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殷离轻启薄唇,眉眼里突然溢满了温软如玉的浅笑,这模样好似回到了一年前,那个时候殷离还是殷离,诗君雅还是诗君雅,他们为从分开过,未曾有过无法跨越的间隙。舒骺豞匫
“离哥哥……”云若烟猛地掐了一把殷离,别人或许听不到,可是她却听得清楚,离哥哥叫那个女人君儿,诗君雅就是味毒,让她夜不能寝,食不知味,日日恶病缠身的毒。便在此时,诗艳色已经转过眉目,少了那女子温软的笑,清澈的眸,那千树的梅花突然凋零,那冬日的暖阳瞬间消逝,只剩下冷,剩下凉,剩下刺骨的痛。
“太子,朕在同你讲话你听不见是吗?”老皇帝声音已经带了薄薄的怒意。
殷离这时方才回过神来,“父皇……”
“那诗家之人可是亲口认罪。”老皇帝冷声问道。还诗日人。
殷离突然有种错觉,好似自己站在了荆棘丛生的栈道之上,下方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上方是高不可及的悬崖峭壁,后方早已断了后路,唯有踩在那荆棘丛生的狭窄道路上缓步前进,每走一步都硬生生的疼痛着,可是没有选择,唯有这条路可以向前。诗家之人可是亲口认罪,在君儿面前他如何说得出口,可是除了说是他还能够说什么,若然否认,便是欺君之罪。
“自是诗家之人亲口承认。”门外低哑的嗓音冷冽的响起,随着大殿之门的开启,殷洛高大的身子缓缓步入,风起,扬起那绛紫色的长袍猎猎翻滚,“儿臣见过父皇母后,因为处理了些事情耽搁了。”
“阿洛,怎么回事,还不同你父皇解释。”皇后此刻满心的狐疑,可是殷离不开口,她也没有办法。
“阿离重情,好歹丞相夫妇曾经也待阿离有如亲子,此刻再提如此伤心之事,阿离自然难以启齿。”殷洛低低的开口,好似透着那么几分沉重的味道,高大的身子已经走至了殷离的身边,大手轻轻拍了拍殷离的肩膀。眼神淡淡的落在殷离身上,好似在暗示他事情已经办妥了,诗家再也没有回转之机。
殷离的脸色蓦然变得苍白,薄唇轻颤,半响都没有开口。似乎忆及他让殷洛去做的事情,斩草除根,若然诗家之人真的没有了,那么他同君儿……
“皇上,是否为诗家之人亲口认罪,只需召见诗家之人当面对峙即可。”诗艳色嗓音清冷了几分。
“诗家重犯是父皇仁慈方才留了诗家二老性命,此刻若然有着转机,只怕无论是谁都会矢口否认吧。”殷洛低低的开口,直接打断了诗艳色的话语,又是这个女人,他早就知晓这个女人留不得,留下这个女人迟早会害了阿离,可是阿离却偏偏不信。
“那与北陵来往的书信总可以过目吧,皇上,奴家这里有个人可以证实那些书信是否为伪造。”诗艳色淡淡一笑,“想来这个人皇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父皇,诗家之事早已昭告天下,诗家刑罚也早定,我看分明是有人借此机会想要兴风作浪,父皇,可不能让小人得志。”殷洛冷冷的开口,眼神示意了几次殷离,却见殷离一脸的失魂落魄顿时阴了脸色。
“三皇子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担心诗家真相大白。”诗艳色淡淡的开口,温软的调子让人察觉不到丝毫的压迫。
“大胆夜妾,本皇子与父皇说话也是你可以插嘴的么。”殷洛鬼魅般的身子瞬间朝着诗艳色的方向而去,满目的杀意分明就是想要致诗艳色与死地。
“三皇兄既然不在意,又何必如此心急,父皇准许为诗家翻罪,三皇兄莫不是想要抗旨不成。”殷秀高大的身子冷冷的挡在诗艳色的面前,也不动手,只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殷洛。
殷洛悻悻的收手,“父皇,一个夜妾莫不是还能插手我沧祈皇家之事不成,如此若然传出去岂不是要成为天下笑柄。”殷洛嗓音清冷了几分,幸好他先一步对诗家下了手,诗家之人都死尽了,他们还能查什么,查到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不了了之。“儿臣只是为我沧祈名声着想,儿臣可不是凌王,我行我素,任意妄为。”
“皇上,阿洛说的有理,诗家之事早已成定局,我看是有心之人想要连同诗家余孽共同谋害我沧祈。”皇后低低的开口,“此事既然由太子和三皇子经手,不如便让他们去办。”
“听听也无妨不是么。”殷秀淡淡的开口,好似没有听到皇后口中那个有心之人是讲他一样。
