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备么,恨么,诗艳色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曾经的殷离伤的她体无完肤,伤的她几乎肝肠寸断,而如今,他同样将自己陷在那过往的疼痛和悔恨里无法抽身,哪怕是肠穿肚烂,依旧出不来,那伤口愈合不了,只能一日日的溃烂。浪客中文网舒骺豞匫伤人七分往往伤几十分,凡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她记得她曾经日日与殷离说这样的话语,那时候是担心他爬的太高,爬的太快,会不择手段,会心狠手辣,却不想她终究避免不了。
“殷离,你知道我曾经有多恨你么,恨不得将血肉将骨髓都挖出来,这样是不是能够忘了你,忘了过往的甜蜜,没有甜蜜是不是就能够不那样痛苦,不那样难以接受,我重生的那一刻,我甚至发誓,无论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要用你和云若烟的血来祭我诗家枉死的灵魂。”诗艳色低低的开口,嗓音依旧平静无波,好似那些过往,那些疼痛已经是她心底无关痛痒的一角,那伤口早已愈合,此刻触及除了淡淡的不适已经没有疼痛,“可是现在,我只想好好与家人在一起,好好与秀在一起,那些晦暗,那些疼痛我都已经忘记了,殷离,你收手吧。”
殷离怔怔的抬起头颅静静的看着诗艳色眼底的平静和淡然,那是他触碰不到的温软和细腻,“已经晚了。”殷离低低的叹口了气,“君儿,我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殷离,人生还有很长,不应该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无法自拔,你有你的抱负,你的野心,你的雄心壮志,只不过你的人生以后与我都没有关系,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牵扯恩怨,无论你做什么付出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你我连朋友都没有得做,做毫无牵扯的陌路人不是很好。”诗艳色低低的开口,这些话他们早就该说清楚了,殷离的纠缠不休,虽然秀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在意,在意秀会难过。
“我不同意……”殷离低低的开口,目光灼热缠绵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君儿,我不同意,我希望你记得我,就像我永远都会将你放在心口最柔软的位置一样。”
“殷离,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不是你想要便能要,不想要便不要的存在,殷离,根本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如果不亲身经历根本不知道有多么疼痛,你不知道当初的我有多疼,如同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疼,你曾经不曾心疼过我的疼,就像我现在也不会心疼你的疼痛,殷离,我们都互相伤害过,互相憎恨过,这样就够了。”诗艳色淡淡的说道,目光干净的让人不忍心细看。“你我再纠缠在一起,也不过是无边无际的疼痛而已,我承认我曾经是真的喜欢过你,将你当成我另外一半生命一样的喜欢着,可是那只是曾经,现在我有了喜欢的人,秀他就是我的命,我的心肝肺腑,如果你敢伤害他,我决计不会让你好过,殷离,放手吧,相信日后你也会碰到适合你的。”
诗艳色的话语恨轻,没有丝毫的颤音,娓娓道来,让殷离痛的即便已经千疮百孔还是能够感觉到那撕心裂肺的痛,只是曾经,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是触模不到,再也回不去的曾经,那样的过往如同一道伤口,日日溃烂,“君儿,一点机会都没有。”殷离的嗓音压得极低,好似诗艳色的回答便关系着他日后一生的决定一样。
“殷离,你这是何苦。”诗艳色嗓音压低了几丝,缓缓站直了身躯走至窗畔的位置,“我今日同你见面,只不过是想要同你说清楚罢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了,我现在很好,很幸福,若然你当真在意我,就让我好好的过日子。”
“君儿……”殷离痴痴的唤道,静静的看着那女子姣好的侧面,看着那女子静然的姿态,好似一幅山清水秀的仕女图一样临窗而立,即便只是一扇暗红的雕花窗户,也映衬的那女子如同江南水乡的杨柳一样温软动人。
