己就是诗君雅,然后……”灵儿话尚未说话,殷离刷的一下站直了身躯,腰侧撞在案桌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公文奏章散落了一地,殷离好似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双眸子死死的落在灵儿的身上。
“你说什么?”殷离的声音分外的沙哑,听在耳畔尽是有几分欣喜味道。
“奴婢……奴婢……“灵儿好似吓得不轻,余光偷偷打量着殷离的神色变化,却见殷离那温软如玉的面容上尽是复色,一时间竟是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心底有些纠结不知道如此说出来是对还是错,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她必须为自己快点找个可以月兑离云若烟的契机,“奴婢听那诗姑娘说自己是诗君雅,说太子妃占了她的名,得了她的尊荣,日日搂着她的夫君,她还说……”
“说什么……”殷离好似有些迫不及待。
“奴婢没有听清楚。”灵儿低声说道,太子妃你万般玩弄她人,算计人心,你有没有想过有一日他人同样在算计着你。
殷离高大的身躯绷得死紧,隐约可以看到额头凸显的青筋,高大的身子一言不发,蓦然越过灵儿快速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灵儿缓缓的站直了身躯,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浅笑,太子妃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毕竟我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可是你却不给我任何的活路,将我当成狗一样的任意欺辱利用。
殷离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骑着马到了殷洛的府邸,殷洛此刻正在喝酒,见到殷离一脸的失魂落魄微微有些诧异,“阿离……”
“你觉得诗艳色像谁?”殷离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低低的响起,大手猛地扣住殷洛的双肩,温软如玉的眸子此刻尽是凌厉的光泽。
殷洛被问的有些丈二模不着头脑,却是没有多想,“诗君雅。”
“她就是君儿对不对,她就是我的君儿。”殷离一脸欣喜的说道,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君子谦谦的飘逸模样,如同失而复得的孩子欣喜的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扣着殷洛双肩的大手因为欣喜而颤抖的厉害。
“阿离,你听谁说的。”殷洛微蹙了眉目,阿离怎么会突然说诗艳色就是诗君雅。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君儿回来了。”殷离微微眯了眉目,嘴角上扬的弧度深浓了几分,整个人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站在原地淡淡的笑,他的君儿没事,他的君儿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所想所盼的不就是那个女子能够再次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要在他能够看到她的地方就好。
“阿离……”殷洛眉目紧蹙了几分,殷离脸上的欣喜太深,深的好似那失了的心终于回归到了胸膛一样。那个女子终究是入了阿离的心神,而且入的如此深。
“阿洛,我们去接君儿回来,你说君儿会喜欢我穿什么样的衣物,梳什么样的发冠。”殷离开始上下打量着自己一身绛红色长袍,好看的眉目微微皱起,“君儿最爱素色,我得回去换一身衣裳,阿洛,我们三人许久都没有在一起聚过了,今夜我亲自下厨。”殷离说着好似再也呆不下去,转身便欲走。
殷洛看的有些失神,这样的殷离是他认知里陌生的,不过那事情他们却常做,那个时候诗君雅尚是诗家的女儿,阿离每每有了时间便唤上他一起,到诗府接那女子,阿离下厨,那女子摘菜,而他静幽幽的等在一旁,那个时候他以为阿离是动了真心的,毕竟那个时候他再阿离的身上看不到半丝的戾气以及朝堂的心机,好似平常老百姓家的日子,平静平淡却安心。后来成了亲,阿离的体贴入微,温软宠溺他都一路看在眼底,很多时候他都有种错觉阿离不会动诗家了,乃至于后来动了手,连一直都知晓真相的他尚有些难以接受,毁容,毒哑,断筋,以至于最后的逼死,诗家的家破人亡,一切快的让他很多时候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后阿离还是阿离,诗君雅还是诗君雅,直到云若烟入了府邸,直到他们三人再也没有一起呆过,他才方觉梦醒,那个女人是真的死了,诗家是真的没了,死了也好,在他心底阿离是天生的君王命,诗家权势太大,几个皇子虎视眈眈,皇上又不属意阿离,夺了诗家的权势谁人还敢吭半个不是,江山稳了,权势稳了,可是他却再也没有见到阿离笑过,直到那个深夜他偶然发现阿离醉醺醺的倒在梅树下,他才明白,那个女人是一杯加了慢性毒药的酒,先前不觉得浓,日日喝,夜夜饮,那毒早已入骨入髓,而且无解,中了那毒,哪怕没了那个人,那记忆依旧如毒让人忘不了。13544342
阿离,这是你一手导演的戏,却不想最后入戏最深的那个人却是你,看着殷离急匆匆便欲回去换衣的模样,殷洛只觉得心中一酸,大手一把扯住殷离的衣襟,“阿离,诗君雅死了。”对,那个女人是死了,是他亲手将尸体丢入乱葬岗,亲手埋入土中,根本就不可能活得下去。不管是谁,想要利用诗君雅的身份来陷害阿离他绝对不允许。诗君雅死了固然可惜,可是阿离是天生的君王,一个君王心载天下,女人向来是祸水,可有可无。
殷离脸上的笑意蓦然僵硬在脸上,大手蓦然紧握成拳,嘴角微微勾起却不见笑意,反而透着一股阴寒的怒意,提起手一拳重重的打在殷洛的脸上,“她没死。”她怎么能死,怎么能丢下他一人孤身品尝那蚀骨的疼痛。君儿,君儿,为何每每在我决意一定要忘了你的时候,你就突然给我一点希望,突然让我看到你就在我的身边,这是你的报复对不对,你让我一辈子忘不了你,一辈子活在过往的疼痛里。
“阿离,你冷静点,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了个局让你跳进去,诗君雅死了,就死在你我的面前,是我亲手将她埋葬的,根本就不可能活得下去。”殷洛冷了嗓音,阿离,三弟的婚事还由不得你操心,我看三弟是想要找个天仙般的人儿。那女子温软的嗓音低低的在耳畔回响,殷洛心中一紧,即便是他也会偶尔想起,何况是曾经日夜与那个女子相处的阿离,诗君雅就是一味毒,看似无害,一旦失了,那毒性猛烈到几乎无人能够承受,这点他以往未有察觉,直到那女子死了之后,那毒性才一点点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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