“诗艳色,传你的人进来,朕倒想看看你们究竟都在朕面前隐瞒了或者算计了些什么,朕还没死,只要有朕在一日,你们便休想胡作非为。”老皇帝满脸的厉色,“诗艳色,若然你敢在朕面前耍心思,今日谁也保不住你。”
“多谢皇上。”诗艳色低低一笑。
皇帝金口一开,顿时有再多的话众人也不敢再多言,只是众大臣甚是诧异,今日太子怎么好像丢了魂一样,完全不是往日里俊逸如风的样子。
寒远素由公孙止领着进入,若然说沧祈的诗君雅是最令人艳羡的女子,那么北陵的寒远素则是北陵最灵慧最得宠的女子,寒远素乃是北陵国君最小的女儿,才情横溢,熟知天文地理五行八卦,用兵如神,聪慧过人,而且长得温软动人,是北陵所有男人的梦。
如今一见,那女子一袭烟青色拽地长裙,嘴角擎着一抹柔软的浅笑,好似江南烟雨中轻轻摇曳的竹篙船,一叶扁舟轻轻荡漾,不是极美,却给人一种特别柔和柔软的感觉,能够软到人心的心窝里,分外的诱人。
“见过皇上皇后,本宫寒远素。”那女子的嗓音也极是好听,好似上好的丝竹发出动听的弦乐。
“原来是素素公主,想来当年公主随使臣前来不过十来岁,此刻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老皇帝低笑道,见到寒远素脸色倒是缓和了几分。“不知道素素公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父皇听闻沧祈诗家与我北陵勾结,为了不破坏两国交好,特意嘱咐本宫前来沧祈一趟,奉上两国交好的文书以示友好,顺便澄清我北陵与诗家并无任何的牵扯。”寒远素低低一笑。
“此事岂能麻烦公主亲自前来。”皇后冷冷的开口。
“让皇后见笑,此事说来倒是本宫惹起的。”寒远素略带抱歉的一笑,“当初贵国皇上有意让凌王与本宫联姻,本宫在战场时却先邂逅了诗家大哥,对诗将军的气魄一见倾心乃至于恳请父皇回绝了联姻,本想过些时日亲自到沧祈表示歉意,谁知道便传来诗家与我北陵合作谋反之事,本宫倒是没有顾虑周全,只想着先救了诗将军日后再解释,没想到一拖延便托到了今日,是本宫的错。”
“既然是如此重要之事,不是更加应该派使臣与公主一同前往么?”皇后凉凉的开口,“为何哀家和皇上并未收到北陵的任何知会。”13606588
“皇后想来不清楚本宫的性子,本宫自小游历各国,想来此点皇上深知,父皇倒是将本宫当成男子来养,只派了保护本宫的人,倒也由着本宫不羁的性子了。”寒远素低低的解释道。“本宫应当先进宫觐见皇上和皇后,却不想刚好偶遇凌王,听闻凌王也在查诗家的事情,方才同凌王一同前来了,是本宫失了礼数。”
“不知道素素公主要如何证明北陵与诗家并无勾结之事。”皇帝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寒远素的说法。
“我北陵是花木大国,笔墨印鉴凡是各家重要之物都有不一样的隐秘存在,除了本家之人外人根本不知晓,而皇宫玉玺三年前不慎被本宫摔坏,那时候皇上也在场应当清楚,新的玉玺乃是本宫亲手雕刻,父皇怜惜便是没有宣传出去,那墨也是本宫亲自碾磨,那时候心性顽劣倒是加了些小东西在其中,这点唯有父皇同我才知晓,只要将那些作为罪证的书信拿给本宫看一眼便可以辨别真伪。”寒远素柔和一笑,“我北陵向来与沧祈交好,若然让本宫知晓谁在其中胡编乱造,还请皇上还我北陵一个清白。”
“来人,将当年太子呈上的书信拿过来。”老皇帝微微颔首冷声吩咐道。v5h6。
殷洛脸色微变,那书信他和阿离费了很多的心思,更甚者探得北陵着印章的特别之处,莫不是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不是没有想过毁了那些罪证,可是父皇不知道搁置在了何处,根本找不到,他也不想冒这个险让父皇生疑,却不想今日竟然招来这样的事情,殷洛目光落在殷离的身上,却见殷离依旧一脸的失神不由得紧蹙了眉目,这阿离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那作为罪证的书信便被呈了上来,寒远素接过那些罪证缓步走到大殿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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