“殷离,我怕疼,怕冷,怕黑,小时候走到哪里我二哥都带着我,宠着我,即便到了边城,那样艰苦的环境里,我依旧是诗家的宝贝,无论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都有人惯着我宠着我,后来遇到你,殷离,我从来就不缺少疼宠,却依旧被你的柔情似水迷的失了自我,失了心神,殷离,那一段岁月的诗君雅或许从来就没有长大过,你知晓秀是怎么说我的么,他说诗君雅就是一个被千般宠万般爱宠坏的女人罢了,他才不会喜欢。”诗艳色低低的开口,好似在自言自语,“而现在的诗艳色已经长大了,她可以勇敢的面对任何的疼痛,任何的阴冷,任何的黑暗,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可以独自一人勇敢的面对,秀和我说,诗诗,感谢上天让我在最好的时间遇到了最好的你,若然放在以往,你我都是互相看不上眼的,殷离,我们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所以你我注定只能错过,即便没有当初你的背叛你的欺骗,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恩爱一生。”
“君儿,你不爱我了对吧。”殷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口的,他都已经决定好了,既然一个人活在地狱里太辛苦,那么就把这个女子拖下来,有个人陪着,哪怕是生处地狱或许也不会这样的孤寂,这么的痛苦,既然他忘不了她,那么也不能让她忘了他,哪怕是恨着也好,可是这一瞬间他突然又不忍心了,那女子那样淡然的话语诉说着过往,像是将曾经他心尖上的温暖再次重温了一次,这个女子是他生命之中唯一的纯粹,唯一的温暖,被他摔碎,被他推离,如今他还要再次将这抹阳光拖入永不见天日的地狱之中么。
“殷离,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们便是敌人。”诗艳色微微侧过脸面,殷离分明看到那女子眼角微微湿润,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白皙的面容滑落,隐入那殷红的嫁衣之中瞬间不见了踪迹。13756798
殷离突然就觉得心疼的不行,那样的感觉太过于强烈,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掐着他的心脏一样,殷离突然就明白,那个叫做诗君雅的女人,她的眼泪胜过最锋利的刀,一刀便刺入他的心脏深处,疼的入心入肺。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了,诗君雅,曾经是他的妻子,曾经最心疼,最懂他的女人,说到底她什么都没有错,是他亲自毁了他自己的纯粹,毁了他的阳光,毁了他曾经触手可得的幸福,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因为太疼了,太冷了,明明是自己却突然再也拥有不了,那样的绝望他知晓自己承受不住。vilq。
“君儿,已经来不及了。”殷离突然痛苦的大笑出声,好似万念俱灰一样眼眸里尽是让人不忍细看的痛苦,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的,烟儿的死,阿洛的死,君儿的无法挽回,说到底是他一意孤行造成的。
“殷离,你……”诗艳色想要上前扶住瘫软在地的殷离,殷离却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踉跄着步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诗艳色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殷秀守在门口的位置,一脸浅笑嫣然的看着她,见到诗艳色顿时迎了上去,大手轻轻搂抱住诗艳色的腰身,微微俯下头颅吻了吻诗艳色的眼角,“怎么哭了。”
“想起了一些事情。”诗艳色淡淡一笑。
“我还以为诗诗因为嫁给了沧祁最优秀的男子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呢。”殷秀略显轻佻散漫的话语逗的诗艳色低笑出声,一扫方才的阴霾。
“贫嘴,就知道如何逗我开心是吧。”诗艳色摇了摇头,头颅轻轻的靠在殷秀的胸口,自此以后,这个男人便是他的天,他的依靠,只要靠在这个胸膛之上,她可以肆意的任性,可以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逗娘子开心事为夫莫大的荣幸。”殷秀浅浅一笑,一脸文质彬彬的模样。
分明是好看的有些过分的面容,却偏偏学那书生一本正经摇头晃脑的模样,诗艳色捏了捏殷秀的胸口,“不怪我放了殷离。”
“恩,我得好好想要怎么惩罚你才好。”殷秀板着脸严肃的想到。
“才和我爹爹呆在一起几日,就学到了我爹爹的表情了。”诗艳色低笑出声。
怕在往里。“想转移目标是不是。”殷秀狠狠啃咬了一口诗艳色的脖颈,闷闷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准见那个男人了,诗诗,我吃醋了,你都不哄哄我,还要我来哄你。”殷秀软软的说道,那话语似撒娇,似哀怨,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怎么看都是一只受了委屈,急需要得到主人疼宠的小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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